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雅米尔城，疑惑神殿。
    “绝望之神尼奥在天界遭到了袭击？”王座上的疑惑之神诺玛略微诧异地低声问。
    “是的。进入第一宇宙的雷神复制品向他发动进攻。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沉默之神依沙那大人的女儿麦琪。”回话的是一位斯文高瘦，从他身上黑色银边的法师袍看来，他应该是位祭司或魔导士。
    他的脸很白净，有着英俊年轻的相貌，他的头发和眉毛黑中带蓝，额前有着精美的头饰，他双手交叠，态度平静安详，正是疑惑之神的暗黑使者之一的基尔。
    “应该是没有道理的吧。”诺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雷神的复制品数量实在太多，将近有9000万只。”基尔说。
    “数量不是问题。”诺玛淡淡地说“那些雷神的复制品仅仅是主神的级别，要想跟身为主神3的尼奥对抗，无论多少也是徒劳的。”
    “或许他是为了保护麦琪才失手的？”基尔猜测道。
    “尼奥的实力你应该清楚吧。”诺玛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便没有资格成为德里克神族的成员之一。”尔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沉默之神依沙那和叹息之神维斯加那边有什么反应？”
    “依沙那大人非常震怒，因为他的女儿在事后失踪了。”基尔说“维斯加大人则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我可以感觉得到依沙那的愤怒。”诺玛说“他突然向整个宇宙施加了沉重如山的压力，但是他不知道该迁怒于谁，如果让他知道尼奥在哪里的话，他八成会把尼奥分尸。”
    “是的。”基尔点点头“尼奥大人最近和他的女儿来往很频繁。女儿和尼奥在一起的时候遭遇意外而失踪，依沙那大人要怪罪于尼奥大人是必然的。”
    诺玛拨弄着胸前的链坠，漫不经心地说：“大概不仅仅是‘怪罪’这么简单吧。”
    大门忽然被推开了，近来了一个全身铠甲的武士，当他来到离疑惑之神的王座下面的台阶时，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原来是位美丽的女士。闪烁着光泽的金发，眉宇间那股令男人也折服的英气是她的标志，她是疑惑之神的另外一位暗黑使者卡拉。
    “什么事？”诺玛问。
    “沉默之神依沙那大人来访。”卡拉的脸上居然有着隐隐的担忧。
    得到消息后，是她去迎接沉默之神的，但是还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感到一股强大得近乎恐怖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令身为暗黑使者的她心惊肉跳，除了疑惑之神诺玛大人之外，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可怕的力量，双腿似乎灌了铅一样，她几乎是靠全身的力量才维持自己走到沉默之神面前而没有崩溃，身材高大魁梧的沉默之神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要她通告诺玛大人，但是他浑身骇人的气势和隐藏在平静眼神之后的浓浓杀气几乎让自己窒息这是她所认识的沉默之神依沙那吗？他不是一位温和仁慈，甚至有些小孩子脾气的神祗吗？而她所看到的依沙那，几乎是一个刚刚从亿万生命的血污中走出来的恶鬼！
    “你在害怕什么？卡拉。”诺玛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诺玛起身徐徐从台阶走下，来到她的跟前，完下腰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他全身都散发出温暖平和的光，抬头望着他那英俊的面孔，卡拉忽然觉得自己顿时浑身都轻松起来，心中顿时对她的主神充满了崇拜和信任。
    “没事的。”诺玛难得地对她微笑。这个罕见的笑容令他看起来就好象是圣洁崇高的天神一样，卡拉觉得就算现在诺玛大人要她为他而死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她的思绪被门口的声响打断了。她迅速起身抽出了腰间的配剑转向大门，一旁的基尔也收敛了懒散的心神，垂下双手，法师袍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流鼓动着。和他们紧张的举动相比，诺玛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即便是当他看到那个魁梧如山的巨人步入自己的神殿正厅时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依沙那步入正厅，他的身上被一层淡蓝色的光雾包围着，这些光雾在他的背后隐隐约约地构成了某种形状，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那是依沙那的翅膀，没有实体而呈丝带状的光翼在空中飘荡着，这是能量溢出的现象，由于强行压抑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和对女儿的担忧，依沙那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这对于像他这样的高级神祗来说是很危险的征兆一旦状况被激化，很可能会出现力量失控从而后果不堪设想的局面。
