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水中鸳鸯
陆小其凭声往床那边望去。就立刻惊喜地站起来,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嚷嚷着:“啊,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真是你么?”周度斜斜地半躺在床上,笑望着她:“刚到一会儿,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醒你。”
陆小其上去就将头埋在周度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你真的来了么?不是梦么?你。去得这样久,又天天要打仗,我我真是担心得很呢怎么平日也不写封信来可知道我x日都念着你么?”周度歉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不来了么?你看我好好儿的不是?不用太担心了。”
陆小其抱了好一会,证实这次的周度确然不是梦,而是真实地到了她面前,她这才舍得放开手,然后抬头仔细打量着他。许久不见,周度似是清瘦了不少,脸上脖子上还有一些新旧交错的伤痕,她心疼极了,轻轻儿抬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但又怕碰着了伤口疼:“军队都进了城么?你,你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周度握住她抬起又放下的手,将那有些微凉的手放入掌心中包拢了温暖着:“嗯,都进了城。我没甚么。倒是你别着凉了,快上来睡吧。”
陆小其哪里肯睡觉:“不行,我要烧些热水去,给你洗洗伤处,然后再上些药才好。”周度不以为然的道:“不用了,这点儿小伤,军中那一个人有空去理它?”陆小其才不依:“这也算小伤口啊?不行,我一定要上了药才放心。”她说着就要起身去烧水,但走出两步又返回了:“待我看看你身上还有那些伤。”
周度道:“都是小伤呢。”他说话间陆小其已经看到了他夹着夹板的腿,当下惊得面色一变:“你,你的腿怎样了?”周度抬了抬另外一条好腿:“挺好的,只扭伤了一只腿,过几日就好了。”陆小其见他说得这样轻松,心中却是不大相信,瞧他上着夹板不能动的样子,只怕是断了。
难怪得他说脸上那些都是小伤,原来还有这样严重的伤呢。陆小其心中难过得不行,她再不敢耽误:“你先躺一阵,我烧了水就来。”
大约一炷香时间,陆小其吃力地拖了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过来,在床前放定后,她就严肃地道:“我把澡桶拿来了,待会就给你打水全身洗一洗,随便也检查一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周度本不欲她去干这些粗重活的,但知道此时说了也是无用,便故作轻松地逗她:“正好,军中无暇。我都五六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臭味连蚂蚁都能熏死了。”
陆小其见他这个样子还要说笑,忍不住嗔道:“平日看你不爱说话嘛,居然还贫嘴。”她说着又担心地道:“你腿上的伤能见水么?若是不能的话,我便替你用帕子抹抹身子好了。”周度道:“无妨,既要洗就下水洗吧,洗得舒坦些。”
陆小其点头,又在床边放了一盆炭火,然后才开始提水,她来来回回半桶半桶地反复提了好多次水,终于把大木桶给装好了,然后也顾不得歇息,用手下去试了试水温,就过来帮周度把脚上的夹板卸下了。这一卸下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哪里是扭伤而已?上面好些地方的皮肉都绽开了,而且看起来像是新近不久的伤,连上面的药粉都掩盖不住。
她难过地道:“竟这样严重恐怕不能下水呢。”周度轻松笑笑:“无妨的,下了水再抹上药就是了,反正也该换药了。”陆小其也不懂得那许多,他说能下水她便也就听他的,殊不知这样的伤当然是不要下水的好。只是周度没法容忍自己几天不洗澡就抱着陆小其入睡,先前他不是很想洗是因为怕她累着,如今水既然都弄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下去洗的。
在军中条件艰苦,怎样脏怎样累他都不觉得,可到了陆小其面前就不一样了,在他心里,她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儿,他宁愿冒着伤口发炎的危险,也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和她在一起。
陆小其自然不知道周度心里的这个想法,接着就帮他宽衣解带,她一边解一边脸就红了起来,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不是一两日了,但亲自替他宽衣却是第一回,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帮她“宽衣”而她每次都羞得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呢。
脱衣服还好,特别是脱裤子,真真是羞死人,可偏偏还不能马虎了,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弄痛了他的伤腿。她忍着羞涩小心翼翼又地帮他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她才松了一口气下来,一边把他的衣衫放好,一边道:“瞧你这些衣衫,都破得很了,不要了成么?”周度的眼光只是柔柔看着她:“嗯,那便不要了罢。”
她又扶着他起来:“能走么?若是不能,还是抹抹算了。”周度却不肯,他用单腿下地跳到了木桶前面,然后坐在木桶边上用双手撑住了木桶。一用力,身子一转,整个人就落入了水中。
真舒服啊,热气腾腾的热水澡,他是好些日子没有享受到了,这段日子大家一边打一边退,每日都在生死线上搏斗着,哪里有时间去烧水洗澡?
