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云走了,带着他的承诺,带着桑晓晓的愿望。
想着那伸手可及的自由,桑晓晓急不可耐的搬了个凳子坐在院门口,静静的等着凤流云归来,那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的心也像浸在热水里似的“咕嘟咕嘟”的跳着响着,就这样等了不多久,凤流云他就提着个包袱急火火的回来了。
桑晓晓跟在他后面就进了屋。
“等急了?”凤流云边把包袱放在桌上边回头看着桑晓晓笑了。
“我们现在就走?”桑晓晓心跳得飞快,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泛滥在口鼻尖。
“不,还要等一下,先要做些准备!”凤流云说着解释。
“准备?”桑晓晓皱眉不解。
“你总不能还用这张脸出去吧!”凤流云说完把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看的桑晓晓是一阵迷糊。
“这些是?”仔细一数,大约有近十三四个小瓶子,这些瓶子的式样都很小巧,看着颜色单一却又很可爱。
“易容用的!”凤流云解释,两手快速的打开瓶盖倒出一些粘稠的液体开始调配着。
“这个是用来做面具的?”桑晓晓走近好奇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不是,这只是一次性的易容,是直接在脸上进行修饰的,完了后用药水一洗就干净了!”凤流云说着按照顺序开始调制出最后能用的药膏。
“哦!”听着还蛮神奇的。
凤流云低头看着两眼亮晶晶发着光的桑晓晓,看着她白皙散着碎发的鬓角,看着她那因吃惊而微微张开的红唇,心头有种痒痒的感觉,只想伸手去摸一摸,去挠一挠。
“你想要张什么样子的脸?”掩饰的干咳一声后问。
“什么样子?”桑晓晓抬头喃喃重复,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是要小姑娘,年轻妇人,小老太婆还是”凤流云边说边笑,带着股调笑地意味。很喜欢看她这副傻傻愣愣的摸样。
“真的什么样子都行?”听着他的话,桑晓晓双眼一亮,心头快速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要是我能画出来,你能按照我画地样子帮我易容吗?”
“只要不是太离谱就行。毕竟这也要考虑你的脸型和骨骼!”凤流云仔细想完后说着点头。
“那好,你等我一下!”桑晓晓说完快速跑出门。
“你”凤流云最后只能眼愣愣的看着她急冲冲的向厨房跑去。
等桑晓晓再回来时,只见她手上正捏着一块灶台下烧火剩下的煤渣,看着她手里的这个东西,凤流云皱眉不解她拿这个到底是想干什么。“你等我一下!”桑晓晓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上次出门给小磊买的纸,那种白白地的纸,可以很好的诠释出她心中想要画出的样子。在这一刻,桑晓晓还真是打从心眼里感谢那些穿越的前辈们,要是没有他们,就没有她现在可以使用这些白纸的机会了!
“好!”凤流云说着点头坐下,慢悠悠的给自己和桑晓晓倒了一杯茶水。
桑晓晓伸手把凤流云的那些瓶瓶罐罐小心的推远了点,给自己面前留下了一块书本大小的位置,先拿了一张纸放在上面,然后捏着那块煤渣试探地在上面划了几下,还好,颜色虽不是很深。看好歹看的还算清楚,只可惜这块煤渣始终是个不成形状的,画出地线条有时候会突然断掉。而有的时候又会突然让颜色变得很深很深。
虽然不是很顺手,可桑晓晓还是没有失望,又立马换了一张纸继续试验,就这么一条条一道道的画着,直到她又再次找到了手感,觉得熟悉后才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张干净的白纸准备正式开始。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慢慢的过去
可还没等煤渣落下纸上。桑晓晓又突然愣住,拿着煤渣的那只手颤抖着哆嗦,脑中是一片空白,眼中慢慢浮现出一抹不可自信的悲哀之色。
“怎么会,我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喃喃自语很是失态的桑晓晓,看着她那突然间变得苍白失色地脸。凤流云皱眉不解的楞了一下。随后不放心的伸手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桑晓晓一惊。手里一直紧握的煤渣突然掉落,在白色的纸张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印记,是那么明显,那么突然!
“你没事吧?”见着她这样,凤流云担心的伸手搂住她地肩头,这一靠近,他才明显感觉到她正僵硬着不停打着寒战地身子。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忘了!”桑晓晓失神地喃喃念叨,抬眼看着满脸担心的凤流云,伸手用力扯着他的衣袖“怎么办,我好像真的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原来长什么样了?”
