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听了,也大喜过望:“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快说来听听!”
黑霸天说道:“是一个小混混在一家客栈发现的,此人大白天的,面上蒙着轻纱,身材比你稍微短一些,也很瘦弱,关键是她在客栈登记的名字最符合你的要求!”
包正连忙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黑霸天道:“她用的名字叫桃花女!”包正听了,满腔希望顿时烟消云散:“弄了半天,原来是个女的,估计不会是采花的淫贼啦!”
黑霸天看到开始十分欢喜,后来一脸失望,于是问道:“怎么?包兄弟,不是你要找的人吗?”
包正苦笑道:“那天忘了说明,我要找的,其实是个男子。”
黑霸天不由哈哈一阵大笑:“我以为包兄弟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是要找一位小娘子呢!原来理会错了,不要紧,回头我再通知他们。”
包正听了,忽然心中一动:“这个女子白天还蒙着面纱,如此神秘,不会是一支梅吧?要真是她,可就是无心插柳啦!”
想到此处,心中激动起来,对黑霸天说道:“黑大哥,既然这个女子如此神秘,倒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左右无事,就过去瞧瞧吧!”
黑霸天点头答应下来,于是就要率领众泼皮一同前往。包正急忙将他们拦住:“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只要小六子给我引路就行了。”
那小六子听了,心中也很是欢喜,能为包正做事,他似乎也感到非常荣幸。于是,包正就辞别了黑霸天,随着小六子走街过巷,由城南一直来到了城西。
小六子指着前面的一家客栈说道:“包相公。那个女子就住在这家客栈。”包正听了,不由抬头打量了一下,只见大门正中高悬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
再往下看,门两边各有一条楹联,右面是“闻香即下马,才知其中真味”;左曰:“望门可投止。原来宾至如归”
有一个小伙计,正在门口招徕客人。见到包正和小六子向这边走来,连忙上前招呼道:“二位大爷,是吃饭,还是住店?快往里面请。包您高兴而来,满意而去。”
小六子瞪了他一眼说:“哪那么多废话,我们是本地人,住什么店啊!没看晌午了吗,我们要吃饭!”当时临安的流动人口非常大。所以很多客栈和酒店都是混杂在一起,即可用饭,又可住宿。
店伙计一看小六子的模样。估计就是泼皮无赖之辈,最是得罪不起,于是连忙点头哈腰地把他们请到了店中,一边擦抹桌案,一面殷勤地问道:“二位大爷,想吃些什么好吃的?”
小六子又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放屁!有什么好吃的,选几样端上来就是。”伙计应了一声。下去准备去了。
这时,包正忽然在对面的角落之中,发现了那个蒙着青纱的女子。一看之下,包正大失所望。从这个女子地身形来看,包正确定。她不是一支梅。
小六子也发现了那个蒙面女子,于是朝着包正一使眼色。示意他观看。却发现包正也正看着那个女子,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于是她低声对包正说道:“包相公,既然来了,总不能空跑一趟呀,怎么也得见识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吧?”
包正也不由好奇,于是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小六子得意地一阵坏笑:“您就瞧好吧!”然后将桌子一拍,高声喊道:“小二,快滚过来!”
那个小伙计听了,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对小六子说道:“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小六子摆出了一副泼皮标准的嘴脸,斜着眼睛,歪着脑袋,头上的花帽都仿佛要掉了下来,对伙计说道:“你们店里可有唱曲的姑娘,去叫一个来,大爷我就爱一边喝酒,一边听曲。要是能唱个什么小尼姑思凡、十八摸之类,那是最好!”小伙计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对小六子说道:“大爷,实在抱歉,我们店小,没有卖唱的姑娘。”
小六子听了,啪得一拍桌子,引得其他食客纷纷侧目:“大爷我就好这口,你赶紧给我想法子,不然,回头我找人拆了你地破店!”
