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痕身形顿了一下,背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抬到心口处,风中呢喃着一种心碎的声意:其实我也会死,只是你看不到!
闭上眼,他似乎看到了她娇笑若怜地靠在落羽尘怀里,那样的开心,那样的风情缱绻,她的美丽不是因他绽放,她的星眸若水含情望的人也不是他。心,前所未有地痛着,似乎连吸进的空气都是带着刀刃般的,在每一呼一吸间重重地刮着他最脆弱的一处,在看不见的地方,鲜血淋淋。像是在心上穿了无数个看不见的洞,他连伸手去堵的力气都没了!
苍白的皮肤无力地呻吟着,渴望着有种光的射入,它们,真的孤独的太久了,久的连一点点的暖意都感觉不到!
衣衣,曾经我太过信天,以为我们是天命夙世情缘,所以,自认为一切终归自有定数,可是没想到,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如今的这一切,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又能怪得了谁?
可是,要我放弃你,只剩我一个人处在冰冷寂寞的世界里,我又有所不甘,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衣衣,你能否给我想要的答案?这样的结局,我真的接受不了!
微微闭了一下空幽的深眸,缓缓放下手,冰冷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寒意飘荡在空气,“什么事?”
流雨挠了挠头,他才刚到,主子就知道有事发生,唉,他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主子通晓一切的境界?感觉到前面墨衣颀长的身影散出的冰寒之意,清秀的脸上神情一禀,正色道:“主子,在离此两百里发现了一处古怪的地方,距现在为止,我们的人进去了几十人,全都离奇的消失了!”当时他还不信邪,钻了牛角尖般地想去试试,不过却被天玑老人给丢出来了,要不然,现在只怕他也回来了了。
“嗯?”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问,他手下的能力他很清楚,能让流雨有这种烦恼的地方想必不简单!
“主子,天玑老人进去两天了,一直未有消息传出,属下怕发生意外,不敢多候,特来回禀!”流雨细细地将那里发生的一切道来,俊俏的眉毛紧紧皱着,那里竟然连天玑老人都困着了,他简单是好奇死了,这个世上,只怕天玑老人解不开的阵法了了无几了。
玉无痕紧抿着唇角透着一抹无情冷冽,眸若寒霜,飞快闪过一抹冰色,这里靠近洛都,竟然有如此奇怪的地方,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故意而为,是不是……
霜寒的气息一顿,冷冽的声音如冰雨袭身,“让所有的人都撤下,将那里方圆百里都围上,密切注意有无可疑之人出入!”
“是!”主子不去看看吗?看着自家主子抬步离开的方向,流雨有些不明白,至少他以为主子会去看一下,那可是一个难得的挑战,不管里面有什么,能破了那阵法也是好的!
“笨,你以为主子是那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流风不屑地鄙视着流雨,主子可是从来不做无用功之事。
“那你说主子这是要干嘛?”流雨不服气地问道,不得不说,在揣摸主子心思上,他不如流风,所以这也是流风一直能留在主子身边侍候的原因,他和流星自甘守在暗外!
“废话,跟着不就知道了!”若是没猜错,主子这是去找白姑娘了,流风淡淡地瞥了一眼流雨,起身追去。
流雨摸了摸子,算了,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反正主子说什么,他做什么就行了!
流风没有猜错,玉无痕去别宫找了白墨衣,当时,清冷素衣身影正凭窗而立,阳光斜斜地映在她的脸上,给纤密的睫毛和绝美的轮廓度了一层薄薄的金边,缀满辰星的眸中却显得有些空洞悠远,任那带着寒意的风拂起腮边的发丝,轻轻飞扬,乱着一池清幽潭水,淡淡的冷漠萦绕,此时的她,格外的落漠寂然,还有一种思念随风。
玉无痕在不远处止住脚步,她在想谁?那种淡淡的哀和淡淡的伤,无奈迷离,她又想起无伤了吗?
凉薄的唇紧紧抿了一下,脚步轻轻靠近,明明两人的距离那么近,他却始终走不近她的视线之内。
清冷的目光慢慢落在走来的墨衣黑影上,那么风华无垠的光彩让天地为之失色,他那一身孤傲冷然的气息想让人忽略都难,一种天地在我手中的霸气自深沉的风姿中发出,他,是天生的王者。
虽然一直没看到他的脸,但是白墨衣知道,他一定是绝世无双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张脸才能配得上他这一身的风彩无限?
“你……来了!”不是疑问,只是淡淡的陈述,她似乎早知道他要来一般。
黑曜石般的眸子停在她纤细的身上,眼神微微一滞,几天不见,似乎她瘦了不少,他没将她照顾好吗?
“你……。还好吗?”迟疑地出声,冰冷无波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关心。
白墨衣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出声关心她,淡淡地扯起一抹讥笑,红唇讽刺般轻道:“还死不了!”停顿了一下,又道:“在你楚太子还未达到目的前,你会允许我死吗?”这些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一颗心,也彻底地寒了下来,她,终究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啊!
千年寒霜的气息一顿,黑色的深眸里闪过一丝受伤,却也无力去辩解什么,因为她说的,他确实做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硬无情,声音缓慢无温地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倚在窗前的身影未动,眸光流转着一抹清寒,如素雪覆盖,清梅迎风伫立,不经意间绽放着孤漠风情,清伶的声音如雪河流动,“在去之前,我可不可以知道,几时你才会放过我?”
黑色身影微不可见地晃动了一下,她,竟然是这么想自己的,心中涌起无尽苦涩,眼光黯然地从她身上移开,修长倨傲的身形背过身去,丝衣锦袖下,如玉般白皙的手紧紧握成一团,正如他的心一般,也在一阵一阵地收缩着疼,张了张口,想反驳她,却发现,他无力反驳!
“到该放开时,自然会放开!”过了好一会,玉无痕才慢慢地出声,不是不甘心,只是他和她的距离太远了,远到两人已相见陌路。
嘴角的讥笑一直没有褪去,轻轻站直身,平淡无波地道:“走吧!”没有问去哪里,因为不管问不问,她都知道,只要他想做的事,她无法避逸开来,就如这次的洛国之行,虽然不是他一手所为,但也不排除他的暗中操作,若不然,她才不相信,洛翎锦能从他手里抢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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