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和浮土在地面上覆盖了一层。
大副做完记录,收起了笔记本,等待着那些在轰炸区域寻找教廷骑士踪迹的主教。
这个时候,应该给这些主教充足的时间接受现实,接受刚刚对他们来说不可思议的一切。
过了许久,这些主教才一个个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临时搭建的棚子中。
“我已经提醒了,没想到他们是如此的……无畏。”
“希望下一次,在我们尽到告知的义务后,你们能按照我们的安排,做出合理的应对。”
大副的话让失魂落魄的几人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一点要反驳的意思。
“我想,这次演戏,也该结束了。”
“明天这个时候,还是这里,我希望能看到你们的教皇,至少也该是个枢机主教。”
大副说完,转身便走。
刚走出棚子,大副转回了头。
“差点忘了,作为这次演戏的纪念,我仅代表新汉海军,给教廷尊贵的教皇送一份礼物。”
说着,大副摘下了帽子挥了挥。
与此同时,三艘战舰的一艘,其中一门炮火光并发,随着呼啸声渐行渐远,几位主教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被吓傻的几位主教,大副笑道。
“今天的场面没让你们教皇看到,还是太遗憾了。”
“这发炮弹的目标,是你们教皇最喜欢的情妇家,在城外的庄园。”
“算时间,那位伯爵夫人正要离开庄园,去和教皇私会。”
“不用担心,我们没有伤害那位夫人的意思,只是在她的葡萄田里演示一下而已。”
“希望教皇喜欢我们的礼物。”
对着目瞪口呆的几人,大副继续道。
“我们新汉,一向是抱有善意的。”
“今天海滩上死的人,是你们不听劝,而我已经做出了提醒。”
“我希望以后,你们能吸取教训,免得再有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新汉是抱有善意的,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威胁,或者用武力逼迫任何人。”
“请几位向教皇转达新汉的善意,免得他误会。”
……
新汉的三艘船,在演习结束后,就在不算太远的地方停靠,从海岸隐约能看到钢铁巨舰的影子。
此时此刻,整个教皇国都笼罩在极端压抑的气氛中。
消息被严密封锁,除了在现场的人外,只有教皇,枢机主教和几位在教廷地位比较重要的宗主教和牧首主教知道。
下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教廷最尊贵的几位,今天心情很不好。
几位大人物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难看,尤其是枢机主教,今天脾气比知道自己从情妇那染了病的时候都大。
当然,那位枢机主教并不知道,他染的病是目前还没被命名的梅毒。
最早有记载,梅毒出现的地方,就是教皇国不远的那不勒斯。
不管什么原因,教廷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千万要小心,免得自己被哪位主教大人迁怒。
在阶级森严的教廷内,上上下下,都是心思周密,小心谨慎的人。
不过,他们远远低估了,教廷中那些大人物的怒火和教廷遇到的危机。
“两百年前的分裂,让教廷威严扫地。”
“即便那些异端现在还在东面,但我们才是真正的神在地上的使者。”
“如今的教廷,已经恢复了昔日的荣光。”
“可现在,我们遇到了比那次分裂更大的危机。”
“新汉!”
“他们在做的事,在从根本上摧毁我们的传承,摧毁我们的存在!”
教皇的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现在就想对新汉发动圣战。
就在几个小时前,去海边参加所谓演戏的主教,汇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而且,就如那位新汉海军军官所说,教皇最喜欢的情妇,那位伯爵夫人家,确实发生了爆炸。
莫名的力量在种满了葡萄的田地里以横扫的姿态摧毁了一切,只留下一个大坑。
这里面意味着很多事。
如果那些主教口中匪夷所思的事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新汉手中掌握着相当恐怖且无法理解的力量。
这种力量,甚至比记载中的魔鬼更可怕!
而且,新汉可以从相当远的地方使用这种力量。
那种叫做炮的东西,能打到他情妇家的庄园,就能打到教廷,甚至精准的打到他的卧室。
也就是说,新汉可以随时取走教廷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新汉知道他最喜欢的情妇是谁,也知道他什么时候和情妇私会,那教廷内部的情况恐怕也摸清楚了。
只要新汉愿意,任何人都逃不掉!
这种可怕的威胁,让一直以神之下第一人自称的教皇,如何能接受?
“新汉只是想做生意而已,即便是他们要建的大铁塔,也不过是他们捣鼓的新奇东西罢了。”
“他们和那些贵族没什么区别,他们手中的权利,不过是神赐予的,如果他们违背神的旨意,他们就会一无所有。”
“人不一定需要有国王和贵族,但一定需要神。”
“新汉没有国王和贵族,也没有神,他们的精神是空虚的。”
“新汉的行为干涉了我们的影响力,让那些愚蠢的贫民开始质疑我们,但这同时也是个机会。”
“只要我们能让新汉投入神的怀抱,教廷便是这世界上最无上的存在!”
枢机主教一番畅谈,场面冷淡,并没有得到什么肯定。
“咳咳,总之,可以试一试,只要有一部分新汉人信仰我们的神,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
见没人被他刚才的表演感染,老狐狸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的意思是,这次新汉的挑衅,我们就这么算了?”
一位年轻些的主教一副不甘的样子。
“只是无知的人,不懂神的伟大和仁慈罢了。”
“我们是神在地上的代行者,应该帮他们投入神的怀抱,而不是责备这些无知的人。”
枢机主教完全没接茬。
其余几位主教也没说话。
局势很明朗,新汉就是挑衅了,然后教廷怂了。
暴怒的教皇,根本不敢说要如何报复,因为说了但报复不了,有损教皇的威信。
而枢机主教,也不过是在说些场面话,让教廷的怂,面子上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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