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两张桌子了。
外加一张小桌子。
“二哥,进来端菜。”陈兴邦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陈兴天与钱玉梅就进来端菜了。
两大煲羊肉煲先上,然后又是其他的菜也跟着上。
院子里原本在聊天的叔伯兄弟们被这肉香给迷住了,全都停了下来。
“坐坐坐!”陈兴邦也端出菜来,把围裙一脱说,“来,大伯,您先坐。来来来,跟我爸坐一起,上首。”
这是家里规矩。
随着陈建林与陈建国在上首坐下,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以前村里的桌子叫八仙桌,方方正正的,一边坐两人,总共能坐八个人,所以叫八仙桌。
但是到了后面,大家慢慢都改圆桌了,主要就是能多坐一两个人。
这样两桌下来,还不够,剩下的人就坐到小桌子那里。
要是再不够,就拿张椅子一坐,夹菜在碗里吃就行了。
秋天到来,这么一吃滚烫的羊肉煲,不但是暖身子,而且这个年月能吃得上这东西,众人纷纷叫好。
“兴邦,你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大伯母一边吃还一边夸,“你看看,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
“对呀,这手艺可真的不错,反正我喜欢吃。”
众人说笑着。
陈建国脸上有光。
只有刘秀秀在心疼钱。
吃是好吃,就是费钱呀!
陈兴邦吃了几块肉,看了一眼苏静,发现这对母女安静地坐在那里吃着东西,也不怎么聊天。
不过因为她与自己几个嫂子天天相处做事,所以算是比较融洽。
陈兴邦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叔伯兄弟们,今天叫你们过来吃饭,主要是这些天我家建房子拉电线,还有弄水管费了大家很多的精神了,帮了我很多忙,我得好好感谢一下大家。”
“兴邦你跟我们客气什么。”陈建发狂吃不止,“都是自家人,我们要不帮你的忙,那你找谁帮?”
“就是,自己人不说这个。”陈兴中也这么说。
“嘿,是不说这个,但我心里还是挺感谢你们的。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大河背后面那个地方,我已经租下来了,准备建个砖厂!”
随着陈兴邦这句建砖厂的话说出来,众人瞬间就呆住了。
这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吃货陈小花咕嘟咕嘟吃东西的声音。
“建砖厂?”陈建国惊讶地看着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没跟您说。”陈兴邦笑着说,“主要是还没有定下来,但是现在我已经定下来了,把地方都租下来了,我明天准备去询问一下相关的手续。”
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兴邦,你……这人上哪找去?还有,办砖厂得花不少钱呢!”陈建林也发问。
“是,人我已经在找了,应该能弄到。至于钱嘛……我们一开始慢慢做,不用弄那么大,放心吧,很快能弄好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再说吧,先做着就行了,主要是我看这个建房子的高潮以后会到来,我们这里好几个镇全都是去葛坳那边买砖,我觉得不值当,我要是建成之后,好些镇能到我们这里来买,不愁销路。”
几个叔伯同时点头。
“还有一个就是这样,我这里要是真建砖厂的话,肯定得请不少人。因为那块地是大河背小组的,为了拿到地,我一开始在他们那里请了六个人,但是这六个人肯定是不够的,砖厂可都是力气活,所以几个堂哥要是觉得这事能做,可以到我的砖厂来上班。”
“兴邦,你说真的?”陈兴中有些激动了。
“真的!”陈兴邦微笑着说,“我请大家来,自然不可能是跟大家开玩笑的。”
“我做!”陈兴中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你们做倒是可以,我就是想问一下,要是我的这些兄弟们都来做的话,家里的活能顾得过来吗?”陈兴邦主要是看向了大伯他们。
“兴邦,你关照你这些兄弟嫂子们,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陈建林心里老怀宽慰,陈兴邦比其他人可有良心多了,“你放心吧,你是嫌弃你的这些兄弟们做事不利索就行了。”
“这说的哪里话,他们做事可厉害了。”陈兴邦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兴中兴秋兴冬哥三人,兴长哥一人,还有……”
陈兴邦看向了陈建发的儿子陈兴春:“兴春跟兴宗都还在上学,就好好上学。”
“兴邦,那我成吗?”陈建发发问。
“您当然可以了,就是家里的活您不得做吗?”
“兴邦,家里的活我能做。”五婶开口说,“你让你五叔去,他做事你也是知道的,不惜力的。”
陈兴邦有些感慨。
五叔其实也不容易。
虽然说是满子,比起父亲四叔来说,在奶奶面前有些娇可撒,但毕竟上面还有一个更得宠的老二。
再加上他们家情况原本就不怎么样,其实日子过得也都一般般。
甚至可以说是困苦。
育有一子三女,都不容易。
“行。”陈兴邦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就这样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
“砖厂可能一时半会弄不起来,我先去弄手续,之后还得再去弄窑,还得请人……反正弄起来可能得一段时间。”陈兴邦再次开口说,“我们先把人手定下来,到时候我们会有师傅过来教你们的。但是……真的辛苦呀!”
“兴邦。”陈建发开口说,“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做什么不辛苦?村口那个老林家,去年他去闽省那边挖煤,塌方了,人死在那里了,嗯,钱也没有赔上,听说老板都跑了,死了好几个人了。能怎么样?去挖煤的人还是不少……”
陈兴邦苦涩地笑了起来。
“能有一个赚钱的地方就不错了,还说什么辛苦?”陈建发笑了起来说,“兴邦,也就是你记得我们,要是换成其他人,也就不理我们了。来,叔跟你喝一个,当是感谢你了。”
“五叔说哪里话,是我感谢大家。”陈兴邦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举杯说,“我敬大家一杯,感谢这些天大家对我的照顾,来来来,喝吧……”
其他人笑了起来,一饮而尽。
苏静看了看陈兴邦,脸上带着微笑与感动。
她知道,陈兴邦在本家里的地位越高,就越没有人阻拦自己与陈兴邦结婚。
说到底,陈兴邦这么积极与这些本家交好,也未尝没有给自己入老陈家的门铺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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