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一般。
厉庭川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直直的盯着保臻。
浑身的细胞几乎都是揪拧在一起,那种生怕听到最坏答案的恐惧,袭遍了他的全身。
哪怕他表现再镇定冷静,那一抹恐惧还是无法掩饰。
保臻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恐惧感,朝着他点了点头,“没有。”
厉庭川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整个人就像是那拉至极限的皮筋,在这一瞬间放松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嗯,那就好。”淡淡的应了一声,但付出了多少的力气,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二哥,我顺利也给那姓章的化验了一下。”保臻一脸冷沉凝肃的看着厉庭川,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确认染上了。”
厉庭川的眉头拧了一下,眸色变得一片晦暗肃寂,“能不能治?”
保臻很严肃的看着他,“二哥,你很清楚,这种病没得治。但,暂时也不至于会死,只是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其实跟死也没什么差别。准确来说,比死还难受。”
厉庭川不说话,摸出一支烟,点燃,沉沉的抽着。
确实,比死还难受。
接着抽了有三支烟,厉庭川才出声,“那就先治好伤,这病……”
微顿,沉声道,“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正常。”
保臻点头,“这点没问题。”
“我今天要去一趟国,除了齐进,谁也不带。医院里的这几个人,你看着点。”厉庭川一脸严肃道。
“你去干什么?”保臻一脸不解的问。
厉庭川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保臻一脸关心的看着他,“我怕那边玉坤会找你麻烦。毕竟,玉婉儿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好。哪怕玉婉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还是小心为上。”
厉庭川点了点头,“知道了。”
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保臻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无法适应。
厉老二跟他说“辛苦了”这三个字,这还真是自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
如果换成是以前的话,他一定好好的调侃一翻。
但是现在,保臻知道,不是时候,也没这个心情。
只是得重的点了点头,“没事,应该的。”
厉庭川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站着又抽了两支烟,这才转身离开。
保臻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一脸沉重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厉庭川离开不到两分钟,贝爽进来。
看到保臻站于窗户前,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保臻,云洱怎么样?”贝爽走至他身边,一脸沉肃的问。
保臻回神,一本正经又严肃的看着她,“她没事。但是那姓章的男人,确诊。”
贝爽倒吸一口气,“云洱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枷锁的困扰了。”
这一点,保臻赞同。
“之前一次车祸,章效诚救了她,自己丢了半条命。虽然云洱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一副没放于心上的样子。但,其实她已经把那枷锁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次……”
贝爽沉默,整个人显得很是沉重的样子。
“怎么办?”侧头看着保臻,一脸无奈的问,“她和厉庭川怎么办?”
云洱那么爱厉庭川,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
然而现在,只怕她是无法迈出自己良心与道德的那一个关口了。
她会像只刺猬一样,把自己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以此来保护自己。
本以为她与厉庭川终于可以是苦尽甘来,可以在一起了。
却没想到……
“我不知道。”保臻看着她,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事,只能靠厉老二自己了。”
“其实云洱……”贝爽却突然间止声,微微的张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保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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