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决（上）

    寂静的小道上，林宇辰和珈蓝雪的身影像两个幽灵飘过。
    在他们身后，斗马时隐时现，一路尾随。
    “真正的提升，永远来自于战斗，其实我也教不了你太多了。”珈蓝雪突然开口：“不过，现在很有可能就会碰到一次机会。”
    林宇辰没有回话，眉头一皱，就想向后方转头。
    “不要回头。”珈蓝雪提醒道。
    于是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显然是一个荒废许久的地方，杂草丛生的深处，竖立着几座破旧的厂房。
    他们径直走进了其中一间。
    斗马的身影在厂房前慢慢浮现，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进去。
    “哼，看样子早就知道我跟着她了，故意带我来这吗？”斗马定了定神，还是走了进去。
    厂房内部十分空荡，足足几百平米的空间，仅仅有数根柱子撑着尚未坍塌但早已千疮百孔的房顶。
    月光从天花顶上的洞口以及侧墙的大窗斜射进来，照得厂房内景物清晰可见，室内早已搬空，只有零星几台已被废弃的机器搁在靠墙一侧。
    林宇辰和珈蓝雪正站在十米外的空地上，静静的等着他。
    斗马眯着眼睛，面向两人而立：“你们在等我。”
    “你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吗？”珈蓝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们的王族在哪？”
    “既然我在等你，又怎么可能会带你去见他。”
    “你很自信。”
    “我不是很自信，是自我追求。”珈蓝雪开始动手解开身上那件宽大的连衣裙束带。
    “自我追求？”斗马有些不解。
    珈蓝雪已经将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露出里面一身黑色的紧身衣。
    “不错。从我觉醒身上的力量开始，我就在渴望，不停的渴望。“
    珈蓝雪左手搭在胸口，右手自然下垂，向斗马标准的鞠了一礼，继续说道：“尤其我们圣灵一族和你们妖兽不同。你们妖兽的能力是天生具备的，并非修炼而来，但换句话而言，你们永远没有了提升的空间。而我们不同，我们每个个体的力量上限都是未知的，也没有继承一说，需要自己的探索，自己去不断的提升，因此我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你是特意让我追着你出来，你想和我一战。”斗马的脸阴沉下来。
    “这几年，也陆续斩杀过一些妖兽，但毕竟都是些低等妖兽而已，你算是我第一个真正面对的高等妖兽，就算能力真的比我强，又有什么关系。只有和真正的强者战斗，才能不断突破自己，不是吗？”珈蓝雪的身体开始紧绷起来，做好了随时进入战斗的准备。
    “原来如此，很好，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究竟哪来的自信。”
    斗马拔下腰间的长剑，说道：“看来你似乎和我一样，都是用剑的，真是太好了，我们就来比拼比拼剑术，那就是你的能量俱现武器吗？它叫什么名字？”
    珈蓝雪握剑的手笔直平抬，吐出两个清晰无比的字：“破流！”
    残破的大厅内开始剑影闪烁，光华肆意。
    这是一场林宇辰基本插不进手的战斗。
    林宇辰今天晚上约见珈蓝雪，其实抱着和胖子一样的心思，却不想刚刚见着珈蓝雪，就立刻感知到胖子遇到了危险。
    正如珈蓝雪所言，平日的修炼积累固然重要，但真正的提升，只能来源于实际的战斗。
    迄今为止，其实林宇辰真正经历的战斗非常有限，除了和那些树怪拼过两次之外，就只有之前在沐峰山与凤舞的一次短暂交锋。
    而那场战斗，凤舞的力量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碾压式。
    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识，真正的强者那匪夷所思的招式与引爆的威力。
    而此刻，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一场真实的战斗。
    ——只是，为何珈蓝雪坚持要把胖子送回去，却留下了自己？
    不过林宇辰很快就不在意这点疑问，因为两人的战斗已经开始。
    顷刻间，两人的长剑已相交多次，每一次激烈的交碰，都会炸出一团火花。
    再一次的对峙电闪之间而来，珈蓝雪的整个身体从大厅一侧飞起，长剑斜向上方劈向空中的斗马。
    斗马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了180度，同时右手长剑顺势下劈，双剑正好碰撞，一丝若隐若现的电弧碰了出来。
    珈蓝雪的右手一缩，剑柄在手中立刻半转，剑身也跟着转动起来，向斗马空中下沉的右后背刺去。
    但斗马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长剑也立刻在手中转了半圈，飞快挡住刺来的破流，并把它震开，同时身体借助碰撞的反力不再继续下沉，而是斜弹开来。
    珈蓝雪被这一剑的力度荡开了一小段距离，但她随即趁斗马还未彻底落地时，猛的向斗马尚未落下的下方刺去，这次斗马的身体一直在下沉而且无法借助他力，眼看就要被刺中。
    但斗马下沉的身体突然不可思议的翻滚起来，竟再次闪过刺来的一剑，同时长剑向地面一刺，剑身弯起却倔强的未被折断，斗马借着长剑支地的反力，终于一个后翻，站稳在地面。
    珈蓝雪刚才刺过去的一剑带着她整个身体在斗马的侧面掠了过去，她立刻强行稳住向前的冲势，破流向身下斩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沟后，继续向身后带出，一道剑弧划出，向斗马飞了过去。
    斗马立刻手中长剑横过，顺势劈出，同样一道剑弧飞出，与珈蓝雪挥出的剑弧撞击在一起，空气中立刻爆出一团白烟，发出一声巨响。
    珈蓝雪不知道第几次跃起，身轻如燕，破流如蛇再次向斗马刺出。
    剑影四散，大厅内的墙壁和地面到处被划过，留下道道剑痕，而林宇辰飞快的在自己身上释放出一道能量盾，才能勉强挡着散射过来的剑气。
    又是数个来回，两人再次被一声炸裂分开，在十多米外相向而立。
    珈蓝雪突然提起破流竖直向上，手掌张开，破流竟停浮在半空中不动。
    珈蓝雪的手掌随之慢慢向一侧转动，而破流的整个剑身发出白光，竟然像裂开一样，分裂出两把剑来，一把仍然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而另一把则以珈蓝雪的手掌为圆心，随着手掌的转动而悬浮在一侧。
    斗马双目微缩，紧盯着珈蓝雪的一举一动。
    珈蓝雪的手掌开始按原轨迹向刚才相反的方向转动，转过第一把剑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前转动，第三把剑随之出现，和刚才的两把剑呈扇形展开。
    这是破流剑式的第三式——裂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