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州中,剑州是面积最小的陆地,而擎天峰却是十山峰。站在剑州的任何角落都能看到高耸入云的擎天峰。
在擎天峰千里范围内,即能感受到剑的锋利,一丝丝剑意似乎渗透了千里地面,即便是在风中,也仿佛凝聚着丝丝剑意。
剑修,其修行的第一步便是在擎天峰范围内,体会那无所不在的剑意。
千里草原环绕着擎天峰,一片碧茫茫的广阔,将擎天峰承托的更加雄伟。千余顶帐篷点缀于草原,其间禁制密布,气机交杂、繁复,这些帐篷显然都是些剑修的临时住所。
草原上的天空,蓝的透明,在通透的湛蓝下,一抹黑雾在虚空间若隐若现,当有人发现这抹黑雾时,它似乎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剑修的挪移、飞遁,凌厉而简单,相对于其它修真遁法,它的变化最小,但速度却最快。也就阿修罗王-婆雅,能相隔数百里,还吊着苇老遁去的尾巴。
化为黑雾的血旗,在虚空间突然禁止,随之,卷于地面的一片碧草。
青草间,淡淡的黑雾消散“呼”的一声,硕大的血旗将敖厉凭空送出。站着铺满厚厚青草的柔软地面,敖厉遥望着数百米外的一个帐篷,手腕上,紫红圆环的霞光闪烁、跳跃,似极不稳定。
“他是谁?”敖厉突然开口,仿佛是在问四周的空气、或者草原上的微风。
紫红圆环上的霞光一敛,紫的声音,透过一缕剑意,传入了敖厉耳中“他是受过剑宫恩惠的魔修,他之所以在此两千余年,就是为了了结和我师傅间的因果。可惜,他们的差距太大,这因果至今未了”
有所预感的敖厉,直接将紫的话打断道。“你要怎样。”
远在剑宫地紫,似乎轻笑了一声“我们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修真,而是兵解后的散仙,也许是修真界唯一的散仙。能抹去的变数,必须抹去,杀了他!”
让我一次次当刀!敖厉冷哼一声,手腕陡然一震,强悍的力量几乎将缭绕于手腕的剑意震散。紫红霞光暴起,那由剑意纠缠而成的圆环,波动了片刻,才慢慢稳定。
紫的声音在霞光暴起时,也带着一丝杀机传入敖厉耳中“我们地交易,你并不吃亏。灵、寂二州交界的珞珈山。为万载灵穴,存在二条一品矿脉。其上‘禁魄枯木’,也属二品资源。至少有二百太真弟子镇守珞珈山。你敖厉。才给我杀了几个?”
敖厉言语一窒,他和紫的交易确实没有吃亏,为敖厉谋夺珞珈山,紫势必要得罪太真道宗。甚至玉虚宫,而这却不是敖厉能够正面得罪的,尤其是神秘的玉虚宫。然而,在交易中首先付出的敖厉。肯定不会太过愉快。
敖厉被紫的话堵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能够化解‘元乳石化’地宗门”
“等你到了剑斋前,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句话结束,紫再没了任何声音。
掌握庞大势力的紫,根本不怕敖厉不杀。她非常清楚,大威要在修真界扎根、发展,单凭“沧海一角”还远远不够,对珞珈山,敖厉势在必得。
在草原上,愣杵个活人,不止是显眼那么简单。好在这里属于擎天峰范围,一眼望去,总能在草原上找到几个看上去发愣地人。只要不触碰私人禁制,即便在此站上数百年,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
算上岛屿上的宫女,敖厉已替紫杀了不少人,虽然未来地收益很大,但如今敖厉却很是不爽。他有一步没一步的走向数百米外的帐篷,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一击而杀。擎天峰下的草原,禁制杀戮,这是白云殿地规矩,违背规矩的人,早已成为了草原的肥料。
如果搏杀时间太长,被白云殿执法围上,乐子就大了。敖厉相信,如果自己暴露,紫一定会果断的放弃计划,进而杀死自己,以安那散仙地心。
远处那孤零零,有些诡异的青色帐篷越来越近,敖厉脚下一顿,和婆雅心神相连的他,已感到持有“厉鬼花”的女人,已将王霸带入了擎天峰,敖厉心中一闷,
