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川清冷的俊颜神色漠然,朝着面前的男人轻扫了下视线,摁灭了手中的烟蒂,起身挺拔的身形掠过对方,径直上了楼。
随着他的离去,现场的氛围也安静了下来。
随着潘秀玉的轻微抬手示意,众人也纷纷起身告辞,廖雨辰停留在原地,老人从他身边越过时,道了句,“你也走吧,金秘书,送二少爷。”
金秘书应了一声,恭敬的上前,对着廖雨辰做了个‘请’的手势。
廖雨辰朝着老人的方向略微颔首行礼,转身才跟着金秘书出去。
偌大的宅邸,再次只剩下几个人时,赵敏之实在安耐不住了,慌忙起身走了几步,在二楼追上了潘秀玉,焦急道,“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都这么多年了,您不是一直不承认这个野种吗?为什么突然认他了?”
赵敏之嫁进帝家也有三十余年了,潘秀玉素来和长子,也就是帝长川的父亲,母子情深,所以将帝氏产业全数交给长子继承。
当年,在帝博伦过世后,潘秀玉宁可亲自出面主持帝氏大局,也没让二儿子帝浩海回来。
潘秀玉和帝浩海之间的主要问题矛盾,就出在廖雨辰这个私生子问题上。
赵敏之很清楚,这是婆婆心里的一根刺,向来说一不二的她,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向儿子妥协,更绝对不会认下廖雨辰的。
潘秀玉猛然脸色一沉,眉心蹙了起来,“什么就野种?不管怎样,雨辰也是浩海的儿子,也是我孙子,你说话注意点!”
赵敏之抿了下唇,“妈,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这样?”
她顿了下,又说,“您应该比我还清楚廖雨辰的性子吧?他就是一只狼,还是那种喂不熟的白眼狼!您将他招回来,就是养虎为患啊!”
潘秀玉愤然的情绪躁动,发狠的按了按手杖,狠敲击着地板,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少唯恐天下不乱就可以了!”
说完,便不再给赵敏之言语的机会,老人拄着手杖,步伐匆忙的进了书房。
赵敏之还想追过去,但房门‘砰’的一声关闭,巨大的声响,让她心上跟着颤了颤。
却还是难以掩去心中的猜忌,紧了紧眉,转身看到正上楼的金秘书,她忙走了过去,“金秘书,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在帝家工作,勤勤恳恳又忠心耿耿,你也是我和老夫人最信任的人……”
没让她话说下去,金秘书便言,“夫人,帝氏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请您不要多虑。”
赵敏之愣了下,迎着金秘书笃定的目光,深吸了口气,“好,我不管帝氏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说一点,就当你是帮我和老夫人一个忙了,金秘书,帮我盯着廖雨辰,帝氏现有的一切,都是长川打拼出来的,我是绝对不能姑息这个人,来抢走我儿子的一切!”
金秘书点了点头,道了句,“您放心,我明白。”便迈步越过了她。
书房的内侧私密房间中,潘秀玉推门进来时,帝长川正屹立窗边,幽深的眸线眺望着窗外繁华的夜色,霓虹炫彩,火树银花,像一个巨大的庞然大物,只等夜魅降临,笼罩吞噬一切。
潘秀玉拄着手杖踱步一旁,坐下时,开了口,“你的房间我让人重新改建过了,独立的内室加了密,需要指纹和虹光识别,安全性你可放心。”
帝长川并未转身,沉冷的眸色不动,开腔的嗓音微沉,“谢谢奶奶。”
老人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眸中染出了复杂,正欲再说什么,视线却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一个纯皮笔记本。
看着有些熟悉,潘秀玉皱了下眉,伸手拿过翻开了。
稀里哗啦的照片,像雪片,全数涌现的刹那,坠落满地。
照片中,男人神色俊朗,清隽优雅,英气养眼,身旁依偎的女人小巧玲珑,可人娇俏。
多么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啊。
潘秀玉的眼睛痛了,点点的氤氲爬满眼帘,她一一将照片拾起,重新放回了笔记本,却也注意到了上面的笔记。
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出自谁人之手,她自然一目了然的。
只是看着上面的内容,老人的目光就更沉了,痛苦之色尽显,她合上笔记本,抬眸看向了男人,“长川啊,你这是……”
“放您这儿吧!”帝长川淡淡的,清寒的俊颜,被外面深邃的夜色交织,晕染出的莫测高深。
潘秀玉叹了口气,“难道这些……已经对你不起作用了?”
帝长川落下了眸,眼底的讳莫复杂,他扯了下唇,笑的有些无力,“您知道的,那场手术是失败的。”
如此说来,潘秀玉便不再说什么了,随着一声哀叹后,紧了紧手中的笔记本,“好,那奶奶替你收着,等日后你想起来一切了,再来找奶奶拿回。”
帝长川转过了身,白皙的俊颜上唇畔明明是持续上扬的,只是那笑,太过苍凉,只一瞬,就震痛了老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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