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忠心耿耿,一个个都为无欢能嫁入皇家而欢欣鼓舞,万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企图阴谋陷害老臣与无欢,还请殿下明察!”上官祈赶紧说道:“送亲事宜全都是老臣的堂弟与管家在具体安排,却不知送亲队伍中为何会混入别有用心的贼人!老臣已经派人问责此事,还请殿下一同前往,查明此事,以便尽快找到无欢的下落!”
宇文隽沉声道:“有人胆敢破坏皇帝赐婚,难道就不怕罪诛九族吗?好,速传刑部,即刻派人前往将军府调查此事,我与上官将军先行一步!”
“是!”
将军府里已经戒严,家丁们将送亲的队伍全部请回府中,任何人不得外出,负责送亲事宜的上官祚与管家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恭候着上官祈回府。
宇文隽与上官祈回到将军府,上官祈威严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大声道:“今天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竟人有人从中破坏,此事必要严加追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待会儿刑部的大人便会过来,你们一个个全都要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详细地向刑部的大人禀报,不可有任何遗漏,听到了吗?”
“是!”众人战战兢兢,齐声应答。
上官祈恨恨地补充道:“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揪出来,严惩不贷!”
“是!”众人又紧张地答。
宇文隽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在场的,全都是将军府的下人。而将军府的女眷却不在场。
“不知上官夫人和大小姐何在?”宇文隽问。
上官祈答道:“回殿下的话,拙荆刚刚都和老臣在一起,老臣见她受了惊吓,便命人扶她回房去了。”
宇文隽点了点头。这时,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以及刑部众幕僚匆匆赶到:“参见太子殿下!”
上官祈与刑部官员互相见了礼之后,说道:“各位大人,辛苦了!府中的下人都已经在这里了,我即刻命人将女眷也叫过来,请各位大人仔细审问。”
“上官将军放心吧!我等一定仔细盘询,绝不会放过居心叵测的小人,也不会冤枉府中清白无辜的好人!”说着,刑部尚书迟瑞向宇文隽道:“不知殿下是否参与旁听?”
宇文隽说道:“不,迟大人,你们先询问将军府的下人吧,我到无欢的闺房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
迟瑞答道:“是,殿下!”
上官祈忙道:“老臣立即派人给殿下引路。”
宇文隽点点头。
上官祈指了府中的下人墨斗给宇文隽引路,墨斗紧张地走在头前,将宇文隽及他的随众一起引到后院。整个上官府都一派喜气,上官无欢的闺房也布置得喜气洋洋,宇文隽沉默着在无欢的闺房里走了一圈,奇怪,无欢的闺房里怎么有一股熟悉的香气?
那香气淡淡的,似有,似无,隐隐绰绰。
宇文隽皱了皱眉头,对墨斗说道:“好啦,走吧。”
墨斗很是惊奇,殿下就已经发现了什么了吗?不过,他哪里敢多问,便答:“是!”
走出后院,隐见长廊尺头有一片衣袂正被风吹起,宇文隽瞧见,皱眉道:“去看看,什么人躲在墙角?”
墨斗立即朝墙角跑去,喝道:“谁?太子殿下已经看到你了,赶紧出来拜见!”
一个身影被墨斗抓了出来,墨斗惊讶地问:“二黑?你躲在二小姐的院里做什么?”
二黑一下朝宇文隽跪了下来,紧张地道:“小人叩见太子殿下!”
宇文隽冷着脸:“你是什么人?”
二黑诚惶诚恐地道:“小人二黑,是将军府中的杂役。”
宇文隽皱着眉:“既然是将军府中的人,为何不集中前院,听候刑部大人的审问?”
“小人……小人……”二黑伏在地上,已是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不往前院听审,却躲在二小姐的院里,到底是何用意?”宇文隽厉声问。
二黑吓得不轻,颤抖着答道:“小人并非故意躲在二小姐的院里,实属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墨斗都听不下去了,“你要去哪儿,竟然要从二小姐的院子路过?”
“我……我……”二黑满头大汗,莫不能言。
宇文隽冷冷地盯着二黑,对身后的随从道:“你们先退下,有些话我要单独问他。”
“是,殿下!”众人全都往拱门外退去,墨斗见状,不敢多留,也跟着退了出去。
“说吧!”宇文隽冷冷地说,“你躲在二小姐的院外,鬼鬼粜粜想要干什么?”
二黑的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道:“小……小人……小人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不敢做什么。”
“大胆!”宇文隽厉声喝道,“再不说真话,我便把你当作嫌犯送交刑部处置!重刑之下,料你不能不招!”
二黑吓得魂不附体,忙连连磕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求太子殿下饶小一命,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宇文隽脸上的神情这才渐渐地缓和下来:“还不快说?”
