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高均墨的蒙面人当胸中了上官无欢一剑,其余的蒙面人见状,立即飞身便要跃出还珠阁,上官无欢冷笑道:“来得容易,走得难!”
手中的长剑扔了出去,如同陀螺般飞旋着撒向几个蒙面人的上空,蒙面人慌忙收身退避。同时,上官无欢一把夺下身旁两个侍卫手中的长矛飞掷向几个蒙面人。
已有三个蒙面人被上官无欢掷出的长矛刺中,飞身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其余六个蒙面人已经避开了上官无欢扔出去的螺形旋剑,飞身跃上屋顶,便要逃跑。
哪料,高均墨却似有备而来,屋顶竟然也有大批禁卫军守候多时,见六人飞出,为首的禁卫军长大喝:“撒网!”
一张大网从头顶撒下,将六人牢牢在笼罩在中间。网口收紧,六人被挤作一团。
“快,把网划破!”其中一个蒙面人低声喊。
禁卫军长笑道:“你们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这张网用的是金蚕丝编织而成,用特殊药汁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火烧不断,刀枪不断,你们是逃不了啦!”
两个贴身侍卫将高均墨的轮椅推到檐下,说道:“皇上,刺客全部落网了!”
高均墨冷冷地道:“送交内刑司,严刑拷打,朕要亲自审问,一定要查出这些刺客的底细!”
“是!”
禁卫军押着狼狈不堪的蒙面人撤出了还珠阁,余下高均墨、上官无欢以及习玉屏三人。
习玉屏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全然不能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胜券在握,高均墨怎么会横空而降?那么多禁卫军明明是有备而来,难不成,高均墨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上官无欢的麻烦了么?
高均墨冷冷地望着习玉屏:“皇后,今天的事你要如何解释?”
习玉屏如梦初醒,“扑通”跪在了高均墨的面前,搂住高均墨的双腿,泪流满面:“皇上请恕罪啊!这一切都是贱妾的错,贱妾一时鬼迷心窍,险些伤害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你对朕心存不满,所以你找来这些刺客就是为了要刺杀朕,想要朕的命?”高均墨的语气仍是冷冷的,眼神更是阴冷得能够杀人于无形!
“不不,这怎么可能呢?贱妾怎敢对皇上心存不满,更没有想过要皇上的命,贱妾真的没有料到这些人会对皇上动手,这一切真的是个意外,请皇上明察啊!”
“你不是说请来这些人只是为了和上官姑娘切磋武功吗?”高均墨冷冷地问。
“不不,贱妾错了,贱妾不该欺瞒皇上,实在是因为贱妾嫉妒上官姑娘,才从江湖上请来这些人想要教训上官姑娘……贱妾错了,贱妾该死,还请皇上恕罪啊!”
料到高均墨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习玉屏跪地哭完,又慌忙转向上官无欢,向上官无欢跪行而去,拉住上官无欢的衣袖哀哭道:“上官姑娘,是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上官姑娘,更不该对上官姑娘动这杀心,我错了,求上官姑娘原谅,求上官姑娘原谅啊!”
望着哭得无比凄惨的习玉屏,想到若是因此获罪,只怕习玉屏这才当了一天的皇后就会面临被废黜的处境,上官无欢心软了。
想当初自己被废黜的那四年,在冷宫中是怎样的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这习玉屏也不过是因为嫉妒一时丧失了理智,或许给她机会,她会改过自新也不一定呢?她得不到高均墨的心,若再失去皇后的位置,未免也太可怜了!
上官无欢终究还是一个心软之人,仇恨并未能抹去她心里的良善之念。
上官无欢望向高均墨:“皇上……或许皇后所言是真,皇上还是先不要责罚皇后,待审过那些刺客再说吧!”
高均墨冷冷地瞪了习玉屏一眼:“去内刑司!”
两个贴身侍卫祈勇、祈亮立即推着轮椅离开了还珠阁。
望着高均墨离去的背影,习玉屏怔了怔,本已止住的眼泪又再一次夺眶而出。
“没事了,皇后娘娘请回吧!”上官无欢轻声说。
习玉屏站起身来,回身看了上官无欢一眼,那眼神是怎样的冰冷,充满了恨意,令上官无欢不禁一愣。
难不成,自己又错了吗?
救了习玉屏,说不定哪一天习玉屏还会要她的命?
打斗时不知道藏身到何处的婢女都悄悄地回到了主子的身边,习玉屏转过身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还珠阁。
上官无欢只觉得背上一阵撕裂般的感觉,衣裳似乎也紧紧地粘在了背上,好疼!
玉兰惊呼:“姑娘,你的背上又流血了!天哪,又流血了!”
看来,这场打斗将她身上的伤口又撕开了!上官无欢皱了皱眉,看样子,这道伤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水仙着急地说:“玉兰,你看护好姑娘,我去请御医!”
