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手!”韩景初看到故作镇定的唐婉凉,沉沉的声音命令道:“我没有点头,谁允许你出院的?”
唐婉凉手中拿着正要放进包里的数据线,动作停下,抬头,原清澈见底的杏眼失去了一层光芒,变得无精打采:“你不是说我是韩氏的祸害吗?我走就是。”说完继续低下头,收拾起行李。
看见女人执意要走,韩景初冲上前,夺过唐婉凉手中的数据线,唐婉凉死死拽着数据线不放。
“放手!”韩景初.夜空般的深眸逼近唐婉凉的脸。
她不能放,放了就是屈从,就回再一次跌回这个霸道的男人摆布的生活里。
韩景初用力一扯,数据线飞出手中,被扔到床的另一边。
唐婉凉跌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地面。
韩景初意识到他的行为过激,但是他才不管,谁让这个女人违抗他的命令!走到病房的沙发上,韩景初翘起脚,飞扬跋扈的模样,一只手把玩着另一只手袖口的金属扣,审视着唐婉凉。
“说吧,相信你也看了,把照片上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韩景初能冻死人的目光注视着唐婉凉
唐婉凉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敢抬头看韩景初,低着头不安地捏着手指。
如果韩景初相信照片中的推测,那么就不会来问她了,大概,是他也不相信或者猜到了什么,才来找她证实的。
唐婉凉想着,猛地回过神来,狠狠地掐了掐手心,实在不想开口和对方说话。韩景初,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
“我没什么好说的。”唐婉凉决定不解释,解释不就是还抱着幻想吗。
“不说?”韩景初点点头:“好,我老爷子那里在等着一个解释,这个电话,你来打,现在,立刻!”
“啪!”黑色的手机被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
唐婉凉想到韩老爷子的误解,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在韩家,韩老爷子从始至终都是相信她的,但是这组照片是被人精心排版过,除了那几个豪宅的主人和唐婉凉的同学等知情.人士,几乎没有谁会看得出这组照片背后的陷害。
迟疑了好一会儿,唐婉凉终究是开口了。
“这些照片都是我在打工时被人拍的,从大一到大三。”唐婉凉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她极不情愿这样的解释,所谓清者自清,解释得越详细,不就恰恰说明韩景初越不信任她吗?
韩景初坐在沙发上闭着眼,食指顶着眉心,仿佛在闭目养神,而不是在审问他的太太。
实际上,唐婉凉所言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心里有一种渴望,渴望让这个女人自己说出来,为她自己澄清罢了。
看到韩景初不言语,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唐婉凉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就是这样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接着说。”闭着眼睛的男人依旧面若冰霜,没有睁眼,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唐婉凉叹了一口气,为了韩老爷子误会,还是说清楚为好。
“大一的时候,我没有生活费,只能自己挣,做了家教。”想到曾经的种种,唐婉凉渐渐觉得自己悲哀起来。
她不能告诉韩景初,她是被领养的,说出来,她不就成了真正的骗子了吗,假的千金,假的韩太太,甚至假的家庭,可悲至极。
她不想细说唐家,便略过了对她在唐家处境的说明。
“本来只是辅导一个小学生,结果那位女士把我推荐给了其他的朋友,所以一共带了四个学生。”
“为什么每次天黑才离开?”韩景初终于睁开隧道般深的眸子,带着一点点恻隐问。
“这,你比我清楚得多。”唐婉凉苦笑,原来韩景初是在这里卡住了。
的确,没几个人能想到一个家教每每为学生补课至接近十一点,白天进入豪宅,夜晚才出来,难免会让人往另一个方面想。
到底是谁在暗处放的这一箭,细思极恐。
韩景初听到女人的这般回答,回想起他的童年,跟韩嫣然两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老宅里等老爷子和韩母回家。
偌大的豪宅,对于小孩子来说无疑是一座城堡,空荡荡的,丝毫没有家的感觉,每一次佣人伺候他们洗漱完毕,就去忙其他事了,几乎没有过任何的睡前故事,更别说有人陪在身边。
因此,韩景初从小便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一次又一次面对黑夜的孤独和恐惧,冷酷和孤傲的种子在他心中埋了深深的根。
那个时候,小小的韩景初也希望有一个姐姐或是哥哥陪伴,至少漫漫长夜,能安然入睡。
听到唐婉凉的解释,韩景初微微的挑了挑眉。
“呵,你陪小孩,你不怕他们做噩梦么?”男人开口,依旧是不屑的语气。
虽然内心感受到这个小女人微微的温暖和善良,但是嘴上仍然语气不善。
唐婉凉没形象的给对方扔过来一个恶狠狠地眼神,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说一句暖一点的话会死吗!
“就是这样了,随后,大三因为要忙实习就没有时间继续做家教了,偶尔回去一两次,也只是帮别人顶班。”
唐婉凉抿了抿嘴,弯弯的睫毛下垂着的眼皮填满了失落。
“后来就去了帝景酒吧,那里的兼职费比较高,而且工作是晚上,我在实习公司下了班能及时赶过去。”
唐婉凉抬眸扫了一眼韩景初,又将睫毛垂下:“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韩景初起身,不耐烦地说:“说了一堆废话。”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门口,俊秀的侧脸:“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既然要出院,只能回家。”说完便出了病房内室,在外室打电话叫方姨来收拾唐婉凉的行李。
打完电话,韩景初心里豁然开朗,嘴角扬起喜悦,手指把玩着手机,这个该死的女人,差一点就让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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