可奈何。
“婆雅,你向我那师弟打声招呼,告诉他,我有空会去看他。”敖厉的一缕心绪,透入了婆雅的识海。
苇老带着王霸刚刚进入花雨剑阁的外围禁制“缤纷花圃”王霸耳中突然出现了婆雅的声音“师弟,有空我来看你”王霸本还在欣赏花圃中的万万鲜花,眼中陡然僵直,如鬼魂般的女声,令王霸下意识的瞟了眼苇老怀中的“厉鬼花”后,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就在王霸浑身发冷,言语哆哆嗦嗦大叫苇老“前、前辈”时,敖厉已走近了青色帐篷。
十三缕手臂粗细的青光,如同活物般缭绕于帐篷四周,在每一缕青光中,似乎都隐匿着一个婴儿,帐篷四周,那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青惨惨的光,将原本雪白的帐篷,映成了青色。敖厉虽无法凭神识去分辨青光,但凭融合无数噬妖记忆所成的见识,也不至于对青光一无所知。
“鬼婴!”凝视的十三缕青光,敖厉的眼神在瞬间平静。
只有逆天变态的魔修,才敢饲养鬼婴。饲养这鬼婴,首先要摄取出窍期修真的元婴,通过四百零四年秘法修炼,再将元婴注入真正的婴儿体内,让鬼婴成就半个实体。如此一来,鬼婴便能于幽冥与阳间自由穿行。
表婴一旦成熟,即能透过幽冥,直噬修真者元婴,极为歹毒,很少有法器能够抵挡鬼婴杀人。鬼婴的歹毒和凶残不光针对敌人,它对宿体也同样凶狠。
每日以宿体的心头精血为食,单此一项,千万年来,很少有魔修会去饲养鬼婴。
敖厉没想到还真有魔修敢去饲养鬼婴,而且一养就是十三只,组成的却是“小幽冥十三都天阵图。”
“小娃娃,你还差一步。”一个干枯的声音,突然从帐篷中传出,只凭声音,似乎都能将人体内的所有液体吸噬干净。
敖厉所站的位置,正是阵图边缘,他还在犹豫,是否以血旗直接破除阵图,吞噬鬼婴。敖厉才不相信,以阿修罗王为主神,蕴含万万凶魄的血旗还吞噬不了几个鬼婴,但一旦全力催动血旗,别说方圆千里,怕是万里都会有所感应。
敖厉没有把握在破除阵图后,能在白云殿执法到来前,击杀帐中的魔修。
青帐中的魔修只说了一句话,就沉寂的再无声息,而敖厉也同样沉默着,片刻后,敖厉突然冲着帐篷冷声道“你是谁,胆敢在我擎天峰下饲养鬼婴。”
“桀桀桀”如同枯鬼般的笑声,陡然自青帐中传出,随着令人心脏抓痒的笑声,一个人影幻化于帐外。
出现在青帐外的干瘦老头,明明是个魔修,却一副道人打扮,惨兮兮的道袍上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一只只米粒大小的毒虫,在他满头枯发中钻进钻出。这老头虽是一身道袍,脖子上却挂着十三个骷髅,如若仔细分辨,那是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婴儿头颅。
吧瘦老头一双狭长的眼中,内敛着浓浓阴气,他盯了敖厉片刻,才缓缓道“小娃娃,你活腻了?”
“放肆!”敖厉一声大喝,着实将那魔修镇住“你难道不知我白云殿禁令,竟敢妄意杀戮。”
敖厉在说话的同时,手腕暗暗一震,紫红圆环中的剑意令那魔修心中一凛,如此纯粹的“浑天剑意”他已有近千年没有感受到了。
那魔修深藏于阴气后的眼神微一闪烁,向敖厉试探道“白云殿执法?”
敖厉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只是冷哼一声,再次道“我从没见过你,在擎天峰下,你敢饲养鬼婴。”
草原上的剑修,对白云殿执法总有几分畏惧,但那魔修看上去只是对白云殿执法顾忌,但却不畏惧“执法怕刚刚从白云内殿出世,小老儿在此已经呆了二千余年,你回去问问便知。”
敖厉看似一愣,好像有点意外,他伸手向那魔修道“白云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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