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满心不服,听了上官无瑕的话,却故意站在门边纹丝不动,抠着手指甲慢悠悠地说道:“王爷忙得很,哪里可能成天等着听姑娘的吩咐?”
好一个狗仗人势的贱婢!上官无瑕恨恨地咬了咬牙,不给她一点颜色,只怕以后她会更加中跋扈嚣张!
心里越是怒火中烧,上官无瑕的脸上就越平静:“那你给我倒杯茶,总可以吧?”
小翠心里再反感,也不好一再拒绝上官无瑕的要求,只得慢吞吞地挪了过来,拿过茶杯,斟满茶水,然后撤回手来。
“你就不能把茶递给我?”上官无瑕皱起了眉。
小翠心中愤愤然,心想,茶杯就在桌上,你自己不会伸手端吗?本欲不理,谁料一眼望见上官无瑕眼中那阴沉沉的神色,上官无瑕那眼神就好像利剑一把直刺小翠的双眼,小翠不由心中一惊,无奈,只得很不服气地一手端起茶杯,递到上官无瑕面前。
上官无瑕并没有去接茶杯,她抬眼冷冷地斜睨着小翠,突然,手腕一翻,一把扣住了小翠的脉门,将小翠的手摁到桌上,小翠大吃一惊,正要怒问上官无瑕要做什么,只见上官无瑕的另一只手飞快地拔下头上的银簪,“唰”地往小翠的手心扎去!
顿时,有几丝鲜血飞溅出来,钻心的疼痛令小翠差点疼晕了过去!泪水同顿时从小翠眼中迸出,而上官无瑕冷冷地盯着小翠,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小翠哭喊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还敢对我怠慢吗?”上官无瑕冷冷地问。
汗水从额头冒出,小翠哭喊道:“不敢了,不敢了,小翠再也不敢了!”
上官无瑕冷哼了一声,这才将手中的银簪从小翠的手心里拔了出来,将着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拭去银簪上的鲜血,又重新将银簪插回发髻上:“这一回,你可以替我去请王爷了吧?”
“是,小翠这就去!”小翠流着泪,捂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心,仓皇地冲出了暖香阁。
小翠一路含着泪,跌跌撞撞,心里恨恨地发誓道:见到王爷,我定要好好地告你一状不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你进得了王府,出不了王府!
“站住!”面前一个声音低沉地喝道,“不在暖香阁好好地呆着,到哪儿去?”
小翠抬起头一看,原来正是宇文达,立即跪地拉着宇文达的衣袖,将自己的满手鲜血伸给宇文达看,哭道:“王爷,暖香阁里的那个女人好狠毒,她竟然无缘无故将我刺伤,王爷你要为我作主啊!”
宇文达负手立于小翠面前,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翠又哭着将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痛哭道:“奴婢再也不敢靠近这个女人了,还求王爷为小翠作主啊!”
宇文达皱着眉头出现在暖香阁,上官无瑕正在悠然地喝着茶。
“这是怎么回事,无瑕?”宇文达指了指一旁满脸泪水的小翠,问。<cmreadtype='page-split'num='2'/>
上官无瑕从容地道:“你家的下人好没礼教!你难道没有教过她们为人奴仆的规矩吗?”
“她怎么了?”宇文达问。
上官无瑕笑了笑,说道:“这丫头好生傲慢,我叫她替我去请你一见,她不理我;我叫她给我倒一杯茶,她也不情不愿,给我摆脸色。难道我寄人篱下就该被一个下人看轻吗?难道你举王府就如此了不得吗,一个奴婢也如此狗仗人势?”
说着,上官无瑕收起笑脸:“我恐怕她将来坏了举王府的名声,所以不得不替你好好教训她一顿。怎么,我做错了吗?”
小翠怒道:“王爷,她胡说八道!”
没想到宇文达却喝斥小翠:“住口!休得无礼!这位无瑕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我见你平素伶俐懂事,才派你来侍候无瑕姑娘,你却惹她动怒,还敢向我哭诉?”
小翠吃惊地抬眼望着宇文达,没想到宇文达竟然站在上官无瑕一边!又见上官无瑕微微一笑,一副惬意自得的样子,小翠无法,只得含泪低头,对上官无瑕说道:“无瑕姑娘,小翠错了,小翠再也不敢了!”
宇文达对小翠挥挥手:“赶紧去包扎一下伤口,以后再莫乱了规矩!”
“是!”
“你没做错,这丫头不懂事,你教训得对!”宇文达坐到桌旁,对上官无瑕笑道:“你不要如此敏感,什么寄人篱下不寄人篱下的?你是我王府里的贵客,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怠慢你了!”
见上官无瑕仍不理会他,宇文达又笑道:“好啦,你也不要再跟一个下人一般见识了!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难道不想听吗?”
“什么好消息?”上官无瑕手里转着茶杯,不紧不慢地问。
宇文达笑道:“关于昨天太子妃逃婚、私会情郎的事,如今整个长安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估计消息也传到了我二哥耳朵里了!”
