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而已,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和我一样具备精神力量的人。没想到阁下这么敏感,居然想要我的命。”我当然不会向他说实话。但是我们之间在精神领域斗了一下,我还吃了一个小亏。如果向他说,我根本没有跟踪他也许他立刻会因我的撒谎而出手。
“好奇心会杀死人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苦介入他人平静生活。”听我这样一说,那边的声音平缓了下来,显然我这个解释是他能够接受的范围。
这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说法:“我老大侯四爷是个求才若渴的人,最喜欢请有本领的人为他做事。而对于不理解他的好意的人,不给他面子的人,却绝对不会放过。你有杰出本领,自然要为我老大出力。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有你这一号人物,你就只有要吗跟我老大挣大钱,要吗被干掉。”
说话时,我都将声音压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人说的话。催眠术的内视之术有改变声音的方法。所以只要是不看到我,他别想从我的声音中听到我的真实信息。
而且说完后,我立刻向后退去,将气息意识收敛到最小的范围。无声无息的退到了房间门口。
“你找死。”这个危险分子果然被激怒了,一声闷响。一根铁条,刺穿了墙壁,如果我还站在原地,这一刺就会把我串成肉串。
隔着墙壁,竟然能够仅仅依靠声音确定我准确的位置,并且可以将五六米长的铁条刺穿混泥土墙壁,就如刺穿一面豆腐墙,那要什么样的臂力才能做到。我知道这个家伙危险,是个被杀戮充斥心灵的变态。但是在我原本的想法中,他和我一样,只是懂得了使用精神力量的普通人而以。但是我似乎错了,这家伙不但是拥有精神力量,而且他的**力量也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面对的这个敌人,简直是一个超人。
虽然躲过了这一击,但是如果被他再次确定了我的位置,那我再想逃掉就难了。早知道这家伙厉害到这种地步,我就不在这个时候嫁祸给侯四了。一时的贪心,让我陷入危险的困境。已经完全动了杀意的他,已经决定不可能让我再活下去。
我这时候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躲起来,这个家伙精神坚强如铁,我现在所能使用的催眠术绝对无法对付他。躲在这座烂尾楼之中某个隐秘角落,让他无法发现。但是会不会被发现,却只能依靠运气了。第二就是立刻逃跑,但是这里人烟稀少,他的身体能力超过我不知道多少倍,我相信只要我被他看到就绝对跑不掉。
这是拿我的生命去做赌博,错了就绝对没有翻盘的机会。生或死,就是这么简单。
而且我可以思考的时间只有刹那,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我刚才所在的房间。
博一把,我这时想起电影中常用的一些手法。于是我一个箭步来到窗户前,顺着脚手架攀爬到上一层,再翻入上一层的时候将一个沙袋踢了下去。而我则抓起一条钢筋,从另一侧跳了下去,跳下去的时候注意不碰撞任何东西,也幸亏我身体较小可以不碰到格子装的脚手架。这是一座大约二十层高的破楼,我跳下的高度大约是十四楼。
正常情况下这么高唯一的结果就是摔死,但是我现在可以说不能算普通人。集中了全部精神,甚至在落下之时催眠了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动作在这刹那间会反应更快一些。落到四层的时候,我用力将钢筋插进脚手架。
下坠力被化解了,但是我的双臂在这猛烈的振荡中几乎和折断了一样的疼。不过现在不是叫疼的时候。借着这震荡之力,我落入了二楼之内。迅速的跑到一楼,一楼堆着大堆的沙子和石灰之类的建筑材料。
我几乎是只用了三秒钟就钻入小山一样的沙子堆中。将自己的意识停住,强制性的将内脏器管的运动减弱到最低,呼吸几乎都要被停止了。我就像是一条冬眠的蛇,卧在沙堆之中,除非挖开沙堆,否则绝对看不到我。
也不知道多久,我的身体重于到了极限,身体的反应警告我如果我再在沙堆里呆着,身体就过了极限会死的。
从沙堆里翻出来,我贪婪的大口吸着空气,让自己几乎要炸掉的肺一点点的恢复正常。眼前金星乱冒,身体铅一样的重。意识也昏沉沉的,良久才恢复过来。
这时的天空,黑色的天空一弯弦月高挂,繁星万点。这里是郊区,不像市区已经看不到星星了。
显然那个危险的人物已经走了,大概被我扔下的沙袋迷惑,以为我逃掉了。不过这也证明了我的一个猜测。这家伙虽然也有精神力量,但是似乎并不是和我一样可以自如的运用。而是一种被动的,必须是别人触发才能使用。
