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老大也不禁有些气恼:“朋友真是艺高人胆大呀,大概在你的眼中,没有做不了的事情吧!不过,我们这次的生意,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不知你有这个胆量没有!”
黑衣人笑道:“在下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以性命相搏。像我们这些人,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又有何惧哉!”
众海盗也不由佩服他的胆气,毕竟江湖是一个强者为尊的社会,没有本事,也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刀疤脸也赞许地点点头:“好!下面我们就来商议一下这次行动的计划,这次,我们的目标就是东莞县衙!重点就是洗劫他们的银库,听说最近收上来不少银子,要是做了这一票,咱们兄弟都可以金盆洗手,也够过一辈子啦!”
黑衣人听了,也不由暗暗心惊:“本来以为海盗只是要打劫一些大户人家,想不到他们的图谋竟然如此之大!”
只听刀疤脸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共有一百人,再加上我们的盟友给我们提供五十人,这样,我们的人数就可以达到150余人,已经超过了东莞县衙的兵力。再说,我们要在夜间发动攻击,出其不意,占了很大的便宜。最重要的是,那些县衙里的差役,多是新近才被招来的,武艺都稀松平常,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众海盗一听,立刻都精神大振,个个都摩拳擦掌起来,仿佛现在就要去动手一般。黑衣人见状,冷笑道:“只怕你率领这群乌合之众、有勇无谋之辈,不仅打劫不成,恐怕还会全军覆没吧。”
刀疤脸也有些挂不住面子,口中呵斥道:“都他奶奶的老实点。一听到银子,就什么都不顾啦,没什么大出息!到时候都得听从指挥,谁要是自作主张,回来就把他沉海!”他所说的“沉海”乃是海盗中处置同伙的一种最高惩罚,将人装到一个笼子里面。然后绑上石头,扔进大海,活活溺水而死。
众海盗听了,立刻都鸦雀无声,重新坐回到地上。只听刀疤老大继续说道:“我们明天三更开始行动。首先占领县衙,然后抢劫银库。码头上的那些差役,有我们的盟友负责,大家只砍杀城内的衙役就行了。出手的时候都狠着点,不要留活口。以除后患!”
众海盗都低声应了,又有人提议说:“刀疤大哥,等做完了案子。干脆一把火将县衙和码头都烧了,岂不彻底?”
刀疤脸恨恨地说道:“我倒是想这么办,可是我们地盟友不许。他在东莞的势力极大,我们做这个案子,还要倚赖人家。我这几天就在他那里安身,和他商谈了一下今后的合作,已经差不多啦,所以咱们也不能搞破坏。对了。你们明天白天也都老老实实地在落脚处呆着,尽量少出门。这里的渔民大都认得我们,他奶奶的,今天白天你们是不是都去逛妓院啦,我告诉你们。明天谁也不许再去,免得泄露踪迹。谁要是再不听话。就把他那个惹祸的家伙割下来喂狗!”
众海盗嘻嘻哈哈地应了,也有人小声嘀咕着:“好容易上来一回,怎么不叫人家痛痛快快地玩玩!”结果被刀疤脸愤怒而邪恶的眼神一瞥,就没有动静了。
刀疤脸又转向黑衣人道:“朋友,有两件事由你负责,一是到时候要悄悄打开县衙地大门,刚才看了阁下的身手,相信不会有问题;二是要你斩下那个什么包县令的狗头,这可是别人提出的要求。我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呢,正好就落到了你地头上。”
黑衣人点点头,声音里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要拿两成的份子,总得付出点代价。”众海盗听了,都觉得一阵恶寒直透后背。
刀疤脸道:“好,阁下住在哪里?如果没有地方,就随我一起去吧。”
黑衣人摇摇头道:“我一个人清净惯了,咱们明天晚上再见!”说罢,转身离开了海边,施展开轻功,如黑夜中的一个幽灵一般,向县城方向疾驰而去,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
众海盗都看得连连咋舌,其中有人对刀疤脸说道:“刀疤大哥,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能靠得住吗?”
