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今天天气真好。”在吐露港公路上,我抽着香烟。我平时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感慨的时候。
白色烟缕如丝般往上漂起,吹一口,立刻散无影踪。高速公路上坏车,怎样看也不是一件乐事。我却整个人都很平静。彷佛有种埋藏心坎的抑郁,终于到了将被释放的时候。
“过了今天,一切都可以忘记吧”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渣滓,不知道在今天之后,被折磨多时的良心是否能够得到安宁?“玲玲玲”
就在慨叹万千之际,握在手上的电话响起铃声,我按下接听,向来电者发出不悦之声:“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车子抛锚了,在吐露港公路,快点来吧,我不想这种日子也迟到。”
对方应了一声好,挂断线,下意识想再抽一口,才发觉香烟在接电话期间不自觉地挤熄了,妈的,今天总是神不守舍。等待间,望着无际海岸线,不自觉地忆起往事。
我名叫郑威,今年二十四岁。刚才接电话的是张俊,是我中学认识的同学,亦是我的最好朋友。说到好友,其实还有一人。他叫吴呆,不要怀疑,他真的姓吴名呆。
我和张俊认识吴呆时曾打趣说,这个人的老爸是不是很讨厌他,给他改个这样惹笑的名字。学生时代,张俊和吴呆是我交情最好的同学,我们自称三剑侠,但事实上我和张俊都心照不宣,吴呆是比我俩低很多级,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跟班更适合。
也许我们根本没有当过吴呆是朋友,只是有他走在身边,是会显得自己俊俏一点,我自问有点小聪明,样子中上,加上家境不俗,在同年纪中算是有自信的一群。张俊则人如其名,是个长得颇为俊俏的男生,整体条件跟我十分相似。
至于吴呆他爸没有改错名字,是个带点笨的呆子,配上中胖身形。看到吴呆你会明白,上帝其实不是很公平,有些人的条件是可以很不堪。某程度上,吴呆应该算是列入接近低能的类别,只是这位男生虽然内在美和外在美都欠奉。
但亦非一无是处,他是有点傻劲的那种人。知道自己头脑不好,为了成绩不致落后得太难看,每天花上几个小时重复的温习书本,有时候不明其意,只凭死记默背,总算是有点斗志。
而我和张俊因为资质比较好,吴呆花上几天也背不完的课本,半句钟就尽收脑袋,惹得这位傻呼呼的同学羡慕不已“努力吧,我和阿俊会支持你的,多笨的人也有他的存在价值,一张废纸,都可以拿来抹屎。”
我和张俊表面亲切,但其实讥讽这位笨同学,难得吴呆毫没介意,一直视我俩为好兄弟。我们根本没有这样笨的兄弟,这个我和张俊是心知的。
因为吴呆身材比较高大,每天上下课三个人走在一起,他总跟在后面,一个人拿着三个书包,哈哈,随从当然是负责拿书包,这样才显得我和张俊够潇洒。
“阿威,星期六学校有话剧,要不要去看?”这天张俊问我,我挖着耳垢,一副毫不关心的轻佻表情:“话剧?闷死人,才不去!”
“是班长演的唷。”张俊作个调侃语气,我顺手拍打吴呆的肩:“阿呆,早上六点钟去霸好位置,我们要坐第一行。”林家侨,她是我班、应该说是学校里最美的女生。她不但是校花,亦是品学兼优的班长。
你很难想像一间平凡学校,是会出了一位具有明星偶像级质素的同学,林家侨是那种美得叫人不敢直视的女生,纵然我和林俊自诩是班上数一数二条件优秀的男生,也无例外。星期六要回学校,对大部份同学来说并不是一件乐意的事。
但为了一睹林家侨台上的风采,礼堂仍是塞满了人。这天并非什么比赛,不过是每月例行的话剧组演出,会如此受欢迎,只因今天的女主角是我班的班长。
因为得到吴呆一早的留位,我们坐上最有利位置,抬头直望女同学那有如白葱的滑嫩小腿眼前晃动,三个人都看得痴了。
“好美哟”吴呆是个不会掩饰自己的男孩,垂在嘴角的口水直冒出来,难得还主动招认:“我都翘了”我和张俊苦笑一声,虽然大家都有共识,其实我俩都一直有着相同的生理反应。
“阿呆,今天有很好的片子,要看吗?”欣赏过班长的优美演出,我们意犹未尽,嘻笑的问吴呆,男孩急色点头。中学每个男生都爱打枪,但没多少人愿意在朋友面前打,吴呆算是其中一个。
我和张俊笑了一笑,观看男同学打枪并不悦目,但颇惹笑,看笨人做笨事,算是打发时间的不错娱乐。
我们一起到了吴呆的家,这位同学的妈妈死得早,跟父亲相依为命,而又因为老爸在大陆工作,一个月才只回来一两天。
所以吴呆可以说是过着独居生活,这亦做就我和张俊有个方便地点,在课余流连玩乐。论家境我们是远比吴呆好,住的地方亦不可相比,但年青人总爱混在一起,况且到吴呆的家可以呼呼喝喝,倒茶递水,我和张俊也乐在其中。