    但是依沙那怎么能够不愤怒和担忧呢？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在那场毁灭了无数文明和生命的巨大冲击中失踪，而他完全感应不到女儿的气息，他甚至已经动用了强大的精神力搜索了冥府的每个角落，但是仍然一无所获，依沙那心乱如麻，他不能确定麦琪的生死，因为在那样巨大的能量冲击下，连灵魂也无法保存下来
    “诺玛，我有事要问你。”依沙那按捺着情绪，尽可能平静地开口。
    这简直就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卡拉当下将剑一挥向前走了一步，沉声道：“这里是疑惑神殿！请依沙那大人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她的声音被来自地面的某个声音打断了
    因为她的剑掉在了地上。
    身为疑惑之神的暗黑使者，自己居然会因为惧怕对方而拿不稳剑？
    尔后这个疑问有了答案并非是她没拿稳，而是她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削断了。
    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呢？
    “因为伤口周围的时间已经被静止了。”依沙那阴沉地说“这是用剑对着神的惩罚，你身为暗黑使者，应该很明白这一点。”
    “你”卡拉的声音再次被打断
    这回她的躯体连同身上的铠甲被削成了碎块。
    没有流出一滴鲜血，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觉，神经根本没有时间将痛楚传到她的大脑，因为她身体周围的时间早已被沉默之神控制了，疑惑之神诺玛暗黑使者之一的卡拉，就这样闪电般地被沉默之神摧毁了身体，甚至连依沙那做了些什么都没有察觉。
    “你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依沙那冰冷地瞟了一旁骇呆了的基尔，意思是很明白的：最好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否则这个女人的下场就是榜样。
    基尔只觉得全身无力，任何力量都使不出来，眼前的依沙那实在太可怕了，跟他平时所看到那个依沙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个对妻女温柔宠溺，随和爽朗的依沙那跟现在这个浑身杀气，目光残忍的男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正如第一宇宙中的神话里所说的那样，依沙那虽然是个仁慈温驯的神祗，但是也有凶残狂暴的一面，这非神性的一面是连他自己也厌恶的，一直被深深地压抑着，一旦被释放出来，绝对是宇宙中所有生物的噩梦。如果说他是小孩子脾气的话，那么这就是依沙那这个大孩子真正生气的样子卡俄斯和命运之神摩依拉（卡俄斯的一个重要分身）谈论德里克神族的主神时得出过这样的结论：永远不要令依沙那的怒火爆发。
    眼下的他，算是怒火爆发了吗？基尔不知道自己的主神诺玛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依沙那这样虱难道是和他的女儿失踪有关？
    “尼奥已经死了。”依沙那低沉地说。
    死了？基尔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死了？”诺玛有些意外地摇摇头“这不可能。我得到的消锨他在天界遭到了雷神复制品的袭击。凭那些雷神的力量，是不可能杀死尼奥的，而且现在所有事物仍然保持着物理形态就是证明，如果尼奥死了，连我们的身体也不能存在吧。”
    “我去过事发地，在天界南部我使用了时间推移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依沙那顿了顿，然后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诺玛“他是被人暗算的！”
    什么？基尔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什么人会胆敢暗算绝望之神呢？
    诺玛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依沙那，似乎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在天空歌剧院遇到了亚雷斯，没想到亚雷斯会突然尼奥发动攻击，甚至最后不惜自我毁灭也要击败他。尼奥在天空歌剧院的残骸中寻找麦琪的下落时遇到了一个叫做力的男人，后来那些雷神的复制品出现了，为了拯救亚雷斯的灵魂体，在最终对决的时候尼奥将暗黑屏障全部用于抵挡对方的攻击。”依沙那哼了一声“这个时候，那个叫做力的家伙突然暗算了他！”