刀疤脸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相信他啦!不然,他要是跑到县衙一说,咱们就前功尽弃了。不过,等到事成之后,咱们可以”然后,他伸出手掌,做了一个向下砍的动作。那些海盗见了,也都会心地狞笑了起来。
再说黑衣人返回了东莞,在大街上转了几圈之后,确定后面没有跟踪者,这才飞身跃进了县衙地大墙,径直来到了知县包正的卧房前,伸手推开了房门,闪到了里面。只见桌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包正伏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黑衣人摘下了头套,露出了满头地秀发,正是侠盗一支梅。她卸去了身上的夜行衣,爱抚地望着包正。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点燃蜡烛,而且这个家伙是睡在床上的,那他当时肯定是装睡,这个可恶的包子。不过,还是叫他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晚上,也许就是一个不眠之夜啦!
包正一觉睡到了天亮,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一件被单从他的身上滑落了下来。包正看了看桌上熄灭的蜡烛,心中想道:“看来,我们的侠女已经回来啦,不知道她究竟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不过,还是先不要惊动她,累了大半夜地,还是叫她好好睡一觉吧。”
然后,他轻轻地拾起地上的被单,放在了桌子上,就悄悄地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庭院之中。包正照例先慢跑了几圈,做了一下热身活动,然后开始练拳。只见他闪展腾挪,拳脚生风,一套岳家拳竟然也使得虎虎有生气。
一趟拳打完了,包正自己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一支梅这样的超级陪练,想不进步都难啊!
活动完身体,包正精神愉快地回到了屋子里,不过,听到一支梅给他说明了昨夜的经历之后,包正很快就愉快不起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在屋中来回地走着,急得刚刚起床的阿紫连连跺脚:“包子哥哥,还不赶紧派人去捉拿海盗!”
包正摇摇头道:“如今这些海盗都很分散,我们要是大张旗鼓地一折腾,多数都得成为漏网之鱼。既然这次他们都送上门来,就一个也不能放过,一定要一网打尽!”
停了一会,包正继续说道:“而且,海盗地那个盟友也不能再叫他逃脱!”阿紫眨着大眼睛说:“难道是冯三财吗?”
包正用力地点点头:“我就说嘛,这厮是不会甘于雌伏的。想不到他竟然勾结海盗,要里应外合,一举消灭我们。在东莞,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地势力!还有谁如此迫切地想要我的项上人头!”
一支梅听了,不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包正奇怪道:“我们正说正经事呢,你因何发笑?”
一支梅笑吟吟地说道:“那个刀疤脸还分配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叫我一定要砍下那个什么包县令的狗头!”说完,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紫听了,也笑得直不起腰来。最后,包正也无奈地苦笑起来:“想不到,我这颗头颅还蛮值钱的,竟然能换咱们县衙银库里的两成银子。”
笑了一会,一支梅又转入了正题:“如今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包正胸有成竹地说道:“也只好将计就计,将他们都引入县衙,然后一网打尽!”说罢,包正将双拳握起,用力地顿了顿:“决战的时候终于来到啦!”
很快就到了晚上,今夜,和其它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柔和的夜风轻轻吹送来大海的清新,人们也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只有天上的星月,冷冷地审视这个注定会不平静的夜晚。
县衙也和往日一样,在喧闹了一个白天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各屋的灯火也陆续地熄灭,只有几名守夜的衙役,偶尔提着灯笼,来回巡视一下。
渐渐的,已经接近三更天了。在县衙的大墙外,贴着墙根,已经排满了海盗。他们手里都拿着刀枪等兵器,上面还都用黑布缠上,避免反射星月之光,被人察觉。这些武器,都是他们亲密的盟友冯三财提供的。
原来,冯三财在被包正夺去了码头之后,他并没有甘心失败,先是叫路迁在县衙门口悬尸,企图制造一件无头公案,破坏包正的声誉。在失败之后,他又将胡公子邀到了东莞,来打击一下包正的嚣张气焰。没想到的是,这个包正胆大妄为,竟然狠狠地打击了胡公子的嚣张气焰。眼看着东莞在包正的手中,一天天地发生着变化。冯三财意识到,要是等到包正羽翼丰满,自己就更不能奈何人家了。只有趁着他刚刚立足之际,才能扳倒他。于是,就联络了海盗头目刀疤脸,请他联合各股海盗,抢劫县衙银库,杀死包正。刀疤脸在利益的驱使下,也就欣然答应,这才使冯三财的计划顺利实施。
只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一支梅乔装改扮,了解了内幕。所以,这场最后的决战,到底鹿死谁手,还真是很难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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