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大概是理解意思了:骆溪友早上会把他送回家。一早上兴奋着劲不见减弱,拖,抻,拽,扯,用尽全身力气,神态生动活泼,用嘴叼着狗窝艰难去找骆溪友,骆溪友发笑,有意逗闹钟,“闹钟,我们晚点再回家,可不可以?”
闹钟用鼻尖推狗窝边侧,鼻子拱了拱,见骆溪友不为所动,轻吠一声,嘴皮颤动,目光炯炯看着骆溪友,随即自己进狗窝里躺着,估计和骆溪友讲,睡醒了要回家,回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闹钟?”骆溪友叫一声,闹钟条地起来,跑到骆溪友小腿边用肚子磨蹭,很亢奋,“昂。”“你饿不饿,你吃饱饭再回家吧,我去买你的饭。”闹钟不愿意了,跳扑到骆溪友身上,企图阻止骆溪友的行动。骆溪友误解,“不要着急,我马上去,你在这里等着。”骆溪友看狗窝一眼,“你的窝就放这里吧,吃完饭再来这里拿,把它拿回家。”
骆溪友要离开,闹钟可急坏了,“唔唔”叫,继而控制力度咬骆溪友的裤子,不让骆溪友走,骆溪友狐疑看闹钟一眼,“你想做什么。”闹钟有点激动,它又跑到狗窝旁边,“昂”叫一声,摇头晃脑,在狗窝上面胡乱扒拉,摆动自己的脑袋和身体,手脚各自分家,跟抽风一样。
骆溪友试探说一句,“我要去买你的饭了。”闹钟一听,站在狗窝上,偏头,咬唇抿嘴,看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有点滑稽呆萌,骆溪友又问一句,“我们现在就回家?”闹钟急忙跑到骆溪友面前,摇着尾巴,激动不已。
骆溪友知道闹钟要表达的意思了。
“不先吃饭?不行,饿肚子不好。”闹钟兴高采烈的脸有点垮下来,耳朵耷拉着,骆溪友第一次见狗有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感到新鲜,于是他语气含笑,对闹钟说,“我们收了你的窝,去吃饭吧。闹钟跟上。”骆溪友捡起闹钟的窝,悄默默关注闹钟,闹钟在身后落寞的跟着他。
骆溪友走到哪,闹钟跟到哪,与之前不同的是,闹钟蔫了气,无精打采,似乎对什么都不新奇,骆溪友忍不住笑出了声,闹钟低着的脑袋抬起来看骆溪友一眼,随即把脑袋垂下去,拖着沉重的步伐毫无目的跟着骆溪友。
它好想徐梨海,想迫不及待看见徐梨海,不要梦境,不要幻想,要见到切切实实的人,要触碰到真实的体肤。对人类来说,一个夜晚是很短暂的,稍纵即逝,但对于它来说,一个夜晚很长,夜晚的思念也很长。
隔夜的惦记和早上的挂念加在一起——沉甸甸,彼时它的脚像灌入沿似的沉重难走,它再也不想等待了,它只想如它所想,如它所愿,它是也感情的,它是感性的,它是有自主意识的,它能感觉到自己在思念一个人。
但因为它是一只狗,不能言说,只好眉头紧锁,郁郁寡欢,它只是……有点难过,它不知道难过什么,但就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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