胖子的家不算很宽敞,两房一厅,以一个人居住来说卓卓有余,而吴呆有个习惯,是老爸不在时会把父亲房间的木门锁起,故此我们活动范围只局限在客厅和他的小房。但对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自由空间。
“啊,这个女生好漂亮,有点像班长”这天我从网上找来一条a片,女主角长得跟林家侨有几分相像,吴呆急不及待,掏出ji巴就是猛力的撸,看得我和张俊禁不住耻笑出来。
“好爽你们不打吗?”吴呆像过往的每天一样,完全没介意在别人面前打枪,而我和张俊则从没一起加入,除了因为打枪其实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外,吴呆的那根亦令我们感到压力,这个胖子的ji巴,是有点大。
“会有十寸长吧?”我心暗算。在第一次目睹同学下体的时候我不禁想,上帝给予吴呆唯一的长处,原来就藏在裤管里面,不过就算长又怎样?以吴呆的条件,根本不可能有女孩子愿意给他操,得物无所用,正正是最适合用来形容。
“呼呼要射射了!”一条白浊在空气中勾出弧线妈的,我居然有心情描述男生的射精。“你啊,这么快射,会不会是早泄?”我取笑道,虽然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其实已经比自己优胜。
“就是啊,这么没用,有机会给你操班长,也满足不了她。”张俊亦是不放过逗弄吴呆的机会,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吴呆根本永远永远都不会操到林家侨,甚至能否找到老婆亦是疑问。
“你说我会有机会跟班长吗?”吴呆的ji巴又勃起了,这胖子的家伙老是叫人不爽。吴呆当然配不上林家侨,那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
我对自己的信心还是蛮不错的,只是我知道张俊也是心怀不轨,想要得到班长。我们是好朋友,但恋爱战场上不可轻敌,我和张俊都明白,对方是最强的敌人。
“先下手为强,要找个机会向林家侨表白!”我决定先发制人,在班上也有几个女同学对我有好感,但我是要最好的,我要的是林家侨!那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前的两星期,为了增加胜算,我明白首先要收集点情报,于是从林家侨身边的人着手。
所谓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这天下课我甩掉张俊两人,找来班上的春夏秋冬:黄春红、夏真真、沈秋怡和泰冬梅,她们都是话剧组同学,亦是跟林家侨最熟稔的女生,向她们埋手,可以得到不少情报。
“四杯香蕉船。”女生都爱甜点,学校附近的甜品店是我刺探军情的地方。“不要送礼物,家侨不喜欢讨小便宜。”“也不要装酷,家侨最讨厌自大的人。”女孩们吃着雪糕,七嘴八舌的谈论,话很多,但综合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
“那会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意见”谈了一会,我开始不耐烦。跟心仪女生在甜品店是乐事,和八妹(×4)是件苦差。
刚好吃完一整杯的沈秋怡忽然问我:“星期六有去看我们的话剧吗?”我为博取好感,拍心口说:“当然有看,那天一早去占坐位,我可是你们的拥趸啊。”夏真真慢条斯里的继续问:“是吗?那觉得故事怎样?剧本是我写的。”
我楞了几秒,满头是汗,答不出来,的确我是看完全场,但除了林家侨那嫩滑的小腿外,其余都没留印象。四个女孩有默契的相视一眼,彷佛同样问题已经问了很多遍,而同样答案,亦早已习惯。
“千万不要在情人节当天表白。”这是整个下午唯一的结论,我不明问:“为什么?这样不是最浪漫吗?”
黄春红伸个懒腰,冷冷的说:“情人节被拒绝,也太可怜了啦。”“”离开甜品店,泰冬梅摸着肚皮抱怨道:“快一个月了,每天吃甜的,不知又要胖多少斤。”我对林家侨的决心。
当然不会因为几个女孩的说话而放弃。三天之后,我拼出去,说了希望跟她交往的事。“对不起,我有男朋友”
拒绝,有如雷击般一下子把初恋击碎。女孩抱歉的表情令我眼前发黑,强装镇定,尽量保持笑容:“是吗?恭喜你,那男生是谁?”林家侨摇一摇头,小声说:“不是学校里的人”我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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