林秀怡坐在不远处的马车内,打开车帷,目光穿过夜色,落在对面那两道人影身上。
    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便与睿王说想要今日回门一趟。
    慕容曜同意了。
    然而她昨夜一直睡不着,便大清早的就上了马车回太傅府,结果在半路,却撞见了这一幕。
    天色太暗,她有点看不清楚,但是也能辨认出是个女子带着丫鬟,上的马车虽然低调,但是似乎也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能有的。
    天还没亮,一个女子鬼鬼祟祟的从这华贵的府邸后门出来,这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光彩。
    林秀怡原本没什么太大的兴趣,顶多是心底对这女子不屑一番,但是一看面前的府邸,她的眼神却暗了几分。
    这是慕容修常住的府邸。
    上次慕容修酒醉轻薄她的事,她一直记恨在心。
    若非慕容珩在场,她估计就要给慕容修做妾了!
    此次见有形迹可疑的女子从他府里出来,林秀怡心里起了报复的念头。
    她吩咐车夫。
    “去,上前去看看,究竟是谁。”
    “是,王妃。”
    车夫拉着缰绳,朝着那辆马车驶了过去。
    谁知见她过来,那辆马车突然加快速度,飞快的驶离了原地。
    车夫拉住缰绳,朝着身后的车厢回了回头。
    “王妃……要追吗?”
    林秀怡敛了敛眸,眼中的怀疑更甚。
    对方似乎很怕被她看见。
    这么小心翼翼,一定是有猫腻。
    林秀怡正思索,突然见地面上,落着一个颜色鲜艳的物件。
    应该是刚刚那个女子落下的。
    她吩咐道:“之雅,地上那是什么?”
    她身边的婢女走过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递给了她。
    是个香包。
    林秀怡将香包接过,放在面前细细看了看。
    这香包的做工很是精致,里面的香料也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的沉香。
    之雅也凑过来,低声道。
    “王妃,端王殿下这是又勾搭上了哪家的贵女吗?看这香包的做工,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
    林秀怡没吭声。
    她盯着香包上的刺绣,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她精通刺绣,所以很清楚,上面的刺绣是蜀绣,而蜀绣是贡品,只有宫里才有!
    所以说,深夜约见慕容修的,难不成是宫里的哪位主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秀怡心神一颤。
    是害怕,但是也是兴奋。
    若是此事是真的……
    慕容修当真是大胆!
    她将香包收进袖中,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
    夜里下了一场寒霜,次日天气又冷了几分。
    东宫殿内碳火虽已燃尽,但是依旧温暖如春。
    镶玉的榻上,金丝被拱起一团。
    榻上的二人相拥而眠,身子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沈若惜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背上有点痒。
    她有些费力的睁开眼,刚一动,却见腰间紧紧箍着一只健壮的手臂,宛若铁钳一般,将她用力扣在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身后慕容珩正低头,顺着她纤细的脖颈,在吻着她光洁的脊背。
    带着热意的呼吸洒在她的后背,带着阵阵痒意。
    沈若惜手指抓着他的胳膊,不自觉的僵直了身子。
    “醒了?”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慕容珩抬起头,掰着她的小脸,让她看向他。
    沈若惜有些发懵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他黑发散在肩头,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餍足的得意,漂亮的狐狸眼带着天生的弧度,邪肆又狡黠。
    她探出一只盈白如玉的手臂,探上他的额头。
    “你烧退了?”
    “嗯。”
    她刚睡醒的样子有些懵,像是一只闯入猎人怀抱的小鹿,让人有种想要蹂躏欺负的冲动。
    “我说了,出出汗就好了,是不是?”
    沈若惜放下手指,没吭声,只是朝着他怀里拱了拱。
    还真的好了,真是奇了怪了。
    慕容珩伸出手指,指腹摩挲着她的樱唇。
    “嘴有点肿。”
    她太香了,情到浓时,他几乎是撕咬着吻她,血腥味蔓延在口腔,像是某种催化剂,让他更加疯狂的吻她。
    他鲜少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
    不过这么香甜的小嘴,下次可以用在别处。
    他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丝恶劣的念头。
    沈若惜有些软软的瞪了他一眼。
    “昨夜不是你咬的么?”
    谁知慕容珩笑得意味深长:“你也咬我了,你忘了?”
    他语气太撩人,沈若惜脸上瞬间爬上两抹薄红。
    她有些恼怒的要掐他,却被慕容珩抓住了双手扣在枕上,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沈若惜扭着身子。
    “放开我……”
    “好了,别动。”
    “为什么?”
    慕容珩没吭声,这是眸光带着黯色,紧紧盯着她。
    她贴他很紧,二人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沈若惜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吓得一怔,垂着眸,乖乖的一动不动。
    只是耳朵红得能滴血。
    慕容珩的眸光微微沉了沉。
    这么羞怯?
    昨夜那个让他快点的人,好像是她吧?
    二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后,慕容珩率先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倒是沈若惜觉得身上酸疼得厉害,需要有人伺候。
    新来的宫女红袖和碧珠服侍她起床的,看见她身上的痕迹,二人目光自觉地移向别处,神色恭敬的替她宽好了衣。
    走出殿门的时候,碧珠脸上伪装的平静终于没崩住。
    她神色惊讶。
    “你有没有看见刚刚太子妃的身上……外面对太子的误会简直太大了。”
    红袖扫了她一眼。
    “嘘~主子的事不是我们奴才能谈论的。”
    碧珠比她小两岁,人虽然伶俐,但是心态有些浮躁,她便多叮嘱两句:“这是宫里,我们做好本分的事就行了,当心祸从口出。”
    “我也只是跟你说说,别人我不会多嘴的。”
    碧珠笑了笑,随即眼中露出一丝艳羡:“太子妃当真是好福气啊……”
    听说还是和离后嫁给太子的,一个弃妇,却被那神祗般的太子这么宠爱,这命也太好了。
    她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
    慕容珩与沈若惜吃完早膳后,照例有太医过来给他诊脉。
    这是东宫的规矩。
    虽然沈若惜懂医术,但是太医院依旧要按时请平安脉。
    今日一按上慕容珩的手腕,郑院判不由得惊讶了一声。
    “这是?”
    一旁正在喝茶的沈若惜微微抬眸,刹时一愣。
    不会又跟上次一样,说什么节制一些之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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