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给霍长鹤倒杯热水暖身。
“王爷好鼻子,确实有人来过。”
“你猜是谁。”
霍长鹤喝一口水,嘴角勾起个讥讽的弧:“那位假公主?”
颜如玉微讶:“王爷怎么知道?”
霍长鹤浅笑:“香气很陌生,是两种掺杂在一起的,弱点的算是中等,浓烈的是名贵的,能混用两者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先前身份不够,用不得名贵香,现在顶替九公主,九公主的东西也尽归她,自然也用得名贵。”
“再者,这大晚上的,其它人也不会来。”
霍长鹤微挑眉:“很难猜吗?我虽不如玉儿聪明,但也没有蠢到猜不出人的份儿上。”
颜如玉眉眼弯弯:“王爷可一点都不蠢。那王爷再猜猜,她来干什么?”
霍长鹤轻笑,语气浑不在意:“夜间而来,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有事求我们。”
“至于是什么事……”霍长鹤略一思索,“莫不是让我们助她尽快离开幽城?”
颜如玉忍不住拍手:“王爷神了,确实如此。”
霍长鹤饮下半盏水,身上彻底暖了:“她莫不是想让我给永王写信,以携带书信为名,尽早离开?”
颜如玉点头,把八公主来过,所说的话,都一一说明。
霍长鹤放下水杯,语气微凉:“她倒是会使唤人。”
“书信自然是要写的,今天下午己经送回京,要送,也轮不到她来做这个信使。”
“她当然不是单纯想做信使,就是借这个名头,和唐逸白说,她的意思是,唐逸白好像不想离开幽城。”
霍长鹤缓缓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在小树林的时候就感觉到。”
“只是,还不知道他要留下做什么,此人心思深沉,看似笑眯眯无害,实则心狠手辣,”霍长鹤微蹙眉,“我很不喜欢他。”
颜如玉点头:“我也是,不喜欢。”
霍长鹤忍不住笑:“那我们一起讨厌他,打得他离开幽城。”
“好。”
夜色己深,颜如玉也有些困倦,她早洗漱过,在等霍长鹤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
霍长鹤回来见她睡着,温暖的灯光里,她的睡颜美好,发丝散开如绸,霍长鹤感觉自己的心都暖了。
“玉儿,我定会好好护着咱们的家,护着你。”
他动作轻轻,在颜如玉身边躺下,侧身看着她,许久才闭上眼睛。
颜如玉是被嘀嘀声吵醒的,醒来时天己亮大亮,院子里琳琅和大当家都己经起了,两人压着嗓子低声说话。
颜如玉没睁眼,意识进入空间,看检测报告。
结果不算意外。
退出空间,睁开眼睛,霍长鹤也醒了,正笑眯眯看着她,手指轻绕着她的发丝。
“醒了?还早,再睡会儿。”
颜如玉看一眼雪亮的窗纸:“还早?天都大亮了。”
霍长鹤搂她入怀:“现在不亮了。”
颜如玉抵着他胸口笑出声:“我今天得去点心铺子一趟。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霍长鹤依旧搂着她,下巴摩挲她头顶:“什么事?”
“关于吕西的事。”
霍长鹤动作一顿:“有结果了?”
“嗯,吕西的女儿,和吕西的老父,有血缘关系。”
“吕西和他父亲,也是父子。”
霍长鹤微微挑眉:“吕西和他的女儿呢?”
颜如玉眼中闪过笑意:“王爷总是能问到关键处。”
“吕西和他的女儿,有血缘关系。”
霍长鹤脸上浮现惊讶,颜如玉继续说:“但不是父女。”
“应该是叔侄。”
霍长鹤瞬间明白:“你的意思是,吕西并不是真正的吕西,也不是小女孩的父亲,而是吕西那个本应该早就死去的兄弟?”
“对,昨天赵严来禀报情况,说吕西的母亲最初生下来的是两个孩子,我就隐约觉得有可能就是双生兄弟在从中替换。”
“就像当初在永昌县,霍长羡兄弟俩,永昌县主不就是用的这个偷天换日的法子吗?”
颜如玉一边说一边穿好衣服:“吕西用的也是这个方式,真正的吕西应该就是病死了,所以,吕西的妻子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之后再回来时,应该就是吕西的兄弟。”
“他回来了,弄出康复如初的假象,”霍长鹤为她系好腰带子,“所以,他不再怕杀猪,因为做过军人,连杀人都不怕,怎么会怕杀猪?甚至比他父亲杀得还要好。”
“没错,是这样,”颜如玉为他整理衣领,“所以,王爷觉得他会骑马,曾做过骑兵,但赵严调查到的是,他因为之前被马摔过,断了腿,所以害怕骑马,宁可走着。”
所有矛盾的地方,都随着这个人的身份,又变得合理起来。
霍长鹤道:“看来,有必要再见他一次。”
“让他来见我们,我们去见他,难保说不会被人发现。”
大成的人在城中城外,虽说进来的人表面上不多,暗地里有多少,还不得而知。
颜如玉和霍长鹤的目标太大了,去肉铺,容易被人发现,如果易容的话,又不太必要。
“好,我叫银锭安排。”
吃过早膳没多久,银锭就来回话。
“王爷,王妃,吕西来不了了。”
颜如玉一愣:“怎么?他出什么意外了?”
“确实有点小意外,倒没有危及性命,他的腿摔伤了,现在正卧床休息。”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
“腿伤了?”
颜如玉手指轻叩桌沿:“之前赵严说,吕西摔断过腿,他现在又伤了腿?”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霍长鹤冷笑:“不管是什么,他就是假的,别说腿摔伤,就是两条腿都断了,也无济于事。”
“不过,这么多天没伤,忽然伤了,确实有点怪,”霍长鹤问,“是怎么伤的?他的说辞是什么?”
“说是晚上起夜,不小心踩到冰上滑倒。”
颜如玉语气淡淡:“那这么说来,我们就得去见他了。”
“正好,看看他究竟是在哪里摔伤的。”
……
城东一处别苑中,前院一片荒凉,后面一处隐秘院子中温暖如春。
唐逸白恭敬站在外屋,里屋的珠帘晃动,映着屋内女子曼妙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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