他入了水后,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整个身子都泡入了热水中,泡了好一会才爽快地“哗啦”一声出水来,陆小其在一边已拿了皂角上来帮他洗头。周度整个身子都泡在暖烘烘的热水中,她的手柔柔的揉着他的头发,按摩着他的头皮,他微微闭起眼睛,惬意的享受着。
原本洗头洗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生活中必须要做的琐事罢了,但到了陆小其的手下,他才发现这原来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
陆小其揉洗好了,又拿了一个小盆来接了帮他冲洗头发的水,这才又开始帮他抹身子,她刚开始时很是害羞,后来却只剩下了难过,只因周度身上的伤实在不少。害得她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周度知道她的心思,便笑着去拿帕子:“来,我自己洗。”陆小其却不肯给:“不用,我能洗。”
她说着就咬着牙下了帕子去帮他擦洗,只不过手下的力道真是轻的不能再轻了,生怕一不小心使重了就会弄痛了他。
陆小其的手柔柔的,嫩嫩滑滑的,那般温柔地触碰在周度的肩上,背上,腰间他渐渐地便有些呼吸不均匀起来。待陆小其又转过来从前面给他擦洗时,那手柔柔地摸在他的胸前。划过某处敏感的地方,他的脸色便腾地一下潮红起来,身体的某处也随之“呼的”一下热血澎湃了。但陆小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她只是担心自己会弄痛他,所以十分专注地给他抹着身子,那手从他的胸前往下,再往下,那头也越俯越低,她头上的发丝轻轻地垂在他脸上,丝丝缕缕地,拨弄得他一阵酥麻,心中更是难以抑制。
这可真是考验人的控制力啊,要知道他已经好久没有见着她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丝毫没有觉察到此刻的“危机”柔软的手继续向下,肋间,腰间,腹部在一个她本来认为还很安全的地方,她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个意外的热烫之处,她触电一般急忙收回手,脸上腾地飞上了一抹绯红。
就在此时,周度的手却一把抓住了她想要缩回去的手,她脸红红地不敢瞧他:“咳,你”周度不待她说下去,便伸手一用力,她的整个身子就被拉入了水中,在惊慌之中,她刚想张嘴,可“啊”字还没有出口,她的嘴就已经被一个热烫的唇封住了。
热烈而缠绵的吻,深深的长吻,陆小其一瞬间便眩晕起来,忘记了他们在做着怎样大胆的事情,只是浑身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索取,而他则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将两个人的身子融成一体。
过了好久。他终于稍稍放开了她的唇,嘴里的气息极度不均匀,他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伸手去解她已经湿透的衣衫。她这时得了一点空隙,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然后又羞又担心地推了推他:“不要你的腿有伤,不能”她说到这里便觉得这话实在羞人,就立刻又住了嘴,不知道该选择一个怎样的词语来婉转表达。
可这时周度却在她嘴边轻笑了一句:“无须腿上用力也可以的。”陆小其对男女房中之事到底是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他这话是甚么意思,但她知道那肯定是个羞人的说法,所以也不能去问他,只是任由他摆弄闭着眼不敢去看他。
摇曳的灯光,噼啪闪着火星的炭火,还有波涛汹涌的水浪,絮乱不成调的喘息声,呻吟声,都融成了一屋的春意。
有他在的夜晚,总是春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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