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之事,又或者是被钱府宝库之中的雷电之力雷的够呛,一路之上,那位走在前面,负手而领的龙袍老者一直一言不发,眉头紧锁,若是天色再晚些,指不定那额头正中皱起的大大“川”字会夹死多少夜间活动的小虫小蛾的,当真一个虐待动物啊,不过还好此时此刻乃是雨落时分,那些“小动物”是还不会出来撞上这个老鼠夹一般的大大川字。
行走悠悠之际,偶尔手中飞出的一道道光芒,引得院外众人此起彼伏的喧天呐喊,不过老者却是听而不闻,依旧是将手中的玉简一个接一个的发了出去,飞天而去。
也不知这几份通讯玉简,却又是将会传向何处,又将会带来怎样的变化,无人可知,就连老者自己的心中,也是在暗暗的打着那个始终未曾停下的小鼓,鼓儿咚咚,心中慌慌。
忙忙碌碌,一波又一波,在这此起彼伏的震惊之中,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此时的天色已是不早,天色渐晚,太阳虽然不曾高照,雨儿却是依旧纷纷,人也依旧热情高涨,虽然全身淋成了那落汤鸡,但是此刻围在钱府之外的人群却是不曾有着丝毫的减少,热情不减,憧憬不减,全都满脸期待的对着钱府的方向守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也许,期待着那一个一飞冲天,一脚踏仙门的机会。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钱府的前院,老眼虽花但是心却不昏的钱老马上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老者似乎来头不小,在老者的示意之下,战战兢兢的将一行数人领了进自家的厅堂之中。
“上仙,请上座”丝毫不敢怠慢的钱家老者面对着与自己看上去年龄差别无几的老者却是丝毫的不敢马虎,当真是有着一番孙子见爷爷的味道,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一下,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差没有五体投地以表滔滔江水的膜拜崇敬之感,看的天沉一番暗叹仙家之人,当真便是高高在上啊。
虽然不知道这位老者是多少年之前的南岽帝王,但是曾今必然久居上位,面对着天下朝拜的他此刻面对着钱家老者的一番低下之姿,自然是不会有着太大的抵触,随后一挥,毫不在意的示意钱家老者不比太过拘束之后,便吩咐了一干闲杂人等退出了厅堂之外,厅堂之中,唯有几位仙家之人。
短暂的沉默,回荡在此刻的厅堂之中,久久不绝。
似乎是抬在手中的盏茶喝的太久,南岽老帝王终于是有了动作,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无尽折磨等待之中,终于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不过却是没有开口,而是伸手虚空一指,一划,而后只见厅堂之中,烟雾蒙蒙,烟波阵阵,随后烟浪滚滚,作势一凝之际于半空之中浮现出了一副活灵活现的人物描摹图,一男一女,皆为病态,显然是受伤不轻,画上所描两人,却是那刚才立于一旁的“神偷李三”二人。
而就在天沉感叹为何烟雾成画会有颜色,为何这般神奇之时,老者的一句话语却是石破天惊,惊得天沉不轻“此二人与之此处所发生异变有着莫大的关联,尔等许尽快将此二人找到,尤其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二人身上的那面小镜。”随后老者手指一引,一副形态逼真的镜状物体出现在了半空之中,此刻却不是画卷之状,而是烟雾成形,汇聚成了一个凹凸尽显的实物,在画卷的一侧,虚空而浮,当真是以假乱真。
不过此时的天沉却是没有了刚才的好兴致来仔细查探那空中飘浮,烟雾而成的小镜如何逼真欲现,偷偷抹汗之际,悄悄打量了那上位而坐的南岽老者,还好他没有什么发现,不然此刻做贼心虚的天沉指不定就露出什么马脚或者兜露出什么其他的异状,虽然天沉不知道后院之中的异状究竟是何,但是观老者一副沉重的模样便知钱府后院之中的异状似是不简单,若真到那露馅之时,天沉就当真是脱不了干系了
侥幸侥幸,就在天沉心里暗叹之际,老者便再次吩咐了下去,看来事情似乎不是简单,不然也不会连给众人好好调息的时间也没有“这是几粒丹药,你们几人分了,快速调息一下便去找那二人吧,发动你们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全力去找此二人,以他二人的速度,应该不会走的太远。”随后南岽老者递给了童当一瓶丹药,示意分了下去。
“还有,那两人似乎是有着什么蒙蔽神识的宝物,你们须得仔细寻找,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尔等快去快回。”声色俱凌,短短话语之中,曾经南岽帝王果断威严,威临天下的雄姿又回来了,一番话语,容不得几人有着丝毫的违逆,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然而二人有着什么蒙蔽神识的宝物,就连老者都能够瞒的过去,难倒众人还能有什么办法找得到二人,但是二人关系重大,南岽老者此刻也只能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态命令了下去,说说不准,指不定就能碰到呢。
“童当,等会儿将门外的那些嘈杂之人全都赶走吧,此处不是他们待的地方。”随后南岽老者便大手一挥,示意众人赶紧行动,赶快去找。
虽然不是南岽之人,也不是苍麓之人,但是肖文,欧阳华却也同样是得服从命令,恭恭敬敬地领了命令,外出寻找,不是强权压迫,也不是死命服从,而是一种打内心的无条件服从,一种下位者服从上位者的不敢有丝毫忤逆的心态,这就是所谓的修真者之间的阶级地位之力。
不过这些唯唯诺诺,天沉多有不晒,初生牛犊,没有见过什么“场面”的他对于老者这些话语,似乎是没有太大的服从之感,他是他,老者是老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何就一定要听他的命令,但是此刻的他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也只有装装样子,领了命令,随同众人一起出了钱家厅堂。
别人为命令而去,而天沉,却又是为何而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钱府开始骚动了起来,似乎便是遵循命令,发动所有力量之功,紧接着,如同那蝴蝶扇翅,它地海啸一般,一道道紧急的吩咐,一道比一道更加火速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轻口一吐,小小一令,巨象,从此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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