二黑抖抖瑟瑟地说:“是……是二小姐让小人来的……”
宇文隽惊讶地道:“二小姐?二小姐不是已经被坏人劫走了吗?”
二黑紧张地回答说:“是出府之前二小姐就交待过的……”
“二小姐都交待了什么?”宇文隽沉声问。
二黑抹去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地答道:“二小姐吩咐过小人,等花轿一出府,就让小人把一样东西悄悄地放到二小姐的衣柜里,切莫让人看见。”
“什么东西?”宇文隽狐疑地问。
“是……是一盒香膏……”
“香膏?”宇文隽皱紧了眉头,“在哪里?赶紧呈上来!”
二黑忙道:“在二小姐的衣柜里,小人这就去拿!”
说着,二黑飞快地奔入上官无欢的闺房,从衣柜里取出一样东西,呈给宇文隽。
这是一个圆形的胭脂铁盒,盒盖上画着清雅的百合花,铁盒并未打开,但也有淡淡的香味自盒中散发出来,那香味便如百合的幽香,甚是清淡、干净,也甚是熟悉。
刚才在无欢的闺房里闻到的,不正是这股香味么?
宇文隽缓缓地接过铁盒,轻轻打开,更浓郁的香气自盒中散发出来。铁盒里,是膏状的物体,颜色乳白,气味芬芳。
这香味,宇文隽再熟悉不过了。平常上官无瑕见他,她的身上不都带着这样的香味么?
“说,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宇文隽皱着眉头,问。
二黑低着头道:“是二小姐给小人的,至于东西从哪儿得来,二小姐没有说过,小人无从得知。”
这时,纷杂的脚步声朝上官无欢的院子拥了进来。上官祈、徐念芝、赵氏以及上官无瑕,还有丫鬟玉香、灵枝,全都来了。
上官无瑕眼尖,一眼望见宇文隽手上的胭脂铁盒,不由大吃一惊,立即扑了上来,夺过铁盒,惊诧地问:“无瑕的东西怎么会在殿下的手上?”
上官祈喝道:“无瑕,不得无礼!”
宇文隽压了压手:“无妨。老将军,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此时,墨斗在身后缩着脑袋,不敢抬头。上官祈说道:“老臣听说家丁二黑潜藏在无欢的院里,感到吃惊,赶紧就过来了!”
说着,上官祈转头朝二黑厉声问:“前院刑部的各位大人正在审案,你不往前院听审,却躲在二小姐的院里,这是要做什么,二黑?”
二黑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不敢抬头,干脆匍匐在地,身子犹在瑟瑟发抖。
宇文隽望向上官无瑕:“无瑕姑娘,你说盒香膏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呀,殿下!”上官无瑕急忙道,“这香膏都是无瑕向制作胭脂的师傅学来后自己制成的,原材取自山谷中的白百合,混合玉兰花合制而成,这气味独一无二,就连这胭脂盒也是无瑕自己用过之后留下来重复使用的,殿下若是不信,无瑕可让灵枝去将屋里其它的香膏也一并取来,便可证明无瑕所言是真。”
徐念芝有些惊讶地道:“无瑕,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殿下的手里?”
“是呀!”上官无瑕也惊讶地望着宇文隽,等待宇文隽的回答。
宇文隽说道:“这东西并不是在我的手里,而是在无欢的屋里。”
“啊?”徐念芝吃了一惊,上官祈也惊讶地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隽望着上官祈:“老将军,我父皇赐婚,将无欢立为太子妃,无欢是不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有毁婚之意?”
上官祈吃了一惊:“这不可能啊,殿下!这几天无欢开开心心,就等着今日大婚啊,怎么可能对这门婚事不满,有毁婚之意呢?”
宇文隽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大步朝前院走去。
徐念芝万分纳闷地望着上官祈,着急地提醒:“你快跟上去问问太子殿下呀,老爷!殿下刚才为什么要说无欢想毁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无瑕也纳闷地说:“我的香膏为什么会在无欢的房里?这是怎么回事?”
徐念芝看了上官无瑕一眼:“难道无欢会偷你的东西吗,无瑕?”
上官无瑕忙道:“夫人,无瑕不敢,无瑕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祈“哎呀”一声,摇了摇头,赶紧朝宇文隽追去。徐念芝叹了口气,也跟着往前院去了。
赵氏忙小声问女儿:“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瑕?”
上官无瑕一脸无辜:“无欢逃婚,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赵氏无奈,只得道:“快上前院去吧!说不定,呆会儿就轮到我们去问话了!”
回到将军府的客厅里,宇文隽不由一愣。只见怀王宇文修与举王宇文达都已经来了,正在客厅品着茶。
宇文隽一愣:“大哥,三弟,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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