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横炼无前路

    更何况横练最高也只能到达暗劲巅峰，终身无望化劲境界，这是当今国术界的共识。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任谁也不会选择纯修横练这条路。
    不过存在即合理，横练虽然有着诸多问题，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将它当成一门辅修功法修炼。
    为的就是它所带来的超强防御性，以及修炼门槛低，只要略有天赋就能轻易入门，而且一但有成，从明劲层次的时候就能傲视众人。
    哪怕达到了暗劲境界，同样能横推同级，一身铜皮铁骨无人能破，堪称同境界无敌。
    当然，这种优势在遇到化劲高手之后，横炼暗劲武者就成了鸡肋，变成相对耐揍一些的人型沙包。
    无数代横炼武者都想跨过暗劲到化劲这道天堑，可千百年过去，却始终无人能做到，逐渐的，国术界出现了‘横炼无前路’这个说法。
    感觉到身体表皮越来越痛，灼烧感一阵阵袭来，就像是被人用一百度的热水浇灌全身一样，意志薄弱点的人恐怕早就遍地打滚了。
    知道药性已经开始发挥作用，燕十三不敢怠慢，赶紧扎了个桩法屏气凝神，运起铁布衫功的修炼法门对皮膜进行打磨。
    浑身皮膜在他的有意识控制下，开始进行一种有节奏的震颤，这是在利用铁布衫功法中所记录的震荡密法，对身体每一寸皮肤进行高频率震动，将药力化解开来融入到皮膜之中，使皮肤筋膜变得更加强韧。
    周身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浪比一浪高，燕十三咬着后槽牙极力忍耐，丝毫不敢放松。
    这种不次于刮骨一样的痛楚，非一般人所能承受，若是心智毅力稍差一点的别说运功散药，恐怕早已经叫得哭爹喊娘了。
    但燕十三不但一声不吭，反而斗志随着痛感的侵袭越发高涨，仿佛希望越痛越好。
    他能明显感觉得到，随着药力的发挥，自己的皮膜比之前更坚韧了些，已然夯实了布衫大成境界。
    现在就算燕十三站着不动，让明劲大成以下的武者随便拳脚相加，也无法伤到他分毫。
    并且药汁的效果不仅仅作用在铁布衫上，就连他的气血也得到了些许益处，有了小幅度的提升，虽然这一点点进步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可却实实在在地为他的气血修炼节省了不少时间。
    燕十三本来就因为体质的原因，所领悟的功法主诣偏向于刚猛霸道，但自从同步修炼了铁步衫后，不知不觉间竟参悟出不动如山的拳势，凭空让防御力提升了一个档次，相比起超越大多数武者的速度，他的防御力却要更高一筹，仅比攻击力略低。
    因此，虽然只是练到了布衫大成境界，但是真实防御力却已经稳稳站在布衫巅峰的高度，无限接近皮衫小成的境界。
    算起来，在不使用气血的前提下，仅凭肉身防御力勉勉强强达到明劲巅峰，只是攻击力远远不足罢了。
    虽然燕十三已经在修炼九宫神行拳的道路走出很长一段，可这套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有误的原因，在明劲阶段根本就不能发挥威力，每次施展不但需要有强大的气血支撑，威力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以燕十三现在的实力境界，最多四五招过后就会出现气血不济的情况。
    如果将它当作杀手锏的话也就罢了，可这种高消耗的拳法如果被用来当作日常交手的武技，根本就不现实。
    想想那个画面，在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自己一顿闪电五连鞭使完就突然趴下了，人家会怎么想？观众会怎么想？财财那傻狗会怎么想？别人还以为遇见了碰瓷的......
    所以，燕十三现在看似已经到了明劲的最高境界，可对敌手段却是十分的匮乏，怎么看都像一只能扛揍的铁乌龟。
    ......
    房间之中，燕十三扎下浑圆桩，死死定在原地，身体已经不是轻微的颤动，而是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附于皮肤之下，不停的四处游走。大量留存于皮肤当中的杂质不断被震动挤压出来，混在汗水当中变成黑红色或黑灰色的液体，粘得浑身上下全是，难闻的腥臭味弥漫在房间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流出的汗水越来越少，痛感也逐渐减弱，燕十三知道这次的提升已经进入了尾声。
    哼哈！
    在药力快要散尽之时，燕十三鼻腔中迸发出两个雄浑有力的单音，震动之力在这个时候突然加剧。
    皮肤上数不清的细密毛孔瞬间放大，同时喷出少量的浑浊液体，紧接着马上收缩到最小。
    这情况如同他感悟到半步暗劲时，打出暗劲的过程，需要利用到毛孔释放透劲。
    身上的肌肉一阵蠕动，皮膜被崩得鼓鼓的，浑身骨头发出了低沉如野兽般的响声，只是这个声音太小，所以并不明显。
    虎豹雷音。
    但却不是完整的虎豹雷音，只是摸到了边而已。
    真正的虎豹雷音，浑身劲力勃发，筋骨震颤，便会发出如虎豹一般的异响，它的主要作用并非是为了伤敌，而是显示体能和肉身达到了某种极限程度，并且在修炼中还能有助于肉体的强化，可以将身体内脏、骨骼、肌肉中的杂质震出体外，最终形成无垢之体。
    缓缓睁开双眼，唇齿开合间吐出一口白色气柱，如箭矢般飞向对面的墙壁，接触的瞬间，墙壁表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同时也震下一层石灰碎渣。
    气箭随即散开变成雾状，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十三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肉身已经被打磨到非常强的状态，否则也不可能仅凭一口浊气震动墙面。
    虽然还没有达到暗劲练脏的境界，可肺部的强韧度已经远远超越普通人的范畴。
    这次的提升效果远超燕十三的预料，不但将才晋升不久的布衫大成境界稳定下来，还在这个层次上前进了一大步，气血更是在药力的影响下同样提升不少，可以说得上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