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直跟在宫绝殇身边的下属在看了一眼锦被里包着的人时,不由惊了一下,但见宫绝殇一脸怒意,踌躇着要不要在这时打断主子的思绪?
宫绝殇静静地,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的思念里,跑了一夜的衣襟有些狼狈地挂在身上,仔细看去,连腰带也只是垮垮地系了一下,散乱的发丝有几缕贴在脸上,透着凄凉哀怨。
衣衣,妹妹,你好狠的心,为什么活着也不告诉他一下,难得以前种种你都忘了吗?你真的那么狠心,将他们都抛之云外,此生再不相见吗?
衣衣,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想得心都痛死了!
衣衣,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
衣衣,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吗?别不认我好不好?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衣衣,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就算……就算这一生你不爱我,只要让我天天能见到你,知道你过得好,我就知足了,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求你回来!
“主子?”下属看着突然间颓丧无比,一脸哀怆,低垂着头,眼角处带着朦朦水意的自家主子,浑身散发着哀伤绝望,心中怔然,主子只有在想起云依公主时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出现,难道昨夜那人同公主有关?
“主子?”属下脸色慎重地又低声唤道。
“说!”有些无力,有些恼意,宫绝殇低低地应了一声,虽然很小,但是那无形的压力还是让人喘不过气来,很明显,他的心情很不好,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打扰他,否则……
“那是夜公子!”属下大出了一口气,把从昨晚憋到现在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没看错的话,主子刚才好像还刺了夜公子一剑,唉,本来就身受重伤了,这下,更难讲了!
“谁?”有一瞬间的迷茫从眼前闪过,宫绝殇还未完全从回忆里转回心神。
“噌”地站起身,走到卷成一团的子夜身边,拨去他脸上的发丝,伸手在他鼻前探了一下,见还有呼吸,不由松了口气,要知道,刚才他那一剑可是对着要害去的,不死也得惨,有些嫌恶地站起身,道:“找御医!”
丫的,谁让你哪不好躺,竟然敢跑到爷的床上来,别怪我!
不过这家伙武功不弱啊,在受这么重的伤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他寝宫,也无怪乎他那帮手下不察觉了。
属下连忙抱起地上的子夜,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暗道:“夜公子,您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您命不好,您说您没事干嘛去睡我家主子的龙床啊?到现在为止,还没一个上了主子的床还有命活着的人存在呢!”
“他怎么样?”宫绝殇梳洗过后,对着正要出门的御医问道,脸色很是难看。
“幸好有人封了夜公子的要穴,又给他服了上好的药,不然单就皇上的那一剑,夜公子也过不了今天!”老御医擦着额头的汗小心地禀报着,主子脸色太骇人,他这差事不好当啊!
“金针刺穴?”宫绝殇捏起银盘里细发毛发的银针,深思道。
“是的,全靠这银针封穴了!”
挥了挥手,宫绝殇让御医退下,走到床上,又嫌恶地看了一眼子夜,脸色比之前的死灰好多了,身上的伤也全都上了药,用绷带绑了起来,只是有些地方还有血色渗出,再细看了一下,一抹愧色从眼中滑过,没记错的话,那里正是他刺的那一剑!
子夜身上之前的伤口可都愈合了呢!
不甚温柔地扶起子夜,盘腿坐在他身后,掌心贴上他的背,一股真气从手心透过,直入他体内奇经八脉。
若不是因为这银针,他此时可没时间呆在这里,他还心急着找无伤呢!
过了半晌,宫绝殇额上渗出一层层的汗意,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丫的,他那一剑没那么得吧,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还不醒?
“咳。咳……”子夜突然吐出一口乌黑,缓缓转醒,慢慢睁开眼,脑子瞬间清明,戒备而迅速地打量着四周,突然一翻身,身体迅速远离背后的宫绝殇,从不离手的剑也随即指向他。
当看清是谁后,子夜又放下剑,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脑子里有些模糊的影子晃动,好像是什么重要的记忆,一时间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呢?心底有个声音促使着他快点想起!
“呸,应该是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才是!”见他没情没义地用剑指着自己,宫绝殇生气在站起身,枉费他两个时辰的功夫,真应该让这家伙死了才是。
“这里是皇宫!”子夜往窗外望去,整齐的宫人排排经过,那一身宫装在外面可是看不到的!
“不然你以为在哪?”气呼呼地倒了杯水,宫绝殇白了他一眼。
“我问你,这银针是哪来的?”动作有些轻地拿出袖里的银针,宫绝殇眯着狭长的眼紧紧盯着他。
“无伤?无伤!对了,你可有看到无伤?他在哪?”一抹光划过脑海,子夜神情有些激动地道。
洛国国城
皇城锦苑内,一座偏秀的内院,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在这初冬的季节摇曳绽放,傲骨凝霜,玉姿凛然,给人一种恍如春色无垠,由萧条的秋跨过寒冷的冬,踏入映然的春,这里,处处淡着一股宁静祥和,与世无争。
一个素衣素服的妇人,举止优雅地打理着花枝,美丽的脸上带着超然的笑意,一棵棵花草在她手下,变得越发地有生命起来,清香流长。
“娘娘,皇上来了!”一名宫婢上前轻轻唤道。
“唉,染儿来了,他这几日如何?”贵妇人放下手里的剪刀,接过宫女手里的毛巾,轻轻地试着手,抬眼慈祥地看着远远走来的白衣男子,举手投足间雅如兰,质如风,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光深处透着孤独寒凉,自己的儿子终是过去感情上的坎,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可是命运……唉!
“皇上每日都与大臣们商议军事,常常不记得进膳!”宫女犹豫了一下道,她们也不想太后娘娘担心,可是也只有太后娘娘才管得住皇上,皇上也只听娘娘的,再这样下去,皇上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皇上的身边的待卫都来求过她好几次了。
“这孩子……”贵妇人慢慢迎着洛翎染走去,一双慈爱的眼里溢着心疼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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