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墨衣看了红菱一眼,抬步上了马车,她本是无情的人,对楚子逸的感伤不会停留太多,因为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也许他现在说要保护她,但是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捅她一刀,所以,她拒绝了他的关心,也是怕自己日后受伤!这都要感谢她前世的老公秦枫,是他教会了她无情,教会了她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连同床共枕之人都可以给你至命的一击,笑看着你在他面前死去,更何况是素昧平生之人!
“你可以出宫了?”白墨衣看到车内的人,并无太多惊异,淡淡坐下。她进宫时心里还闪过,伴月在宫中情况如何?昨天入的宫,一夜未归,想必是被人绊住了,她并不是关心他,只是纯属内心的猜测!而神秘如他,也并不需要自己的关心!
“嗯,出来刚好看到你的马车,就上来等你了!”伴月也未多解释,温雅地轻声道,兰花的清香溢满整个车箱,给人一种舒心的清爽优雅。
红菱本是跟着白墨衣坐入车内的,但看到伴月时又退到了外面。小脸沉沉的,伴月公子武功好高,刚才在车外,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想到刚才九王爷也在车外,心中肯定伴月公子不想见到九王爷,所以特地收敛了气息。
楚子逸情绪波动,一心都在白墨衣身上,也就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否则以他的武功,就算伴月再小心,这么近的距离也会被他觉察一二。
待两人坐定,马车晃悠地前行着,伴月的眼光落在白墨衣素白的衣袖下隐隐约约露出的手腕上,轻轻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眸光深深。
冰冷的触感传来,白墨衣低下头看着伴月修长如玉的手指沾着碧绿晶莹的药液细细地涂在自己手腕上,冰丝润滑,火辣的灼痛立退,药液清香,车内流淌着一股暖暖的清谧。
眼光由手腕上移到伴月雅逸如画的脸上,如墨的黑眸里透着一丝柔情,温热的手握着她的手,气息如兰地扑撒在她脸上,白墨衣微微蹙了下眉,心头涌起一阵烦燥,收回手,冷冷坐着,没有言语,动作中透着一种疏离。
伴月的眼光暗了下,收回手,调整了一个姿势,把手里的药递给她,轻道:“这药擦上很快就好!”言语里却带有一丝失落。
白墨衣盯着递到面前的瓶子,抿了下唇,开口道:“不用了!”声音清冷,身上散发出冷漠的气息。
伴月怔了一下,也未在勉强,把手里的药瓶随手隔着车帘甩到车外,未再出声。
白墨衣的眉动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伴月,心里顿了一下,这么一个不容拒绝的一个人,真的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雅吗?
车内的气氛有些滞闷,两人谁也未再说话,这种沉闷的气息就连坐在车外的红菱也觉察到了,眼光盯在飞出车外,落地而碎地白玉瓷瓶上,碧绿的药液流出,散在白玉碎片上,有一种残缺的美,还有一股无言的哀伤,似乎在怪主人把它抛弃了一般。红菱撇了下嘴,直觉认为这是小姐抛出的,是伴月公子惹小姐生气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白墨衣很是安静地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间,每天她都被天玑老人给各种药物侍候着,不是吃得,就是泡得,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那药的颜色古怪,味道古怪,白墨衣都要以为这是天玑老人在整她,无情地残害她的味蕾。每喝完一碗药,她三天都不想吃东西,连春儿都嚷嚷着,天玑不是在给她家小姐调养身体,根本就是害人!本来就清瘦的白墨衣,这么折腾下来,更是瘦得可怜,本来就不大的脸,现在更是没一点光泽。
“臭老头,你的药到底有没有用?”几乎是每天都在上演着这副画面,白无伤瞪着大眼,叉着腰,怒气冲冲地对着一脸郁闷的天玑老人发着脾气。谁让他每次弄得药给娘亲吃了后,娘亲都忍不住在吐特吐一场,每天吃得东西还没有吐得多呢!他看着心疼死了,这老头若不会医病就快点滚蛋,别来折磨他娘!
“老头,我小姐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家小姐?”春儿也忍不住了,加入讨伐天玑老人的大军中,这才一个月,小姐这憔悴成这样了,脸色惨白惨白的,这死老头肯定是骗人的!
“那个,小娃娃啊,我老头可没有要害你的心,刚开始是这样的,你可要忍住,再过几天就好了!”天玑老人有些心虚地看着吐得无力的白墨衣,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白墨衣躺回竹榻,抬眼看了他一眼,刚吐过的眼里有着水意,却不减冰冷,这一眼很寒,很是锐利,既然她选择了相信他,那她会坚持下去的!
“你确定你的药对她有效?”一个月未出现的伴月突然出现,看着白墨衣的眼里有一丝心疼,转头盯着天玑老人,不是他置疑他,而是再这样下去,他怕白墨衣撑不住生死大关。
“我的药没效,难道你的药就有效了?”天玑老人瞧见伴月就来火,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是以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晚辈不敢,只是觉得前辈这么做太冒险了!”伴月顿了一下,又道:“前辈可有想过,衣衣的体质属寒,你用药过猛,若是万一……”伴月未说完就被天玑打断了。
“没有什么万一,有我老头在一旁看着,能出什么事?”天玑老人话说得很快,但是却让人听出里面的心虚。
白墨衣的眼眯了一下,伴月的话很含蓄,但她已从中听出些什么,盯着天玑老人的眼更是犀利,倔强的唇紧紧抿着,半晌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
天玑老人还从没被人盯得这么无所是从过,只觉得白墨衣的眼光让他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老脸泛上一丝尴尬的红润,挠了挠头,凑到白墨衣身边三步远站住,道:“小娃娃,你相信老头,我没有恶意!”虽然他的药下得是猛了点,但是不猛不行啊,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白墨衣看着他道:“既然相信你,我就不会反悔!”虽然她这段日子因为服药,确实很难受,但是她有感觉,感觉得到身体里的血脉比以前稍加畅通,她知道自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些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也知道伴月是在关心她,随之她对他点了点头,两人间自从一个月前马车上的不愉快的相处,也在今天化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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