他发现我,应该是我的精神一直锁定他的意识,所以他能感觉到。但是他并无法将自己意识反向过来侵入我的意识。而且从他意识残留的那么强烈来看,他并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体。也许我开始猜错了,他并不是一个催眠师,而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他的精神能力会非常强大。不过说起来更加可怕的是,他那完全超乎我的想象的**力量。
我现在想到一个人,拿着钢筋就能将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壁纸一样刺穿,还是难以相信。以一般常识来说,要使用一根指头粗的钢筋刺穿这么厚的墙壁,那需要的速度怎么可能是人的肌肉能够做到的。我是个喜欢打架的人,也学过一点点拳术。知道武侠小说电影里演的那是骗人的。可是能做到那家伙做的这一点的,只有小说中的武林高手了。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嘲道:“这一切,似乎越来越超现实发展了。”
步行了十五分钟,我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进房间前,我先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确定了没有人监视着房间或者潜入了房间。虽然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样子不知道名字的人进行了一场走剃刀一样的接触,是足够刺激了。但是我并没有忘记掉,真正主动想要我死的敌人并不是他。
从时间看来,张阳应该已经将我的性命身份告诉了侯四。他那边,可是会随时派遣杀手过来。
我并不害怕侯四派出的杀手,我相信和今天接触的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相比,侯四派来的最多是只能叫嚷几声的野狗而已。不过不怕归不怕,适当的小心还是必要的。
回到房间之后,我立刻在房间里进行了布置。在墙壁上绘上大量的漩涡和波纹一样的花纹。在白纸上贴上相反的数字,并因此而留下催眠指令。录制了可以令人产生幻觉的诱导催眠录音带,将录音机开关连到房门把手上。在阳台栏杆上,绑上用黑漆染过的钉子。而我,并没有在床上睡觉,而是裹着睡袋钻到床底。
这样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既然我选择了这条危险的道路,这一切我就要适应。老爹曾经说过:“这世界没有不劳而获得事情,要得撒东西,就要准备丢了另外地东西。人要为自己选择的后果负责,不可能啥都随人的心。啥都想要,还不愿付出的,那是瓜劈。”(瓜劈,陕西话指傻子或者没脑子的人。)
在床底下一片黑暗中,我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在街头连名字都不问就能干一个大美女会让世界上无数的男人羡慕,但是随即我就在自以为是地情况下几乎丢掉了性命。在那之前,我几乎有一种我就是世界主宰者地错觉。可是马上命运就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无比广阔,谁知道有多少拥有各种特殊本领的人存在。就算是催眠术拥有无限的可能,我终究只是一个接触不久,并不真正了解催眠术所有知识,甚至对于催眠术基本东西都缺少很多了解地新手而已。既然那老外几十年研究下,他的催眠术能力应该是出神入化了,都被人打死了,我又自大什么。
注视着黑暗,我脑海中回荡起了陕西的一种独特歌谣,这种歌瑶俗称废话歌或者口水谣。是陕西特产秦腔之中的一种独有分类。现在和我一样年级的秦人小孩都有很多不知道这种歌谣的存在。但是老爹以前喝酒喝多了就经常一个人在院子中大声吼这种歌谣。
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怀念老爹,虽然老爹粗糙的的巴掌落在屁股上很疼,但是有老爹在,他宽大的肩膀似乎什么事情都能承担起来,我不管闯多大的祸,都不用担心后果。
黑暗中我低声哼起了废话歌:“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全当没走,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泪水,不知不觉得从我脸颊落下,打湿了一个月没有洗的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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