然后,假意在店中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蒙面女子身上。于是用手一指,对伙计说道:“你去把那个姑娘叫来,叫她给大爷唱两句,开开
包正在旁边听了,脸上都不禁有些发红,为同伴的做法而感到惭愧,同时心中思量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小伙计一听小六子提出了如此无礼的要求,连忙赔笑道:“大爷,那位也是我们这里的客人,您实在要想听,我马上出去给您请一个去!”
小六子一阵奸笑,然后就站起身来,慢慢向那个女子走去,口中还不停地说着:“我不管她是什么客人,大爷我来了,她就得接客!”两旁的酒客见状,不由都向两边挪动,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六子走到了蒙面女子地桌前,扫了一眼她桌上的两碟素菜,然后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说道:“小姑娘,过去陪大爷喝两杯,何必自己在这吃粗茶淡饭呢!”说罢,还伸出手,向对方拿着筷子的手上摸去。
包正虽然知道他是在演戏,但也有一种冲上去,将他痛打一番的冲动。再看两边地食客,都低着头,假装视而不见。包正不由心中暗叹:“世风如此,难怪遭金人欺凌!”
这时,只见那个蒙面女子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然后站起身来,就欲离开。而小六子则忽然伸出手去,一把将她脸上的青纱揭去,顿时,店中发出了一片惊叹之声。
包正也被震惊了,只见那个女子的两个脸上,各有一个鸡蛋大小地黑色印记,仿佛用墨画了两个黑脸蛋一般,难看无比。
那女子冷冷地盯着被惊呆的小六子,目光之中隐隐透出一股杀气,仿佛两道利刃一般,穿透了对方的躯体,直袭他的灵魂。小六子顿时被吓得浑身冰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寒战,手中的青纱也掉在了桌上。
那个女子瞪了小六子几眼后,就拾起桌上的青纱,重新戴在了脸上,然后向后面的客房走去。
直到那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小六子才回过神来。他回到了包正地桌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中说道:“我的娘呀!可吓死我了,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丑的女人!”
包正知道他吓得不清,不过,倒不是为了那个女子的容貌,而是被她眼中的杀气吓着了。刚才,那个女子发怒地时候,包正也感觉整个室内的温度也仿佛下降了几度一般。他心里猜度着:“大概这个女子地武艺,也是非同小可呀!”
在和小六子吃完了这顿并不愉快的午餐后,包正就掏出银子,付了酒帐,然后就告别了小六子,回到了韩世忠的将军府。
刚一进门,就被一只大手当胸抓住。包正定睛一看,却是道济和尚。只见和尚笑眯眯地说:“小包子,你怎么才回来,快到后院给我烤肉去!”说罢,不由分说,就把包正拽了过去。
到了那里一看,好家伙,小黑、阿紫、林升等人都在那里正襟危坐,而且,就连梁红玉也被阿紫拉来坐镇。
而且,烤炉已经点燃,上面的炭火正红,旁边的桌案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穿好的肉串。看来是万事俱备,就等包正动手了。
包正想到道济和尚那晚飞越墙头的身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有求于他。再者梁红玉这个女主人也在场,于是也就不再推辞,为众人献上了一顿色香味俱佳的烧烤大餐。
吃到**处,韩世忠回府,也被阿紫拉着加入其中。韩将军吃了一串之后,也赞不绝口,又有道济和尚在旁边频频举杯相邀,再加上韩世忠本来就好酒,所以也就一扫这几日的阴霾,痛饮起来。
包正也不好扫他的酒兴,一直等到他喝完了,这才询问起案情。韩世忠说道:“这一连几天的血案,震惊了整个临安城!凡事有女儿的人家,无不惊慌。当今圣上也听闻了此事,极为震怒,命令我们神武军夜间加强戒备,增加巡逻的队伍;同时,叫临安府限期破案,这下张俊这厮可没好日子过了!”
说完后,又叹息道:“只是这个淫贼难除,民心不安,着实令人气恼!”
包正现在也没有良策,只好安慰了几句,一场豪华的盛宴,最后不欢而散。当然,这只是对韩世忠和包正来说的,其他那些人,诸如道济、阿紫之流,则可以说是尽兴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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