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那个沼气池?”
虞浮凉一下子就提到了关键词语上面,陈夏还以为他不记得了呢,“对,就是那个沼气池,不过现在家里新盖了房子,之前的那个池子被填住了。”
陈夏有些感慨的说。
虞浮凉就笑她,“你才多大的年纪啊,就开始唉声叹气的了。”
陈夏自己也笑了,“就是觉得一提就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虞浮凉看过来,说,“确实太快了。”
一眨眼六七年。
到了晚上快十点的时候,虞浮凉又去了一趟婴儿房看了一下孩子,然后回来。
“该睡觉了,书明天再看。”
“好。”
……
花玲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被花大娘说了一顿之后,她先是老实了几天,可是越往后她越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接触孩子的机会。
有次她见其他人在做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想靠近孩子的时候,下一刻那个叫凝霜的就出现了。
两个孩子在睡觉,凝霜扯着人到外面,叫过来了花大娘,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想不想干,不想干走人。”
花玲不服气,“我姑母什么错也没有,你怎么能说解雇她就解雇她。”
“呵——牙尖嘴利啊。”凝霜冷笑,“你自身难保,倒是有胆气出来维护别的人,先想想你自己吧,花大娘,想好没有,是留在这里,以后不带人过来,还是带着她一起走。”
“我不走。”花玲说,“你又不是这家的主人,凭什么说赶我走就赶我走。”
凝霜遇见过比花玲更难缠和不要脸的人,这些人的心思她真的是再明白不过了,但是只要不是闹出来太难看,她也不会不给对方台阶下。
花玲要是趁着这会什么还都没有揭开,走了还能给自己留一个面子,但她却还依旧留下,像是一条狗闻到了肉的香味怎么打也打不走。
“我能不能说了算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花大娘,想好了吗?”
花大娘立刻说,“凝管事,你放心,我下午就送走她,不让她再过来了。”
凝管事一走,其他人也散开了,花玲却是不愿意了。
“姑母,你知道你刚刚是在说什么吗?我走了其他的事情怎么办,而且我凭什么走,她顺让我走,我就走,凭什么!”
花玲一点都不愿意。
花大娘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事情最后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你听我说,小玲,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行了,凝管事已经盯上你了,你不走,我就得跟着你走,这份工作我也保不住了,你先回去,我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花玲想不通,为什么她姑母这么忌惮那个凝管事,她姑母在的月子中心不是很难预约的吗,生意火爆,那次不是客人上赶着求她姑母,怎么这次反倒变成她姑母没话语权了。
花玲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在花大娘的劝说以及许诺之下,花玲不得不答应。
她不能得罪花大娘,现在不能,她以后能过上什么样大生活就全靠花大娘了。
因为她家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三辈往上找,找不出来一个有钱的亲戚,就有花大娘这么一个,她是死也不可能放手的。
下午要离开,花大娘赶紧收拾了东西。
可是下午的时候,花玲却见婴儿房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妆发温柔,坐在孩子边上,逗了一会孩子竟然抱了起来,周围还没有人组织。
这人是谁?
不会是和她一样为了吸引男主人的注意的吧。
想到这里花玲立刻坐不住了,站起来,走过去,“你是谁,为什么抱那个孩子,还不赶紧将他给我,听见没有?”
花玲不耐的看着对方。
陈夏看了一眼人,“你是谁?说话太大声了。”
花玲更是不高兴了,“你管我说话大声不大声呢,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在这装什么,你想做什么我心知肚明,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陈夏淡淡道,“凝管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凝霜冷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人赶出去。”
陈夏将孩子放下,一同随她们出去。
花玲的嘴被堵上,说不了话了,陈夏浅淡的目光挨个从那些月嫂的头上看过去,片刻后只说,“你们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吧,凝管事,和云姨说一声,结了她们的工资就让人走吧。”
凝霜点头,“是。”
陈夏一句话就判了这所有人的死刑,待拿到钱出了溪苑,被松了口的花玲终于忍不住了,“她到底谁啊,你们为什么要怕她,还不是长着一张勾引人的狐媚样子,一句话解雇你们,你们就这么妥协了吗。”
虞浮凉刚下车就听到这么一番话,他捻着串珠慢慢的走了过来,这人戒烟的时候有过一段难忍的日子,但是他自制力好,外人但也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他太太是个观察细致入微的人,送了他一串手珠,如果觉得烦躁的话可以用来发泄,从那以后,虞浮凉就时常带着。
他没有不和女人计较的习惯,但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因为他的工作环境出现的大多是谈工作的女士,没有私人情绪的出现,便也没有交流的必要。
可是今天,有人当着他的面,骂他的妻子。
虞浮凉薄冷的笑了两下,缓缓走了过去,“我能问一下你们是在什么事情吗?”
花大娘看他表情就不对。
花玲一下子被虞浮凉的脸迷住了,不自主的说,“还不是溪苑里有个女人,规定就是不能抱孩子的她还偏抱,我说了她一次,她就说要把我们解雇,先生,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虞浮凉却是突然发怒,“你也有二十多了吧,最基本的叙述事情不会吗,没脑子的时候闭嘴不会?一张嘴里吐不出来好话,见了漂亮就说狐媚实际是嫉妒之心作祟,出了事不反省倒是会给旁人扣帽子,你真是枉比我太太年长几岁。”
花玲猛的一怔。
花大娘上前,“虞先生,小玲她就只是……”
花玲猛的抬头,看着虞浮凉,他就是溪苑的男主人?
