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现在就是恨学得太少了,只能不痒不痛地增加他们工作量,一点镇压性的威慑力都没有,那些人离开后还是敢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他把袋子往红木桌上放:“诺,药拿过来了。里面还有在路上给你捎的早饭,才二十多岁就有胃病,要多注意身体。”
许砚辞伸手拿过药盒,将几颗药丸配水服下。
江逾白:“!”
他直接伸手去抢:“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不可以直接吃药,得先吃早饭垫着!”
许砚辞:“我已经吃过了。”
江逾白不信,伸手把他拉起来:“你赶紧去卫生间吐掉,然后吃完早饭再吃药,不然胃会出问题的。”
许砚辞无奈道:“真的吃过了。”
江逾白抿唇,一副你又在骗我的样子。
他认识许砚辞这么多年,早就清楚对方德行,这人会主动吃早饭,相当于一脚踹在法拉利上蹦出了三节南孚电池。
许砚辞只能解释道:“我在沈修卿家吃的早饭,是南瓜粥、鸡蛋羹,还有豆浆。”
江逾白沉思。许砚辞说的这些,确确实实是适合胃病的患者吃的食物。
但沈修卿可是alpha,还是身为元勋的alpha,每天在刀尖上行走,戾气深厚,食谱这么清淡……
总不能是在特地照顾许砚辞吧?
而且他了解许砚辞,这人隐私意识很强,导致知道他有胃病的人少之又少,这个跟他接触没一两天的沈元勋又是怎么知道?
江逾白:“你跟沈修卿怎么回事?”
许砚辞:“简单地说就是我被“塔”盯上了,沈修卿欠我人情得保护我,我们是现在是室友关系。”
江逾白失神,睁大了眼睛:“塔?”
许砚辞见他打翻了豆浆:“小心点,别烫到手,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我爸妈以前也被“塔”盯上过,现在继承了公司,被盯上也很正常。”
江逾白担忧道:“虽然是这样说,但“塔”里面的人那么极端……而且你跟一个随时会暴走的易感期alpha在一起,也很危险。”
许砚辞:“塔更危险。”
他搜了新闻,将电脑屏幕转过去:“它已经毁了我名下好几个产业,你猜它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本人?”
“现在唯一能救我的药是沈修卿,是药三分毒,想活下来,当然要付出对应的风险跟代价。”
江逾白听到他的处境,脸色白了几分,泪失禁体质发作,又想哭了。
他狠狠擦了下眼尾,连忙转移话题:“这次纪云斐挑衅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我刚打听到很多其他市的客户来到a市了,或许我们可以派人去拜访他闷,抢先建立合作关系。”
“而且我们可以画饼,就说扩展市场份额,优化下产品的独特性跟优势,提高供应链的效率跟灵活度......”
许砚辞打断道:“这些的战线都太长了。”
江逾白一顿:“有什么战线短的办法吗?”
许砚辞唇角勾起弧度,像是在狡诈的狐狸:“当然有,我让人调查过了,那些客户有九成是omega。”
江逾白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许砚辞:“所以你安排人去夜总会挑四个长得好看的男模alpha在公司门口,把omega客户引过来。”
江逾白眼角一抽:“啊......这,不是,那alpha跟beta客户怎么办?”
许砚辞笑了选:“你让alpha男模跟对家公司讲讲道理,以“德”服人,让纪氏集团把客户主动让过来。”
江逾白:“?”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是把对家公司砸烂的那种“德”吧。
这两人不愧是交战多年的对手,商战思路如出一辙。
招数朴实无华,但致命。
许砚辞起身:“这件事就交给你跟迟寻了,我出去一趟。”
江逾白很少见许砚辞在工作时间处外出,有点惊奇:“去哪?”
许砚辞:“见个人。”
江逾白:“又是沈修卿吗?”
他心情复杂,感觉捧在手心上的乖巧孩子被黄毛拐了,那人还问鬼火停楼下安不安全。
许砚辞:“不,是去见萧齐。”
江逾白愣住。
*
地下城暗牢。
沈修卿沉稳面容陡然溅上了冰冷的血液,极淡地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沾满血痕的短刃。
昏暗灯光投掷下来,他的轮廓更为精致俊美,长睫在坚冷面容上落下阴影,就像狠厉的俊鬼。
沈修卿脚底下踩着个奄奄一息的人。
他喉咙底发出濒临死亡的喘息,耳朵像鱼鳍般锐利,眼睛是竖瞳,从背部探出的触手还在地上抽搐。
是火星的人的特征。
副手打开暗牢的门,即使早就有心里准备,但看着里面的情形,恐惧顿时从脚裸攀爬而上,背脊发寒。
他压了压情绪:“元勋,其他火星的探子服毒死了,不愿意说出这次暗中来这里的目的。”
“您这边的人这次行动最后活着的探子了,他看起来快死了,要不然,今天先到这吧......”
沈修卿心不在焉,随意敷衍地应了声,骨瓷般的手指抵着块火星人皮,继续擦拭着刀刃上的痕迹。
副手被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把消息带到后,正准备退下时,被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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