    诺玛听得很入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不过即使尼奥当时多了一份顾忌也没有用啊”依沙那直盯着诺玛血红色的眼瞳：“力手中的双刃剑其实是传说中的弑神之枪，也就是卡俄斯亲自赐予德里克神族暗黑大主教疑惑之神诺玛拿来对付德里克神族成员的专用神器吧！”
    雅米尔城，沉默神殿。
    “起风了。”凯妮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忽然感到手背一阵潮湿，原来是几点雨滴打在手上，随后黑夜中逐渐拉开了宽大的雨幕。“原来是下雨了呢。”她忽然觉得肩膀上一热。回头一看，一个男人正将长袍披到她身上。
    “谢谢你，弗雷德。”她由衷地说。
    “夫人，请回寝宫休息吧。”弗雷德劝道“自从用了晚膳后您就一直呆在这里，要是依沙那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怪责我没有尽职的。”
    “我知道，但是我睡不着。”凯妮摇摇头“他出去了一整天也没有回来，我真的很担心。”
    “不会有事的。”弗雷德安慰她“现在整个宇宙处于时间的控制范围下，依沙那大人是绝对无敌的，他只是去寻找麦琪小姐了，请不要担心啊。”
    “我明白，但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凯妮说“不管是麦琪还是他，我都放心不下。”
    “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弗雷德叹了口气“在地球时，我一直守护着麦琪小姐，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真正的女儿看待了哦，请原谅我的失礼”因为自己的失言，弗雷德说着就要下跪请罪。
    “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凯妮赶紧阻止他“我和依沙那非常感谢你。你完全不必这样多虑，虽然你是他的暗黑使者，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把你和其他人当成是仆人看待。你应该了解依沙那的为人。”
    “是的。依沙那大人是我们的创造者，赋予我们神圣的力量，同时他也是个随和宽厚的主人，对待我们就好象朋友一样。”谈论到依沙那，弗雷德的口气都是无比崇敬的。
    “所以，你也不必要用这些规矩太束缚自己了。”凯妮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蒂娜她还好吧？”
    “菲丝和库拉玛一直陪着她，现在大概她已经睡了吧。”弗雷德说“请不要再替依沙那大人担心了，或许明天他就会带回来好消息吧。”
    “那么你也早点休息吧。”凯妮点了点头。
    “你还有什么话说！”依沙那的声音震动着整个疑惑神殿。
    “你的意思是，尼奥是我杀的？”诺玛一脸淡漠的神色，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够动用那只弑神之枪？”依沙那攥紧拳头，指节之间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那个叫做力的男人，或者根本就是你的暗黑使者吧！”依沙那背后的光翼被阵阵急剧的气流扯动着，看来他已经准备在这座疑惑神殿大开杀戒了！
    “如果可能，我不想跟德里克神族任何一位主神动手，”依沙那咬着牙狠道“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你杀死了尼奥，抢走了我的女儿和亚雷斯的灵魂，就必须付出代价！”他浅灰色的眼中闪出浓烈的杀气，诺玛的身体周围的景象立即发生了扭曲。
    “你已经不能动了。”依沙那开始一步步朝诺玛走来，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想干什么！”
    依沙那迅速转身，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瞳孔立即收缩至一个小点，同时他发出了震慑心肺的可怕咆哮！
    来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举动，依沙那的巨掌就抓住了他头部把他整个人提到了空中虽然他的身材魁梧得和依沙那不相上下，但是此刻他整个人已经被那可怕的魔神浑身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完全剥夺了反抗的力量。
    依沙那狰狞的脸凑近他，似乎是在研究着什么，突然他怒吼一声，毫无征兆地把那个男人的头颅给拧了下来！顿时一蓬血雾将大门和地板喷得通红
    “里克！”基尔惨叫出声，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恐怖的依沙那如同捻死一只蚂蚁一般施以残忍至极的断头之刑，他转向仍然默不作声的主神：“诺玛大人，请您阻止他！依沙那大人已经他会把这里的人全都杀掉的！”
    苞倒在地上无神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天花板的卡拉一样，里克无头的壮硕身体瞬间被可怕的力量撕成了碎片，依沙那的身上溅满了他的鲜血，他揪着里克的头发，提着那颗脸色死灰的头颅向前走了几步，把手中的东西朝地上一扔，里克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最后停在诺玛的面前。