上官无瑕说道:“这才刚开始呢,也算得上是好消息?”
宇文达笑道:“当然!虽然这一个消息不能直接破坏我二哥与你妹妹的关系,可一段姻缘总经不起不断流传的闲言碎语吧?这种事情是男人最在意的事,我二哥不可能例外。就算现在他还坚定地站在你妹妹的一边,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动摇,也会开始怀疑你妹妹的。”
“别‘你妹妹、我妹妹’的。”上官无瑕说道,“我没有妹妹。眼下我就只有我自己。”
“好,好,不提什么姐姐妹妹了!”宇文达笑道,“不过,你可不是只有你自己,你不是还有我吗?”
上官无瑕冷笑一声,“到时候为了扳倒太子,说不定你就把我抛出来了,你我之间不过是暂时的互惠互利罢了,我敢依靠你?”
宇文达一阵讪笑:“你怎能这样说呢,无瑕?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盟友啊!你放心,我要扳倒我二哥,绝不用你当棋子,怎么样?这回可以放心了吧?”
上官无瑕也不答宇文达的话,问:“现在全长安的人是不是都已经知道,无欢私会的情郎就是高均墨?”
“当然!”宇文达笑道,“你的这个主意实在是妙!上官无欢在邺城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上官无欢自己知道。她说什么,我二哥便只能信什么。我相信,我二哥对那件事肯定是心怀介蒂的。而眼下,高均墨生死不明,他绝对不可能跳出来为上官无欢证实清白,而上官无欢又无从自证清白,这样一来,我二哥心里的疙瘩就算是结死了!”
上官无瑕笑了笑:“这不是你提醒了我。”
宇文达说道:“只要我二哥开始怀疑上官无欢,破坏了他们俩的关系,就等于砍断了我二哥的臂膀,削弱了他的力量,那样我们才能更加轻松、容易地把太子之位抢过来。高均墨这个人,我们还要继续借用,充分利用到他不再具有利用价值为止!”
“万一高均墨这个人真的出现了,怎么办?”上官无瑕望着宇文达。
宇文达邪气地笑了:“若他真的出现,那就让他和上官无欢的事情变成真的!”
上官无瑕冷“哼”一声:“高均墨怎可能任由你摆布!”
宇文达得意地笑道:“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控制他们!咱们就等着瞧吧!”
“那怀王那里呢?”上官无瑕问。
宇文达说道:“我大哥倒是好对付,但他身边有个女人不好对付。”
上官无瑕一愣:“怀王妃?”
“不!”宇文达摇了摇头,“是一个叫婵娥的女子。她原本是醉红楼的头牌,被我大哥看上,用重金为她赎了身,安置在怀王府中。此女擅长琴棋书画,也颇有头脑,我们须得好好提防这个人。”
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一个青楼名妓竟然还能为堂堂怀王出谋划策?上官无瑕不由暗生警惕,不管是谁,只要会挡她的路,她就一定得想办法除掉这个人才是!
此时的胡氏医馆外,上官无欢骤然停下了脚步。刚才从茶馆出来,一路沉思,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胡氏医馆门外!
她为什么会来到胡氏医馆?
胡氏医馆旁的宅子里,高均墨端坐在木轮椅上,一个人静静地品着茶。祈勇突然进来,小声地、高兴地道:“主人,无欢姑娘来了!”
高均墨一愣,抬起头:“她在哪儿?”
“无欢姑娘正在医馆门外!”
一抹惊喜从高均墨的眼中闪过。但是随即,那一抹喜悦的光芒很快又消失殆尽了。高均墨的神情重新恢复了平静:“不要让她进来。”
一旁的祈亮一愣:“为什么?”
高均墨叹了口气:“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她昨天逃婚与我私会的事,她现在还来见我,岂不是自找麻烦么?”
祈亮一惊:“是啊!那怎么办?”
祈勇说:“我赶紧去设法劝无欢姑娘离开!”
医馆门外,碧苏不安地问:“小姐,咱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是啊!好好的,怎么走到胡氏医馆来了?上官无欢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一双手,轻轻地按在了上官无欢的肩膀上。
上官无欢的身子微微地一僵,回过头。竟然是宇文隽。无影带着两个侍卫跟在他的身后,他轻握着上官无欢的香肩,微微地笑。
碧苏忙低头施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宇文隽微微颔首:“碧苏,不必多礼。”
碧苏直起身,退后两步,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殿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身后?难道,殿下他一直跟着她和小姐吗?
“无欢,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宇文隽温柔地问。
上官无欢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你背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吗?”宇文隽问。
上官无欢笑:“那点伤,其实不碍事的。让殿下操心了。”
“之前我本想叫御医前去给你诊治,但是婚期在即,这事又搁下了。刚才出来有事,正好看到你的碧苏站在这医馆门外,我猜想你是不是要进去治伤,所以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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