看着那双像要哭泣却没有泪水的眼,凤流云心里却是沉沉的一痛,把她这句话的意思理解成了她那张半毁容的脸,殊不知桑晓晓却是在哀叹她的前生。
“没关系,我可以用药膏遮掩住你的那块伤疤!”凤流云出声安慰。
“伤疤!”桑晓晓闻言却失神的笑了,很是失落的看着那张留有黑色印记的白纸“你不明白,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凤流云闻言皱眉,不是很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看着桑晓晓这伤心失神的摸样还是不舍的继续安慰“就算一时忘了,慢慢想就好了,你一定会想起的!”
慢慢想!
桑晓晓听着他的这句话,默默的把头慢慢的靠在凤流云的肩上,感觉着他的心跳,他的体温,接着无力的闭上眼,这才多久,她一直扮演着别人的角色,别人身份。活地那么累,那么无奈,让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原来的她
真正的她
想着这些。桑晓晓的脑海里开始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个人,一张脸
那是她,那是真正的桑晓晓,她不喜欢长发,她不喜欢穿裙子,她不喜欢化妆,她
“我知道了!”桑晓晓突然睁眼笑了。
“好了!”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看着她那双恢复精神甚至可以说是比以前更明亮耀眼的脸,凤流云低低的问。
“嗯!”桑晓晓点头,离开凤流云的肩头,对着他自信的笑了“没有比现在更好地了!”
“那就好!”“等我一下!”桑晓晓说着重新拿过一张白纸,拿着那块煤渣开始快速的在上面画着,多亏她脑中还多少保留着以前的一些素描知识,所以这一画起来,虽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像,可那份味道却是完全独特的表现了出来。
半晌后“就是这个!”习惯性的对着已经画好的纸张吹口气。桑晓晓边说边笑着递给凤流云“你就尽量按这个给我易容吧!”
“这个?”凤流云接过来一看,这张白纸上画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她。而是一个很陌生,气质也很独特的女人,虽只是一些粗细不同甚至可是说是有些杂乱地线条,但却很生动的勾画出一个短发女人
嗯!
短发!
凤流云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正笑着喝茶的桑晓晓,然后低头接着继续仔细看去,地确,他并没有眼花。这张纸上的女人的确是短发,虽不像那些和尚尼姑似的一根没有,可比起普通的男女来说,这头发还是短了些。
纸上的这个短发女人很美,是的,凤流云看着轻叹,不得不承认就算她的头发短地不像样。短的不像个女人。可那张脸,那双长长的、眼角微微上扬的眼。那嘴角邪邪着上挑的摸样,满含着潇洒自信的笑意,这种笑的样子,这种笑地方式,这种感觉真地很特别,很
“好了没,好了就开始吧!”桑晓晓一口气喝干杯中的茶水,心急地催促。
“哦!”凤流云点头后又仔细看了这张纸上的女人一眼,然后再抬头看着嘴角含笑的桑晓晓,心里有点奇怪也有点不安,这个女人,她画出的这个女人是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想着这又是属于她的小秘密吧!
“那我先去洗脸然后把门锁好!”桑晓晓说着就起身准备去厨房打水。
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手上的纸,凤流云只希望她有一天能主动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有她那些小秘密,也许只有到那时,他们两个才能真正的敞开心扉,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快速麻利的洗完脸,桑晓晓跟院子里乘凉的梨子交代了一声,叫她没事先不要回房,说是她和“云姨”有事情要谈,在梨子嘟嘴不满的嘀咕着“又有秘密又不让我”之言后,桑晓晓迫不及待的进门然后锁好。
“好了就过来吧!”凤流云说着把已经调好的药膏放在桌子上。
“好!”桑晓晓深吸几口气,痛快的坐到椅子上抬起头。
“闭眼!”凤流云说着用手把她额头耳边的碎发顺好。
“好!”桑晓晓说着闭上眼,静静的等待着。
“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不”想着上次的经历,凤流云不放心的叮嘱。
“等等,不要我把这个面具摘下来吗?”桑晓晓突然睁开眼问,要是这样易容的话,这算是她的第几层脸啦?
“不用!”凤流云说着摇头。
“可是”桑晓晓心里还是有所疑问。
“闭眼!”凤流云无奈的命令,真不知她的要求和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呢?
“哦!”桑晓晓被他一瞪,只好老实的点头,然后乖乖的闭上眼。
“我要开始了,不过我先要提醒你,这种药膏只要一接触到人的皮肤和体温就会开始慢慢的变干并贴合,你等下要是再说话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不把你易容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桑晓晓感觉这冰凉的药膏落在脸上,再听着凤流云口口声声的威胁,这回可真是不敢再冒然开口了。
等一下,再等一下,他就会见到真正的她,真正的桑晓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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