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顶峰,在“风雪路”上跋涉的弘岳一行,虽然以风雪和寒冷,但直冲而下的风雪,也阻碍着他们的行程。禁制,即是一种规则,在这个限定的规则内,只有存在破解和遵循。弘岳几人无法破解禁制,只得遵循它的规律。
“师叔,我们走了十二个时辰。”一个道士,隐晦的提醒着弘岳,他的身体在透骨的冰冷中微微颤抖,道袍上的青霞,也只剩了薄薄一层。
弘岳回头看了眼几个道士,心中微微一叹,南方北斗的弟子,所学太杂,终究影响了元力的根基。单以辈分而论,南方北斗七人,还比弘岳高上一辈。所以,弘岳心中虽然叹息连连,但也不方便在这方面去指点南方北斗的弟子。
“休息会吧。”弘岳法诀一引,外层的土黄光幕陡然收缩,在光幕中的几个道士,慢慢感到了几分温暖,但他们可不敢大意,长时间催动法器,体内元力已消耗了七七八八,这让他们不得不坐于地面,以心法快速恢复着体内元力。
将光幕收缩后,弘岳盘坐于原地,拿出了一枚上品元石,运转心法,默默修炼着。
宗门层次的差别,在此刻尽显。
以弘岳在太真道宗的地位,能够得到很大的资源倾斜。下层弟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别指望会得到宗门的资源倾斜。想以上品元石修炼,只能靠自己,但个人力量和宗门相去太远,而且很多矿脉都掌握在宗门手中,所以宗门的下层弟子,偶然得到几枚上品元石,也不会轻易使用。
呼啸的风雪,并没影响光幕中的宁静。一个时辰,弘岳手中的元石化成了石粉,其中的元力有十分之一。融入了弘岳的经脉。相对于弘岳经脉中的元力,这十分之一就如同一滴水珠,融入了大海。
积累,七百年多来,弘岳就是通过点点的积累,踏入了出窍后期。
弘岳内视着端坐于紫府的元婴,感受着元婴地呼吸,天地灵气,被元婴吸入本体。呼出的是一丝丝精纯的元力。“如果不是天地灵气越来越稀!爆哪用如此依赖元石?”弘岳心中暗暗叹息,他在出窍后期,已经徘徊了近百年,连分神期,元力量的积累还没完成,更别提心的顿悟了。
石粉刚刚于弘岳指间流尽。沉寂于紫府中的他,陡然睁开双眼。淡淡土黄于眼眸四周收缩于瞳孔,泯灭。
弘岳盯着朦胧的风雪深处。手掌一翻,一柄如厚土凝固的长剑,出现于他的手中。
扁幕中地宁静,突然成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弘岳仿佛能够听到风雪中的脚步声。一步步的接近。面对风雪、禁制和未知,弘岳不敢轻易将神识透出,神识涉及元神根本,神识受创对修真者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一定有人!弘岳心中肯定。
在太真九老中,弘岳的心境最是沉稳,一旦他确定,那么就很少出错,但光幕外,只是飞旋的风雪卷着冰粒子在咆哮,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脚步声,似有似无地一下下踏在弘岳心坎。
半刻,当弘岳第二百二十二次呼吸时,瞳孔猛然一缩。呼啸的山风,冰冷地飞雪,连弘岳都不愿意吃,但朦胧于风雪中的人影,却顶着风雪,一步步走着。没有一丝勉强地步伐,带动着身体,将直冲而下的山风、冰雪,狠狠的撕成了两半。
风雪中出现的人影,让弘岳心中地压力消失,耳中似乎再无脚步声。面临未知,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真,似乎都有点紧张。
“你是黑水宗弟子?”弘岳的声音,透出光幕,如山般沉重。显然,弘岳这不是简单的说话,其中渗透着神秘的术法。
人影地脚步依然很稳,在风雪中一步步走着,只是上身微微摆动了一下,就是这下摆动,将周边无尽的沉重,卸去。
人影在一摆中带出了几道残影,似乎又近了一些。
当弘岳看到那黑红的斗笠时,竟闻到了一丝血腥。不再犹豫,弘岳中、拇两指陡然一扣,法诀乍起,那柄如同厚土凝固的长剑,吸引了八方地气,仿佛一座山峦般,窜出了光幕,直向风雪中的人影砸出。
弘岳的“太真沉土”不同于弘炼的“九寸心火”它自灵山、沉土峰孕育而出,在太真道宗承传了上万年,是一柄经历过岁月的二品法器。
面对出窍期手中的二品法器,人影似乎毫无所觉,依然一步步逆风而上。不知为何,弘岳心中那莫名的压力再现。
“小心点。”弘岳向身边,早已起身的道士吩咐完,手中的法诀再变,透出光幕的“太真沉土”陡然在空中一顿,随着一声爆响,拇指粗细的闷雷,直由剑体透出,击向人影。
沉土雷法,由五行道法演
饱击法诀,虽然偏离了道的范畴,却有着惊人的杀伤
闷雷乍起,人影不退反进,只一步,他便迎上了土黄色的雷电。右拳的砸出,硬生生将漫天的风雪、冰粒子,压制于三米之外。“轰”的一声,蕴含着一座山丘压力的“沉土雷”就这么被生生破碎,一缕缕电弧打着旋,四溢消散。
人影斗笠下的面孔微微扬起,似乎在看着不远处,悬浮于空中的“太真沉土。”
“敖厉!”哪怕弘岳的心境再沉稳,此刻,也难免心中惊骇。曾是太真五代弟子的敖厉,凭什么抵挡出窍期的雷法?“太真沉土”可是二品法器。等等,他是徒手破碎的沉雷?
