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垂眸看银锭。
“什么蜂蜜?”
银锭胆子肥,知道颜如玉当面,霍长鹤不敢怎么样。
小声小气地说:“蜂蜜拉丝。”
霍长鹤咬牙:“西贝货教你的吧?”
银锭眉飞色舞:“对呀!”
霍长鹤正要说话,远处来了一辆马车。
他把银锭推开,对颜如玉道:“姜家来人了。”
姜言牧不能不来,他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妹妹,自小身子就弱,这次出来本是散心养身体,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自从镇上爆发这事以来,又一直下雨,走也走不了,留下又心慌,简直快被折磨死。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听说西区百姓们有好多感染了又好了,康复如初,神奇得很。
听说今天晚上翼王也到了,他按捺不住,想借着拜见翼王的机会,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如玉看到他的马车,对银锭道:“银坨,想要马车吗?”
银锭一愣,继而狂点头:“想。”
颜如玉一挑眉:“那辆怎么样?”
“好得很!”
“等着,这辆马车得来,让你用。”
“多谢少夫人!”银锭高兴得很,立马表忠心,“小人一定为少夫人马首是瞻。”
“少夫人说让我干什么,我一准干,还干好。”
霍长鹤无声翻个白眼,以前懒得要死,才胖成这样,现在倒是勤快。
颜如玉很满意:“俯耳过来。”
银锭凑上前,一边听一边点头,小眼睛唰唰放光:“好,好,我明白,这就去。”
等颜如玉说完,从袖子里摸出几根漂亮的鸟毛递给他:“去吧。”
银锭撒欢地跑了。
霍长鹤纳闷:“他干什么去了?”
“保密。”颜如玉抿嘴笑。
霍长鹤发现,完全猜不透颜如玉,不像寻常女子,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这种感觉好新奇,好有意思。
他的如玉,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这要是以后事情结束,他能恢复身份,天天守在她身旁,和她一起做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干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或者一起煮饭,该多有意思。
再生个娃娃。
不对,得生两个,一男一女,女的娇娇不舍得揍,男的扛揍。
不行,还是得三个,万一有个像长旭那样的,废一阵子呢?那还不得气死。
多生比较保险。
哎?不行,生孩子就是女人过鬼门关,当初母亲生长衡的时候就很惊险。
相比起孩子,他更想让如玉平安。
算了算了,她还小,着什么急要娃娃?想要宠,宠她就好了。
等到她长大些,身体好些,再和她商量吧。
西北气候不佳,好在他熟悉,到时候在宅子里种些花草,挖上地龙,住得倒也还行。
天高地阔,纵马驰骋,比京城痛快多了。
正在无限畅想,颜如玉扯扯他袖子:“大当家?”
霍长鹤回神,对上她清澈的眸子,想着自己飘走十万八千的思绪,有点不好意思。
“啊?怎么了?”
“你耳朵怎么红了?”颜如玉纳闷,“不舒服?”
“没,”霍长鹤清清嗓子,“耳朵它……比较独立,不听话。”
颜如玉:“??”
“姜言牧的人,”颜如玉没和他继续纠缠耳朵的话题,一指那个混进来的人。
姜言牧进府,派手下过来打听,毕竟他那种身份,不能钻人群里打听小道消息。
霍长鹤低声说:“我去和他谈几句?”
颜如玉拉住他:“不必,会有其它人和他谈,我们闹过知州府,静观其变就行,万一被他记住,到时候还得换脸不说,那个高手对我们也会怀疑。”
“你听。”
两人说话间,姜家人已经开始小声向周围的百姓打听。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护城军想偷偷进我们家,被金甲武神给劈了,我们家的门坏了不要紧,但这种事就必须讨个说法。”
姜家人也听说了金甲武神,但姜言牧不信也不关心,只想知道他们的病是怎么好的。
“听说你们得过病,又好了,是吗?”
“那当然,就是金甲武神赐给我们的神药!”
“那怎么才能见到武神?”
“你这人……神明是随意能见到的吗?得是神明来见我们。”
姜家人有点失望:“那……怎么才能让神明降临并赐药?”
百姓们其实也不知道,但一说起这事儿就来劲,七嘴八舌地给他出主意。
“要不你拜拜?烧烧香?”
“就是,心诚一些,说不定神明没走远,听到就来了。”
“对对,今天晚上还现身来着,肯定没走远。”
颜如玉插一句:“就算神明不便总下来,派使者也是可以的。”
“对呀,这个有可能,神明都使者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姜家人都听着,甚至开始有点恍惚,这世上真的有神明。
姜言牧进府,他虽无官身,但毕竟出身摆在那里,前来拜见,翼王此时再不痛快也见了他。
到处都是火光,以及烧东西的味儿,姜言牧惊讶又好奇,这知州府是怎么了?
被人引到前厅,见到翼王,行过礼,姜言牧就说明来意。
“王爷,大人,在下听说,有些百姓的病已经治好,不知是怎么治好的?
舍妹自小体弱,这几日都不敢出屋,在下前来,想求一张方子。”
翼王心里的不痛快又上升两分,明明该是他的功劳,现在突然冒出个什么金甲武神。
那是什么鬼!
刚刚被救醒的知州气息微弱道:“姜公子,此事尽是传言,药方……”
墨先生接过话:“姜公子只管放心,待明日,王爷会在府门前的小广场施药,王爷此番前来,带着足够的药材,定会让姜小姐康复。”
姜言牧心头一喜,连忙道谢:“那就多谢王爷。”
翼王脸上露出一丝笑:“姜公子不必客气,本王奉父皇之命而来,就是为解救安泰镇百姓于水火。姜公子和姜小姐既也在此,这就是注定的缘分。”
“待来日姜公子和姜小姐安危返回,还请替本王向姜老太爷问个好。”
姜言牧拱手道:“一定。”
闲谈几句,姜言牧起身告辞:“王爷,那在下就不打扰了,明日再来。”
“也好。”
姜方牧出府,本想叫自己的小厮回来,问问情况如何,相比之下,他还是更相信翼王。
哪知,到府门外一看,不但自己的小厮不见了,连原来聚在这里的百姓,也不见了。
奇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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