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鱼之后,陈夏和贝斯才不舍得离开,一想到还要好久不能吃,就郁闷的不行。
陈夏刚把书包放下,老林就转悠着过来了,还不忘提醒陈夏,一会先生要练字,要陈夏赶快过去。
过去?
过去什么。
哦,是老林说他自己人老年纪大,干不了这种精细活了,陈夏脑子一热,就答应要帮老林的事情。
陈夏开始磨磨蹭蹭,“林叔,那你和先生说了吗?换人的事情。”
“说了说了。”老林以为陈夏是担心她贸然过去会惹得虞浮凉的不喜,遂特别热情的解释,“我已经和先生说过了,你放下书包就过去了,晚了就不好了。”
陈夏又用贝斯做借口但是老林说贝斯待会要打针,不能跟着一起去了,陈夏没有办法了,只能闷着头上。
她也不是不喜欢和虞浮凉相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和虞浮凉接触的时候,陈夏就口齿不伶俐,也说不出来什么。
虞浮凉明明也没做什么,但是去见虞浮凉,比陈夏面对高考考场的心理压力还要大,至于原因。
原因未名。
陈夏过去的时候,虞浮凉没再写字,反而是在专攻篆刻,一般这个时候,虞浮凉都是注意力高度集中,他那双眼睛也不会有闲空望过来。
所以,这倒是让陈夏放下了心。
“先生,你不写字吗?”
“今天不写。”
“……”陈夏在心里把老林骂死了,虞浮凉听到小姑娘心中所想,大致也明白了陈夏过来的原因了。
本来他还挺意外的,小夏这孩子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平时更是能不吱声就不吱声,今天怎么这么乖巧的跑过来。
“那先生要是不写的,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但还没等陈夏说完,虞浮凉提醒她,“你准备的礼物要快了。”
虞浮凉的生日快到了。
八月底,九月初,虞浮凉的生日和陈夏的生日两天差的不是太远,老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拿两个人打过趣。
“我知道。”陈夏才开始准备,看来得加快动作了,但是篆刻她也不怎么熟悉啊,陈夏看着虞浮凉熟练的动作,有点想法。
“我能提前知道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吗?”
陈夏过了一会,说,“是猫。”
虞浮凉侧头看过来,“活物?”
“雕刻的。”
虞浮凉意外了一下,“你还会这个?”
陈夏看着虞浮凉难得的惊讶的表示,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但是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所以她便吞吞吐吐的说了。
“不会也没有关系。”虞浮凉拂开手边的碎屑,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站起来,宽肩窄腰身材一览无余,陈夏偷偷瞟了一眼之后又飞快移开。
“材料选好了吗,我教你。”
陈夏很心动,但还是说,“这不太好吧。”
虞浮凉被陈夏那欲拒还迎的拙劣动作彻底调动了情绪,唇角噙着一抹令人心动的微笑,“你要是不想学也可以。”
陈夏可不想错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就是担心先生平时有些忙,不过——要是先生愿意的话,我也是可以的。”
“嗯。”虞浮凉问她,“材料选好了么?”
“还没有。”
陈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是要送虞浮凉礼物,但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连是手艺还要他教。
也是这一刻陈夏体会到虞浮凉的好脾气,他的耐心限度和温柔限度好像完全没有下限,因为陈夏见虞浮凉还是清清浅浅的眉眼,不带一丝怒气。
虞浮凉带着陈夏到了他放那些器具的地方,宽容温和的说着话,“制作木雕的材料最好选择一些老料,这类木料油脂丰富、细腻温润,即使是以后手边把玩久了,猫雕也愈加亮泽通透。”
陈夏耐心的听着,因为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知识,所以她便像是鱼儿游入大海洋一样,一片迷茫。
陈夏少见的露出这般似懂非懂的模样,虞浮凉便也多说了几句,“木料的选择其实非常讲究,不过如果你感兴趣,等以后我给你找几本书看看,先看这块怎么样?”
虞浮凉递过来一块木料,陈夏拿在手里,“是柏树?”
“嗯,这个大小你觉得合适吗?”
