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夫可以放他走!”
“我信你言面有信,放他走,是生是死随你!”白墨衣拉开白无伤抓紧自己的手,狠狠地推开他道:“还不快走!”
“不,娘,我不走!”白无伤扑回来抱着白墨衣的腿叫道。
“如果你不走,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娘!”白墨衣又一把扯开他,狠下心道。
“不,娘,无伤不走,无伤不走……”白无伤抱着她倔强固执地道,脑袋拼命地摇头,说什么也不离开!
白墨衣的眼有些热,清冷的眸中泛起点点水意,蹲下身抚着他的小脸道:“无伤听话,你放心,相信娘不会有事的,你去找舅舅好吗?娘答应你不会丢下无伤,娘会来找你的!娘还要带着无伤去云游天下,看遍世间美景,带着无伤去塞外牧马放羊,无伤没忘,娘也不会忘的!”
“不要!娘在骗无伤!”白无伤死死抱着白墨衣的脖子,性子如出一格地像她般固执,任她说得再好,反正他不走!
也许这一幕刺伤了黑衣人,阴侧侧地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道:“好一副母子情深啊,既然不走,那就留下来吧!”他可没耐心再等下去。
“慢着,你说话算话,无伤,你走吧,你不走,娘一辈子也不理你了!”白墨衣一把推开白无伤,顺势挥出一掌,远远地将他送离很远。
“无伤,记住娘的话,不许回头,走得越无越好!”转过头对着黑衣人道:“让你人的让开,放他走!”她不是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暗中跟着,像影子一般跟着她们,从那些人的气息中她知道那些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人,是他带来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不留下无伤,而带在身边的原因。
带着他,还有一线生机,留下他,只怕此时无伤早变成一具尸体了,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哼,老夫改变主意了,是你不知道把握时机,谁也别想走!”黑衣人一扬手,几丈外的白无伤刚刚落地,又被一阵强力的劲风卷起,直直地朝高崖之下落去。
“无伤……”
白墨衣倏地飞向而出,一条带着冷光的白绫自她的手腕飞出疾缠身躯飞出高崖的白无伤,绫索拌动,回力一扯,白无伤稳稳地飞回她怀里,一张俏脸冷如寒冰,碧眸如刃透着杀意,揽着白无伤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道,她的心有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种恐惧失去的感觉吓到了她,她不敢想像如果她出手慢一点,那后果如何?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黑衣人冷冷站在一旁,有些讽刺地盯着她,在瞥见她手里的那条风绫云索后,脸色变了一下,道:“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刚说完,他就闭口不语了,是的,这是她的东西,是她从不离身的武器,也是当年他送给她的,犹记得她如仙风姿舞动着这云索,硬生生地将一件杀人利器使得不带一点人间烟火,飘逸出尘,如云霞仙子般凌波踏云而来,他忘不了她的点点滴滴,每每想起,就痛彻心徘。
白墨衣往手腕上淡淡瞥了一眼,这绫索是若瑶在落云山庄时交给她的,只说是她娘的东西,要她贴身配戴,她当时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在现代她也一直喜欢软兵器,它于她来说,用得更顺手一些,却没想到因为它才救得无伤一命。
“不,不可能,她说过她不会离身的,为什么会在你这?”黑衣人望着她,眼神复杂,充满了爱恨交织。
白墨衣蹙眉看着他。
“对了,她诈死,又是被我亲手打落悬崖的,一定很恨我,当然会不要这东西了,一定是这样的!”似乎在给自己解释着,又似乎在强迫自己相信自己的解释,而在回避某种事实。
白墨衣抱着白无伤不着痕迹地往边上移了移,思量着脱身之计,这变态的家伙把她带到这里,不会是想着再一次逼她跳崖吧?上次大难不死,连她都觉得难以置信,这次她可不敢肯定自己还会有那么大的运气,而且,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万丈深崖下可是一条湍流滚滚的大河,不说这高度,这是这冰天雪地的天气,掉进河里没摔死也冻死了,水素心,你当年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在这里死遁,生还的机率为零!你当年是准备十足,知道自己跳了不死,可是现在轮到我了,靠,只有死路一条!
“娘!”白无伤轻轻了叫了一声白墨衣,小脸有着惊吓过后不属于他该有的冷静。
“无伤怕不怕?”张望着四周,暗里隐了不少人,气息隐沉,全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别说她逃开了黑衣人,就连离开周围这些暗手的机会都渺茫的很。
白墨衣放弃了离开的想法,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同样不出声,似是陷入回忆里的黑衣人,让时间一点一滴地从身边擦过,慢慢地也让生命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流逝。
抬头望了望天,东方的边际泛出一条白光,天空还是雾茫茫一片,山顶的清晨真的很冷,很孤单。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相依偎,孤伶而单薄,站在这荒芜的山林之中,显得份外的萧落的孤伤,像是被遗世一般让人心生怜惜,在他们身上,却又散着倔强孤傲,面对危险,从容以对。
三个人,两个世界,静静地回想,静静地等待,却是同样的孤独。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片片如羽,洁白晶莹,三个人的身上,不多时都积了厚厚一层,眉毛和头发上都挂上了无数洁白的飞羽。
“娘,你冷吗?”白无伤拉着白墨衣的手在嘴边吹着气,生怕自已娘亲冻着似的。
“娘不冷,谢谢无伤!”将儿子的衣领又拉了拉,白墨衣有些皱眉地看着白无伤冻得通红的小脸,心中很是心疼,他还小,就算比同龄的孩子知道用内力暖身,可是在这雪地里呆久了,还是有些吃不消。
纤白的手掌传出绵绵的内力,暖暖的气息很快驱走了白无伤身上的寒气,嘴唇也不似之前苍白,小脸上有着幸福温暖的笑意,拉着白墨衣道:“娘,无伤不冷了,娘自己也暖和暖和!”用力抱紧她,想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她,其实娘身上也一直好冷好冷的,娘穿的比他少多了。
似乎今年的雪特别多,山上的雪也特别大,厚雪很快将他们的双脚掩埋,风也越来越凌冽起来。
许久,黑衣人转眼望着她们,眼神慢慢回焦,里面的失望不难让人看出,像是期待许久的人没有如约出现一般,在他心时在,更多的可能是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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