    “这个人就是那个用弑神之枪杀死尼奥的‘力’，不过我想，他应该就是疑惑之神的暗黑使者里克吧！”依沙那将沾满鲜血的手指在胸膛上擦了擦“你最好把麦琪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诺玛轻轻地吁了口气，耸耸肩道：“现在整个宇宙都在你的时间控制之下，我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吧。那么好吧，我把麦琪还给你，如果这样可以舒缓你的怒气的话。”
    “还有亚雷斯的灵魂。”依沙那厉声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诺玛朝旁边动了动手指，两个卫兵模样的大块头就带出来了一位少女。依沙那一看到她便心急如焚地吼道：“麦琪！”
    “爸爸！”麦琪用力地挣扎着，无奈身旁的那两个大块头力气太大，她根本一筹莫展。“放开她。”诺玛朝他们点点头。
    两个卫兵马上松开手，麦琪万分恼火地理理衣领，更往其中一个大块头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她的头发乱七八糟，脸上满是灰尘，看来在疑惑神殿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得到什么良好的待遇。看到女儿两眼含泪，依沙那又是痛惜怜爱又是怒火万丈，当麦琪走过一半路程的时候，他立即在她身后建立起了暗黑屏障，然后迈开大步朝女儿走去，伸出手臂将麦琪搂进胸怀连连吻了几下，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恐怖杀气，他的心早已被女儿的安危全然占据了。
    “他们把你关起来了！”依沙那心疼地抚摩着女儿的脸颊“对你用刑了吗！”该死的诺玛，他绝对要为对此事付出的代价感到极大的后悔！
    麦琪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脸埋进父亲的胸膛低声的抽泣着，依沙那把她放下，用半个身子护住了麦琪，重新用愤怒和杀气把自己武装起来。
    “诺玛！”他一字一句地说“虽然你是德里克神族的大主教，但是凭这个就想胡作非为绝对是妄想！阿汉很快就会知道你杀死尼奥以及其他罪行，要是你没有想好借口为自己开脱罪名的话，德里克神族的律法规定执政官有权利代理仲裁者执行处罚而我明天会向主神申请剥夺你的神祗资格并且将你永久从德里克神族的名单上除名！对叛徒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便不再理会诺玛等人，搂着麦琪转身昂然朝大门走去。
    诺玛低声笑了起来。
    依沙那没有理会那令人极度不舒服的笑声，在他看来，这无非是诺玛死到临头的挣扎罢了。“趁现在赶紧笑吧，很快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冰冷地说。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吗？”诺玛微笑地说“堂堂的沉默之神如同恶鬼一样闯入我的神殿，非但口出恶言，更杀死我的使者，公然污蔑我是叛徒然后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一走了之？”
    依沙那停下了脚步，宽阔的背脊再度出现了漂浮不定的蓝色光翼。“你想动武吗？”他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爸爸”麦琪惊惧地从身后抱住他“我们回去吧！”
    依沙那转过身正准备安慰女儿，却突然发现麦琪正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朝自己刺来！依沙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突然朝他发动攻击，防御的本能令他下意识地急速躲避，但是随后他还是感到腰间一麻那黑色匕首刺进了他的腰侧！
    麦琪的表情突然变得令依沙那感到诡异和恐惧，她的身影灵巧而轻缓地在空气中漂浮着，她的脸上有着阴沉的笑容，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陌生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上当了，依沙那。”
    “你你不是麦琪！”依沙那的眼睛几乎要迸射出血丝，他捂着腰间的伤口，企图把那把黑色的匕首拔出来，但是无论他怎样用力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没用的。”那个女人的相貌和身形突然发生了变化“我是疑惑之神的暗黑使者莎吉！”
    依沙那的身体突然被黑色的奇异光环包裹了起来，他发出可怕的咆哮，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在那黑色的光环下，他背后蓝色的光翼连同刚才他建立的暗黑屏障突然消失了，原本强大旺盛的气息开始迅速衰竭他被封印了！