陈夏虚空在虞浮凉的手边比划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虞浮凉说,“那就这块。”
木料选好了,接下来就是制作,前边的陈夏都可以自己做,说等到了不懂得地方再过来问虞浮凉,虞浮凉也没说什么。
陈夏去找了虞浮凉一趟,其他没做什么,倒是得了块木料回来。
寒云今天要教她一首简单的曲子,入了门之后,接下来学的就快了,寒云看她能学的那么快,心中也微微惊讶,但是惊讶过后,又是满意。
“云姨,我手好疼。”
陈夏动了一会,就无力的趴下了,伸出自己的爪子看,寒云笑着说,“这是正常的,等以后慢慢适应了就好了。”
其他寒云还没说,等陈夏教柔韧度的时候,身体应该更疼,不过,一步一个脚印来,虞浮凉也对寒云说过,不必太多苛刻。
“但我接下来几天应该不能弹了。”
寒云不解,“现在不是练的好好的吗?”
陈夏把自己的那块崖柏拿过来,“我要给先生准备礼物了。”
……
从青园回去,回了家,陈夏才去看那个已经浇灌好的坑,也已经晾晒干了,陈夏跳进去看了一下,觉得还算可以。
“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把钱给人家。”
陈海把陈夏从下面拉上来,因为一条腿使不上劲,所以便有些踉跄,陈夏看了一下,移开了视线,拍了拍身上的土,“可以,可以。”
“那我明天就把钱给人家送过去。”陈海左右看了那两个坑,怎么都不明白陈夏是用这些做什么。
陈夏说,“爹,等咱们有了这个,以后那些柴火也都不需要了,咱们用气烧饭。”
陈海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用气?”
“对啊。”
“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等成了再让你看。”
陈海又极其感兴趣的看了一眼。
“好,天晚了,赶快去睡吧。”
“知道了。”
……
第二天下午放学。
诊所。
王平很意外的看着陈夏,陈家这小姑娘他可是印象深刻,陈兰生产大出血,如果不是陈夏出现,陈兰母女的命可都保不住了。
“王医生,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是可以问。”正好这会他这里也没有什么病人,王平忧愁的看着陈夏身后,“但是你能不能让它不要进来?”
陈夏回头看,“你说贝斯啊。”
王平点点头。
虽然这会这只叫贝斯的狗什么也没有做,老老实实的待在那,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温顺,但是王平还是不能忘记它把陈强咬的遍体鳞伤的凶性。
那太令人害怕了。
陈强现在恐怕都还不能下床。
青园的那招杀鸡儆猴果然有用,自从出了陈强的事情之后,东村里,乃至整个南平镇,都没有人再敢打青园的主意。
陈夏让贝斯到外面等一会,但是王平又想到他这边是诊所,时不时要来人,贝斯在外面再把人咬伤了。
“这样吧,咱们到后院里说。”
陈夏点点头。
陈夏和王平坐下,贝斯在不远处耐心的等着,“夏夏,你想问什么?”
“是我爹的腿。”
这都是陈年旧疾了,陈夏现在手里没东西,也不能怎么详细的检查,而且她也不是骨科的医生,术业有专攻,跨科诊断有时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现在她只能先了解一下情况。
说起陈海的腿,王平也叹气。
“这都是过去很长时间的事情了。”
“夏夏,你还记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
陈夏说,“记得一点,我小时候遇到人贩子,他们人多,但只有我爹一个,我爹为了把我抢回来,腿是被他们打断的。”
这些记忆是刻在骨子里面的,陈海虽然憨厚朴实,但是她为这个家可算是尽心尽力,努力的生活。
有时候,陈夏都很敬佩他。
“是啊,那时候你才多大,家里就你爸一个,你娘那时候眼睛也不好,他的腿不行了,你家才是一夜间塌了似的,那时候没钱治腿,只能潦草包扎,夏夏,你问这些是想治好你爹的腿吗?”
“我想。”陈夏说,“可是我也知道,这不是我说想就能成的,王医生,我今天过来主要是问问你对我爹的腿的情况知道多少。”
“因为检查条件有限,我大致猜测他应该是骨折,至于其他的筋脉神经怎么样,我也没办法下定论。”
王平说,“我还是建议你们到外面的大医院看看,他们那有先进的机器,但是可能花的钱也多。”
陈夏:“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医生。”
……
陈夏慢慢的走到青园。
今天虞浮凉和老林不在。
陈夏愣了一会,又不在?他是不是又去镇上那家夜色舞厅了。
应该是吧,毕竟那镇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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