“好好!”玉兰连忙答应。
疼痛感已经袭遍全身,上官无欢站在檐下,摇摇欲坠。玉兰慌忙上前扶住,“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我先扶你回屋歇着……”
勉强地扶回到去,让上官无欢俯卧在榻。玉兰焦急没有主张:“要不要派人通知皇上啊,姑娘?”
上官无欢摆了摆手,无力地说:“皇上在内刑司审刺客,这点小事,就不要去吵扰皇上了。”
“是!”玉兰走到门口,焦急地朝外面张望,“可御医什么时候才能来啊?天哪,急死人了……”
上官无欢本想撑到御医到来,但是只觉得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实在上太疲累了。
血还在慢慢地往外渗出,上官无欢昏迷在了榻上。
玉兰回头见状,吃了一惊,慌忙扑到榻前:“姑娘,姑娘,你醒醒啊!”
“什么,失手了?”消息传回长安,上官无瑕大吃了一惊,“这……这怎么会呢?那十个人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吗,无欢身受重伤,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十个?他们怎么可能失手?”
杨鉴低头答道:“似乎是因为高均墨早有准备,及时出现救了上官无欢,将他们十个全部捕获。”
“这怎么可能?”上官无瑕怒道,“就凭齐国皇宫里那些禁卫军,他们能敌过那十个武林高手?”
杨鉴说:“都是咱们轻敌了!那高均墨在逆境中成长,定是素有危机意识,所以,他的身边怎可能都是些废物呢?说不定他自己也豢养了大批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自己也未可知。”
“真是马前失蹄!”上官无瑕恨恨地道,“无欢那丫头真是命大,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高均墨救下,难道高均墨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救星?”
“眼下怎么办?经过这次,齐国必定做好了严密的防范,咱们想要再下手恐怕就难了!”杨鉴问。
“不行!”上官无瑕眼中透着杀气,“我们还得寻找机会再次下手,绝不能让太子殿下把无欢从齐国要回来,否则我的地位、你的前途就全部完蛋了!”
“是!”杨鉴用力点头。
悠悠睁开眼来,上官无欢只觉得浑身十分沉重。睁眼竟见独孤澜依坐在榻前,微笑地望着她。
“独孤姑娘,你怎么来了?”上官无欢惊讶地问。
“是朕请来的。”一旁是高均墨的声音。
上官无欢缓缓地仰头,望见了坐在自己床头的高均墨。他依然端坐在轮椅上,神情有些憔悴,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孤独澜依微笑道:“两天两夜了,上官姑娘,你终于醒了!”
“两天两夜?”上官无欢吃了一惊,“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独孤澜依看了高均墨一眼,笑道:“上官姑娘昏睡的这两天里,皇上可是一直衣不解带守在身边呢!瞧皇上的眼睛红得都快变成兔子了!”
是吗?
上官无欢惊讶地望向高均墨,他竟然有些不自在,扭头望向旁边,干咳了一声。
上官无欢笑了笑:“皇上辛苦了!”
高均墨恢复了自如的神色:“不管怎样,你这也是第二次救了朕了。朕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独孤澜依听了听上官无欢的脉象,对高均墨说道:“皇上,如今上官姑娘脉象平稳,已经没有大碍了。余下便是卧床静养,万不可再动筋骨了。”
“好!”高均墨点头,“朕会安排禁卫军严密守护还珠阁,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独孤澜依含笑对上官无欢说道:“澜依会每日进宫来为上官姑娘诊看,上官姑娘可要听皇上的话,好好静养哦!”
听皇上的话……
独孤澜依似乎话里有话,上官无欢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多谢澜依姑娘,辛苦了!”
独孤澜依笑了,对高均墨行礼道:“皇上,澜依告退了。”
“好!祈勇,派人护送孤独姑娘出宫。”
“是,皇上!”
独孤澜依走了,屋里便只剩下了高均墨与上官无欢两人。
上官无欢俯趴在榻上,觉得这姿势有些累,便想翻个身平躺下来,高均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双肩按住:“不要乱动!刚才澜依姑娘的话你没听到吗?你须要静养,你的伤在背上,现在不能平躺,只能这样趴着。”
“我……”上官无欢扒开高均墨的手,“我不动就是,你不要对我动手。”
高均墨有些恼:“你当朕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上官无欢生怕高均墨再提起什么要她做他女人之类的话,她对他可没有那种意思,他若要再提,难免不会伤了和气。便岔开话题问道:“内刑司审得怎样?什么结果?”
高均墨嘴角浮起戏谑的微笑:“你猜猜,那些刺客究竟是受谁指使?”
那些刺客究竟是受谁指使?
上官无欢一愣,高均墨是什么意思?
那些刺客不是习皇后请入宫来刺杀她的吗?他还这样问,难不成,此事内中另有隐情?
“是谁派来的?”上官无欢问。
不用说,她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但是她仍旧不太愿意相信,他们的人竟敢潜入齐国的皇宫刺杀她和高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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