    不！这不可能！在时间的范围内，什么力量也无法将我封印！依沙那的心中发狂地怒号着，现在的他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了了，更别提要维持控制着整个宇宙的时间领域了！这时他耳边响起了诺玛柔和的声音：这把“澜冥之刃”是用当初制造“弑神之枪”剩余下来的物质做的，虽然它的威力和弑神之枪相比有着天地之别，但是作为只对德里克神族的成员有效的专用神器，它却可以将目标的力量暂时封印数秒钟诺玛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笑意。
    那么，既然现在你的力量被封印，那么我就暂时接管对整个宇宙的主导权吧
    诺玛的身上突然出现了强大无比的暗黑力量，蓝色的光雾在他身上荡漾着，从他的背后伸展出7对巨大的黑色羽翼，从他身上迸射出的强劲气流扯拽着白色的长袍，他的前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血红色的眼瞳中映射着复杂的图案，随着羽翼的拍动，他的胸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球，光球的周围环绕着古代的咒文，诺玛的声音响彻全宇宙：以德里克神族暗黑大主教的名义，凭至高无上的创造与毁灭之神阿汉大人的力量，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整个宇宙将处于能量的永久控制范围之内！
    诺玛的气息变得更加强大了，依沙那顿时心凉了半截：诺玛居然向主神阿汉成功申请到了对整个宇宙使用永久性控制的权力，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这个宇宙中的绝对强者！而自己将不再拥有重新夺回控制权的机会了！都怪自己没有足够的警惕，让诺玛有了可趁之机！他感到头皮阵阵发麻，这回麻烦大了，即使是没有受到澜冥之刃的封印，自己也再没有可能击败诺玛，而以诺玛的能力，对付处于控制范围内的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诺玛哼了一声，他的身边立即出现了一束黑色的光，那黑光消失后悬浮在空中的赫然就是那柄杀死了尼奥的弑神之枪！
    “死吧。”诺玛淡漠地说“这是身为叛徒应得的惩罚。不管是谁，阻碍了神圣仪式的人就必须死。”他的话音一落，黝黑的弑神之枪就以迅雷之势直刺向依沙那的胸膛！
    自己不能动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刺穿心脏的！当依沙那几乎快绝望的时候，突然澜冥之刃的封印时限到了！黑色的光环随着封印的解除而消散，而依沙那终于可以再次使用自己的神祗能力了
    弑神之枪带着尖锐的破空之音急速逼近！
    蓝紫色的暗黑屏障如同一面镜子一样挡在依沙那面前，但是在弑神之枪面前，沉默之神原本强大的暗黑屏障就好象一层薄纸被轻易撕开了！不过弑神之枪仍然由于暗黑屏障的阻拦被减缓了十分之一秒，就在这短短的十分之一秒内，依沙那已经有了躲避动作
    弑神之枪的来势实在太快，尽管依沙那已经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但是那柄长枪仍然刺穿了他的右臂！依沙那闷哼一声，但是长枪的力道仍然未消，居然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大厅的墙壁上！依沙那吐了一口鲜血，感到自己的右臂在长枪力量的侵蚀下变得冰冷而逐渐失去知觉，他咬紧牙关，举起尚能活动的左臂攥住枪身，他背后丝带一般的光翼也如同触手一样缠住了长枪，依沙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使出全力企图将长枪拔出
    诺玛漫不经心地伸出左手一挥，他胸前的那个红色光球便如流星一般射向苦苦挣扎的依沙那。“没用的，依沙那，弑神之枪的力量不是你能抵抗的，乖乖地接受审判吧！”
    这样下去绝对会被诺玛杀掉！依沙那举起左手，毅然砍下了被弑神之枪钉着的右臂！在那个致命的红色光球到来之前，他便制造了一个时间静止的平面，然后在其掩护下全身开始幻化成点点星芒，红色的光球击碎了那个平面，但是只截断了他背后的一只光翼。
    “被他逃掉了。”诺玛伸手制止了准备去追的莎吉“你和其他的人立即前往沉默神殿，把依沙那的暗黑使者以及那个女人处死并且永久地消灭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无法再进行轮回转世或者复活。现在宇宙处于我的控制范围之下，依沙那奈何不了你们，只需要使用我赐予你们的特殊能力即可。”
    莎吉和一直楞在一旁的基尔单膝点地后离去，而诺玛似乎对发展到现在的局势感到满意，他伸手收回了长枪，依沙那断掉的右臂毫无生机地掉在地上，他转身朝内宫走去，在离开之前对一旁的那两个卫兵说：“务必小心保管好那只手臂然后送到魔法研究室去，不得有误。”
    “大大人。”
    “恩？”“那些尸体怎么办？您不打算让他们复活吗？”
    诺玛连头也没有回：“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把尸体清扫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