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兰也给她六爷爷带了礼物,一些江城的土特产,另外加上一个小金观音挂件。
礼物还是特别贵重的,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他六爷爷眼睛都亮了,不住地说好,但是遇到夏若兰问老屋的事情,他就说不知道,又问家里的家具床啥的,统统不知道。
问多了,就说年纪大了,耳朵听不到了。
这让夏若兰当时脸色就沉下来,但还是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
“六爷爷,我看你家吃饭的这张桌子很眼熟呀,这张八仙桌,是我家的吧,还有那几张太师椅的凳子,我记得是我爸给的工钱,还有你家这神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我家的吧,还有……”
夏若兰目光落在一个新房里。
因为那新房外面还贴着大红喜字。
只是因为年代有点久了,这喜字有些褪色,看样子应该是娶新媳妇不久。
可那新房里,全部的家具包括那张新床,居然都是夏若兰家里的,这,真是让人气愤。
明明只是给了一把钥匙,让六爷爷家里,在每年初一的时候上三炷香。
可这,最后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
幸好,自己回来了一次,这要是再往后走,这祖屋还不知道会变成啥样,是谁的都不一定。
“什么你家的我家的,都是老夏家的,你们这么多年没回来,空着也是空着,都是夏家的后人在用,又不是给旁人用了,再说你一个女娃,说话咋那么难听?你这一嫁人,哪还能管娘家事?你们呀,不想想这一年到头,老夏家的祖先,那不是我们在祭祀?”
夏若兰的六爷爷看着很矮很瘦,腰背都驼了,看着只有一米六不到的样子。
头发也花白了,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居然丝毫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妥当的。
甚至还觉得越说越有理。
反过来还劝说夏若兰,说是她一个姑娘家,回来一趟就住在姑婆家里就好了,回什么老屋,里面空荡荡的,要是被那些不着调的男人惦记着,更不安全等等。
说这话的时候,六爷爷的几个孙子也在一边帮腔。
说什么都是夏家的东西,他们都是姓夏,是夏家的子孙,老祖宗的东西,他们都有份,就是夏若兰没份,她管的太宽了等等。
这话,活脱脱就是无赖。
“六爷爷,那老屋和家具什么的,都是我爸和大伯重新在原来的老房子上建的,那地基和家具,都是我爸和大伯置办的,本来我们家也不惦记这点东西,只是想着老屋有个念想而已……”
“那厨房不是都是你爷爷的念想吗?不都留着吗,你这丫头,我和你说不清楚,你回头去和你父亲你爷爷说一声就好,我们也不是外人,总归是同族的,也算是他后人和侄孙,你爷爷出息了,让帮忙给我家几个孩子安排一下工作都不乐意,用一下家具都这么小气,哪有长辈的模样?”
这话就是纯粹不讲理了。
夏若兰看着这六爷爷,这里只是家里老人的一个念想,倒真不是缺这点钱和物件的,而且六爷爷这做法,真是让人寒心。
亏得自己还给他带了一个足金的观音像。
这年头,这观音想娶媳妇都够了,他可真不知足呀。
六爷爷又提起陈年旧事,这事夏若兰也听说过一点。
说是很多年前,六爷爷要求爷爷给他几个儿子安排工作,当时爷爷没答应,说是孩子在家种田打鱼也挺好的。
不会滥用权力为夏家人谋取私利等等。
这事说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没想到六爷爷这会又提起来了,甚至还有几分的怨恨在心底,这让夏若兰心底很有些不快。
只是表示,这些家具六爷爷是不打算还了吗?
“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不懂我们老一辈的交情,这多大点事情呀,你爷爷要是在,别说这点家具,就是那个老屋,说不定也会送给我们住!”
六爷爷说着这话,他身后的那些儿孙不住的点头,表示,就是这个道理。
这话,把夏若兰气的个够呛的。
最后,她索性把送出去的金观音直接给拿回来了,这让那措不及防的六爷爷,一下子傻眼了。
因为他也没想到,夏若兰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自己拿回来。
所以就有些不乐意的骂骂咧咧。
“东西是我的,也得我心甘情愿的送出去,你没有通过主人随意拿了人家东西,呵呵……”
夏若兰目光冷冷的看着六爷爷,觉得有些头疼,在看一边一直没吭声的赵国庆,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路上,夏若兰有些不好意思。
说是让赵国庆见笑了,她也没想到六爷爷居然这样无耻?
有时候人老了,脸皮真厚,摆明了就是欺负她,今晚上要不先买床,要不晚上都没地方睡了。
“你到底想不想拿回那些东西,真的想拿回来,很容易的,只是看你心硬不硬的下来!”
赵国庆全程都看着夏若兰老家的破事,心底却像明镜一般。
这不过是夏若兰的族亲,看着他家这些年没回来,巧取豪夺把她家东西占为己有而已,事情很简单。
“肯定想,那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确实就是我家的,我若不处理好,以后,回来这屋子怕也不是自己家的了,我爷爷知道了会更伤心……”
这一趟来南方,按照夏若兰的意思,就是了结老爷子一件心事。
要是夏东海一高兴,夏若兰打算就把赵国庆给带回去,摊牌。
可这还没等她们处理那件事,这糟心事就先冒出来了。
“那就听我的,保管把你家这事处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赵国庆见夏若兰表明态度,马上就给她支招,怎么对付这无赖的六爷爷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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