弘岳一骇、一愣的瞬间,敖厉脚下的冰层、积雪陡然炸开,他的本体已出现于“太真沉土”前。弘岳下意识的将法诀转化为守势,百里内的地气,于“太真沉土”四周凝聚,令它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缭绕着层层土黄的光茧。
“碰”敖厉的右拳几乎在同一时间,砸于光茧三次。不愧为五行属土的防御,光茧虽在敖厉的攻击下剧烈波动,但竟没有破碎。心神于“太真沉土”相融的弘岳,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
“师叔”七个道士在震惊中,刚要甩出飞剑,就被弘岳拦下。此刻,弘岳已完全冷静,指间的法诀,也于瞬间变化。
“太真沉土”在弘岳法诀的牵引下,幻化为五道剑芒,直刺敖厉的四肢和心脏。
弘岳并不清楚,敖厉本体力量的强悍。力,作用于相互,敖厉砸于“太真沉土”的三拳,受到的力量反震,透入他的肌肉层层叠加。
当“太真沉土”化为剑帽,敖厉的右拳再次挥出。本体的力量,加上三次反震,四道力量的叠加,几乎让敖厉那强悍的右臂断裂。
剑芒虽然凌厉,但如何能经受如此凶悍的攻击,随着,五声闷响和金属的破裂声“太真沉土”这个传承了上万年的二品法器,破碎的非常彻底。
看着四溢的金属碎片,弘岳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心神的动荡,比伤势更加严重“太真沉土”毕竟伴随了弘岳数百年。阻挡风雪的光幕,在弘岳吐血的一瞬,也于波动中消逝,七个道士在风雪中眯着眼睛,以勉强以飞剑护体。
敖厉凝固在半空的本体,突然带起了层层残影,残影刚起,他便已距离弘岳三尺。
弘岳狠狠盯着于残影中凝聚的敖厉,掌心陡然透出了一个奇异的道符。土黄色的道符,在元力的神秘引导下,将方圆百里的地气,凝固于掌心一点。
无穷无尽的压力,将敖厉四周的空间凝固。弘岳沉稳的眼神已经不在,其而代之的是一种凶狠。谁毁了“太真沉土”他就要谁的命。
凝固的空间,似乎限制了敖厉的移动。弘岳的手掌,看似非常轻易的印在了敖厉胸口。随着弘岳的打击,敖厉嘴角溢出了一缕血液,而身形却在这一击下暴退于一个道士前,那道士的反应却也不慢,剑指一引,他的飞剑便刺向了敖厉背心。
敖厉的右臂反手一抓,仅是七品法器的飞剑,又如何抵挡如此凶悍的力量。不光飞剑破碎,道士更是被敖厉撞出了七尺,他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个血洞“咕咕”向外冒着热血,他失去了喉骨。
“咔嚓”连续五声脆响,将弘岳惊醒。看着五具尸体,连续倒下,身为太真九老的弘岳竟不知所措了,他如何能承载“大地符箓”的攻击?为什么,没有任何元力波动!
又是一声脆响,南方北斗的最后一个弟子,胸口深深的凹陷,肋骨直从背后刺出,摔于五尺开外,不断吐着血沫子。
“弘岳师叔,许久不见了。”风雪中,敖厉将斗笠摘下,抖了抖上面的血液,向弘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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