虞浮凉打断,“不用说,我记得月嫂名单里面没她这个人,谁把她带进去的,站出来。”
花大娘说,“是我。”
虞浮凉点点头,“是家里人是吗?”
花大娘说是。
虞浮凉淡淡道,“既然是家里人就多费点心教导,出来丢人现眼那就是丢人了,背后污言秽语的人,也就那样了。”
花大娘连连称是。
虞浮凉又看向月子中心这次过来的负责人,“我太太虽年纪轻,但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若是因为她们两人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你们一同解雇,但既然解雇了,你们身上就肯定也有错,好好想想吧。”
虞浮凉进了溪苑。
月子中心的负责人想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了陈夏解雇她们的理由是什么了——在花大娘和花玲闹事的事情,她们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她们是冷眼旁观着的
但是她们是一个团队的任务,其中出了错,她们并没有及时的做到相应的补救措施。
陈夏解雇花大娘和花玲两个人的理由是她们不按规矩办事,而解雇她们的理由就是另外一个,但是等月子中心的责任人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次被解雇,月子中心的负责人明白,这并不意味着只是被一家解雇,而是她们失去了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资源。
损失是巨大的。
而花玲还陷在震惊之中。
月子中心的负责人走过去几巴掌扇的花玲站不住,花大娘好不容易拦下,看到自己娘家侄女的脸都肿了,立刻不高兴的说,“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问她呢,她想干什么,要不是她,还有你,我们这个单子会失去吗,你知道没了这次机会,我们以后还怎么立足吗?”
花大酿底气不足,“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你放心,要是不严重了皆大欢喜,要是严重了,你们就等着赔偿吧——我们走。”
花玲被打的晕头转向的,立刻向花大娘哭诉,“姑母,她为什么打我?你竟然还任由她打我!”
花大娘推开她,气都气死了,“我现在算是后悔了,早知道这事我一点都不问,你这几天先在我那住下,哪也不准去。”
照负责人那个说法,要是月子中心赔钱赔的多了,还要她垫付,她手里是有点小钱,可那是她放着自己养老的,怎么可能花。
今天这事是花玲自己惹出来的,她自己欠下的钱她自己惯,她家里没钱,她手里没钱,还不上,她就算是立刻结婚收彩礼钱也得还。
花大娘手里有几个人,对方是有意娶她这个娘家侄女的,虽然不算十分有钱,可是几十万就算东凑西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至于婚后生活过的有多寒碜,这就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狡兔死,走狗烹,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
虞浮凉没上楼,径直去了婴儿室,陈夏果然在那里。
陈夏抬头见到他,“叔,正好你回来了,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小家伙们正和娘亲玩的高兴,坏爹爹来了立刻就跨下脸了,真的是一秒变脸,陈夏忍俊不禁的逗了逗他们。
虞浮凉也笑了,坐下握握他们的小手,“你说。”
“我想把咱们隔壁那间房间改成他们的房间,那些月嫂走了,我也不打算再找了,云姨和凝管事都有经验,反正我一直到八月份几乎都是有空闲的,边看书边看他们也不成问题。”
大二的下半学期再加上整个暑假,差不多就能到八月份了,完全能陪到孩子满半岁的时候,今天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再发生一次,遭心的慌。
“交给我吧。”虞浮凉说,“我找师傅给他们装。”
这事说完就没什么了。
陈夏说,“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好像真的能够认清楚人哎。”
“是能认出来,笑脸相迎娘,坏脸面对爹。”虞浮凉握着陈夏的手,“夏夏,你这是给我生了两个情敌啊。”
陈夏亲了亲他,“孩子嘛,叔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虞浮凉轻笑,低头吻她,“好。”
……
满月酒那天,陈夏没有过去梁氏旗下酒店,虞浮凉过去招待宾客。
“虞厅恭喜啊,喜得二子。”于权抱拳,笑着说。
虞浮凉全数接下,“多谢于处了。”
今天是他人生第二大喜之日,他十分高兴,可是酒真的是一滴未沾,梁尚荣那一桌请他过去劝酒,虞浮凉摆手。
“不喝。”
梁尚荣不同意,“虞厅,滴酒不沾不好吧,我们可都喝了,你一点酒不喝是不是不给面子?”
今天不是那么拘谨,又有梁尚荣这个虞浮凉的表兄弟带头,谁还会退缩,男人上了酒桌亲兄弟都可以认不出来,更何谈此时此刻。
虞浮凉拍着梁尚荣的肩膀,笑着说,“兄弟,今天真不能喝,夜里还得给孩子喂奶粉,喝的醉的一塌糊涂怎么办。”
“诸位。”虞浮凉倒了一杯满口的茶,“今日别的事情没有,就只有一件事,吃饭,吃好喝好就是好事,我以茶代酒,敬一杯。”
“好!”
一群人喝罢,虞浮凉寻了个安静地给陈夏发消息。
“你和孩子吃了吗?”
“在吃啦。”
陈夏随后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两个宝宝各自抱着一个奶瓶的样子。
“嗯,你吃的什么菜?”
陈夏又给他拍了张小餐桌。
“有鱼汤,粱叔特意做的。”
“刺挑干净了吗。”虞浮凉一个一个的问。
“干净了。”陈夏说,“你现在不会在饭桌旁的吧。”
“不是,出来透透气,今天估计回去的有些晚,得五六点。”虞浮凉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喝醉的客人得安排送走啊。”
陈夏差点有点想象不到幽怨的虞浮凉是什么样子的,还真的有点好奇。
“那就辛苦叔叔了,等你回来,我给你按摩吧,才学的。”
虞浮凉:“好,你中午别忘了睡一会,先让寒云和凝霜看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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