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杀人太多，精神失常

    原来。
    方休只打算在这里硬熬三天。
    撑到秦绝那位超级猛人来接自己。
    他因为心软，放了一群年轻人躲进自己家。
    然后为了一口吃的，那群年轻人闹出了人命。
    也就是最先被瓷砖割破喉咙的领头潮男。
    ·闹出人命后，剩下的潮男潮女都安分了好几个小时。
    但饥饿感就像是魔鬼，随着时间，越来越激发着人性的阴暗面。
    在没有食物的极端情况下，那个死去的领头潮男就渐渐被人盯上了。
    而最可怕的是：与世隔绝！
    谁都不敢出去，可谁都想出去。
    然而，没有信号！
    没有网络！
    她们不敢发出声音！
    在这与世隔绝的压抑环境下，人渐渐就变成了野兽。
    当然，方休还保持一丝清醒，在领头潮男被人盯上的时候，他不敢亲眼目睹人吃人的画面，便把领头潮男从狭窄的小窗户推了下去。
    原以为，这就能打消那些人的恶魔心。
    没想到，所有的仇恨值反而都转移到了方休身上。
    他察觉到，有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经绿了，时不时还舔舔嘴唇。
    在方休昏昏欲睡的时候，两个青年掏出瓷砖，幸亏方休只是浅睡及时发现后拼命挣扎，否则就在睡梦里被别人割了脖子。
    经此事件，方休大怒，要把所有人赶出去。
    一开始，那几个女生梨花带泪，不断哀求方休，
    甚至为了留在这里，有个颇为漂亮的女生抬起破烂黑丝包裹的大腿，想要用身体来换取留在这里。
    但方休不敢把这群野兽留在身边，他始终阴沉着脸驱赶。
    最终，所有男女，全部都扑向方休。
    有人抢方休的铁棍。
    有人抱方休的大腿。
    还有人咬方休的耳朵。
    打斗声和叫骂声越来越激烈，方休不敢相信，如果吸引来一大批【怪物】自己将会怎样，于是开始提着铁棍反击。
    这一反击，就反击到了现在。
    总共三男五女，全部被方休用铁棍砸成了肉泥。
    横七竖八躺在出租屋里，宛如人间炼狱。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他们要吃我，他们要把我吃了，他们要吃人......”
    方休捂着脑袋，仿佛疯癫般呢喃自语，身躯还时不时颤抖，像是经受某种精神重创后的过激反应。
    秦虎拉了拉秦震的衣袖，两人走到一旁。
    “秦震哥，绝哥给咱们的指示，真的是杀了他吗？”
    秦虎小声问道。
    秦震眼神复杂，回眸看了眼疯癫的方休。
    猛然间方休痛哭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啊，没爹没妈，现在我连是个人都不是了啊，我是畜生，我是诡，我是恶魔，我是杀人犯，我是刽子手，我是魔鬼啊啊啊啊！！！”
    方休捂着脑袋嚎啕大哭。
    秦震收回目光，低声道：“那家伙看起来都精神失常了。”
    秦虎点点头，颇为同情：“那可不，在那么狭窄的出租屋杀了八个人，还是活生生用铁棍砸成肉泥，骨头都砸碎了，最后还呆了一天一夜，这情况不疯都说不过去。”
    秦震点头，忽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要是换成绝哥经历这些，他会不会疯？”
    秦虎一愣，耸耸肩：“秦绝哥？我倒是宁愿他更疯一点，这样老秦家还能更有希望活下去。”
    “哈哈哈哈，你小子！”
    秦震大笑，拨通了秦绝的电话。
    “绝哥，我是虎贲秦震，方休杀了八个人，有点精神失常，还要继续执行命令吗？”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
    秦震也不着急，静静等候。
    良久后。
    “你把电话给方休。”
    秦震把电话放在方休面前。
    “喂？”电话传出秦绝的声音。
    这一刻仿佛奇迹发生，方休竟然不再痛哭哀嚎，而是呆滞目光缓缓出现光亮，看向了电话。
    “喂，我是，我是方休。”方休颤抖着捧起电话，就像是捧起一件稀世珍宝，嘴唇哆嗦着说。
    电话那端：“告诉我，你杀了几个人？”
    “七，七个，不！八个！”
    “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他们，要吃了我。”
    “所以你把他们都杀光了？”
    “那不然呢！”方休猛然失控，泪流满脸地大吼：“他们要吃了我！他们不是人！他们要吃人！我能怎么办？我到底能怎么办啊？”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
    方休回神，哆嗦着想要道歉。
    但电话里却传来淡淡的笑声。
    “还能有逻辑说话。”
    “你没精神失常呀？”
    方休一愣，心中涌出一股不详预感。
    秦震听到这话，也默默提起了唐刀，隐隐对准方休的后脖颈。
    只是突然间，秦绝又发话了。
    “有点魄力。”
    “方休，给你个机会。”
    “做横尸街头的蚂蚁，还是做我胯下能活到每天天亮的狗？”
    闻言，秦震等人脸色一变，绝哥口味这么重吗？
    “狗！我愿意做你的狗！”方休泪流满面的大吼：“我做你的狗！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什么！只求让我活着！我不想再被人吃了，真的不想再被人吃了啊！！！”
    整个走廊都是方休撕心裂肺的呐喊。
    自然而然，吸引了附近的【厨师】。
    沉重的脚步声和腥臭的口气从一楼缓缓飘了上来。
    秦震淡淡回眸，看向秦虎。
    秦虎领会，脸色一沉，带着虎贲众人走去一楼。
    片刻后，一楼扬起了鲜血。
    在扬起的鲜血和【厨师】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
    方休犹如抱着救命圣经般抱着电话，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我愿意做你的狗。”
    “我想活着。”
    “我真的不想再被人吃了......”
    ......
    江城，工商银行。
    “外面的暴乱还没停止？”
    行长挺着个啤酒肚，满脸不耐烦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此时银行内部，所有员工和客户都被关在里面。
    人人都是满脸惊慌。
    听着外面时不时响起的哀嚎声与嘶吼声。
    每个人都会条件反射般浑身颤抖一下。
    “妈的，这世道到底是咋了？咋突然有这么多暴乱事件？”
    柜员小美犹豫说道：“领导，可能不是暴乱，可能真的是世界末日。”
    行长翻了个白眼：“就算世界末日，该上的班也得上，谁都别拿这个借口跟我请假！再过半小时，如果没事发生，就把门打开，继续上班，继续拉业务！”
    柜员小美和所有银行员工，忍不住内心狂翻白眼。
    就知道把人当牛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