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落羽尘轻轻念道,慢慢抬起头,琉璃般的眸子有着一丝心疼,不是为那故事中的人,而是为她,尽管她很平静地讲出这个故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她心里的那一丝苍凉,一抹自哀!虽然很淡,却让人心疼!
“我愿得一人,白首不相离!”落羽尘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山洞里回响,萦绕在耳边,白墨衣淡淡扯了下嘴角,别过头,自嘲般地道:“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
落羽尘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她的心防太重,一时半会他打不开!
白皙的手抬了抬,伸到她耳边,想帮她撩起那一缕散在脸上的发丝,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意,最后,慢慢地放下。自怀中翻出随身携带的玉萧,执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曲子如此熟悉,白墨衣回过脸看着他,眼里有丝讶异,这不正是她那晚唱的那首《长门怨》吗?不过,他改琴为萧,不过由一个大男人吹出来,感觉有点滑稽,萧声里也少了一份苍凉,多了一抹淡然。这曲子真不适合他!
“别吹了!”想到做到,白墨衣一手抓下他的箫,这人有毛病,一个大男人吹《长门怨》,怎么想怎么别扭!
“那好,我不吹了,你再唱支歌给我听!”落羽尘眨了下眼,有此哀怨地道,其实他也不想吹,只不过这是她所作的,所以他才吹,要不然,他怎么骗她后面的曲子?
“好吧!”白墨衣瞪了他一眼,她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轻启朱唇,唱的不是别的,是那首《明月几时有。水调歌头》。
落羽尘只是听了一遍,便重新举起箫放在嘴边,跟着她的节奏,婉转吹奏,心里被幸福溢满,之前的心里的那份低落消沉被萧声吹散,白墨衣很用心地唱着,耳边响着悦耳的箫声,微微闭着眼,嘴角抹开一丝淡淡的笑意。
其实这个男人很好,很体贴,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虽然有时有点无理,但是不惹人讨厌,和他在一起,她也很放松,不用随时提防他对她别有用心!这样的男子,如果被他爱上的女子,一定会很幸福吧?可惜,那个人不会是她!
唱着唱着,白墨衣的声音就暗了下去,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在这让人放松的箫声里慢慢入梦,希望这次能梦到天天!
落羽尘又吹了两遍,当看到那个支着头,渐入梦乡的女子,心里的感情完全由眼中释放开来,盛着满满的柔光,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在她滑落在地的那一刻,伸手揽过她,让她舒服地倚在自己怀里,闻着属于她的幽幽清香,随着她的入怀,空寂多年的心在这一刻也被满满埋满!
沉稳的心跳夹着冰莲的清香,白墨衣微微皱起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只是那唇却始终轻轻抿着,不改倔强,无端让人看得心疼!
虽然是刚刚入秋,山里的夜还是很冷的,睡着的白墨衣往身边唯一一处热源靠近,雅莲的清香将她包围,好似身上多了一件东西,小脸无意识地蹭了蹭,伸手环住这一抹温暖,这一晚,她睡得很沉。
看她如猫般地绻缩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是那般自然和依赖,脸上有着放松的表情,落羽尘满足地笑了,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吻,脸贴在她的发顶,闭眼微寐,希望这一夜可以长点,再长点!
山中清静的两人却不知道,山下的人为了找他们,几乎冒着雨把方圆百里内的山都翻了一遍。只有云知老神在在地躲在落日轩偷乐着,主子真是好手段,竟然把白姑娘拐了一夜,想到那个阴沉着的玉无痕,云知开心的想去放鞭炮庆祝!主子这次完胜,最好,能生米做成熟饭,回来就办喜事,把白姑娘娶了!想想都大快人心哪!
“死家伙,快说,你家主子把我家小姐带哪去了?”红菱怒目瞪着那个悠闲唱茶的人,早知道她当时就该追上去的,这可恶的家伙,跟他主子一样坏!如果那落公子真的和小姐发生点什么,那自家主子怎么办?其实落公子也不是不好,但她还是觉得原来的主子好!
“我当时跟你一起回来的,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云知瞟了一眼头顶冒火的红菱,眼里闪过一丝好玩,这小丫头,平时看起来挺稳重的,原来也有炸毛的时候啊,以后要多逗逗她!
“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杀了你!”红菱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提着剑又走了,走前还不忘一剑砍落云知手里端着的杯子,看着被茶水撒了一身而愣住的人,心情这才觉得好点!
“你个小丫头,你等着,我回头一定好好收拾你!”云知跳起来,抖着身上的茶水恨恨道。
白墨衣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衣,凝目看了一下,面色不改,神情淡定地从落羽尘怀里坐起来,扯下肩上的衣服丢给他,道:“雨停了,该回去了!”
看到睡醒的她又恢复了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样子,落羽尘皱了下眉,淡然优雅地穿好衣服,道:“我腿麻了,暂时走不了!”
白墨衣回过头看着一直揉着腿的他,好像似乎那只腿被自己压了一夜,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很快又被压了下去,站在一旁不说话。
见那人无动于衷的样子,落羽尘干脆坐着不起来,动作轻慢地揉着腿,这一夜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确实是腿麻了,不过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想激起这女人的一点愧疚,想贪心地要她一句安慰或者是关心的话。
半晌,落羽尘的腿早就无事了,只是没有站起来,一直静静地看着那个盯着外面的女子,清伶的身影站在洞口,外面的光线射在她身上,有一种飘渺的感觉,眼前的她和光线融为一体,好似要随时消失在眼前一般,心里闪过一抹恐慌,落羽尘忽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紧紧揽住她,似乎这样,他就能抓住她一般。
看她要挣扎,淡然的声音马上道:“你不是要回去吗?走吧!”虽然不舍,但是他更不喜刚才那种感觉,如果可以,他想把她牢牢绑在身边。
这次,白墨衣没有拒绝,顺从地揽住他的腰,将自己交给她,脸上比来时多了一丝坦然。
落羽尘回时的速度放得很慢,但是这条路终于是有到达的时候,直到停在水墨居的院中,才慢慢松开手,声音缱绻情深,无限不舍地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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