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大马路上堆挤着人潮、车流,红绿灯尽职地一闪一灭,担当了交通的指挥者。辛苦了一个上午的人们,行色匆匆地望家里赶,望餐馆奔,一时,原显冷落的街面络绎不绝起来。
虽然,人们都精通交通守则,而且也积极尽力地遵守,但凡事都是说得轻巧,都有例外。这不,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站在人行道中央,无措地望着周围的车辆,进退维谷。心急的司机大力地按喇叭,把头伸出窗外,大喊道:“老太婆,让路,快过马路。”老太太听到别人的喊叫,更加紧张,她把刚跨出的脚收回去,呆在人行道上张皇地四处张望。一颗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就闹哄哄的马路更加混乱,再加上此处没有交警,一时之间,叫骂声、喇叭声、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充斥到每个角落。
岸楚正站在车站旁等人,她有些急噪。听到忽然而起的嘈杂声,下意识地向前看去。了解到老人为难的境况,付楚迅速跑过去,牵起老人的手安全地过了马路。众人松了一口气,堵塞的交通很快恢复了正常
老太太的神色看起来十分难看,既慌张又沮丧。付楚弯下腰问她:“太婆,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老太太只是喃:“学费没了没了,咋办?该怎么办,怎么给儿子交代,家里最后一点钱了。”
“学费怎么了?”
老太太这才看付楚一眼,她急得两手一拍,大哭道:“孙子的学费给丢了,丢拉!这个老不中用的,蠢拉!”
岸楚忙拉住捶胸捣背的老人,说:“怎么会丢的,丢了多少啊?”
“整整一千块啊。我幺儿一个月的工资啊。他刚下岗了,这可怎么办哇?天老爷呀,你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围观的群众说:“你没好好找找看吗?”
“我一路找了好几遍了,连草丛也翻过了,都没有!”
群众说:“是不是忘在家里了。”“肯定是被人捡了。找不回来了吧。”
岸楚说:“太婆,只丢了一千块钱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呃,还有入学通知书,我用橡皮筋把它们捆着。”
“你孙子是不是叫做周玉锦?”
“啊?你怎么知道?”老太太惊问。
“钱是不是用花格手帕子包裹的?”
“啊?对呀,你怎么知道?”
“因为被我捡到了!”
“啊!”“早上乘校车到这里,我发现一只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拿来一看,竟是一千块钱,吓了我一大跳。我想失主肯定急坏了,就一直等在这里,直到现在。本来网是要跟同学去车站迎新的。”
说着,付楚把手帕原封不动地拿出来,交给老太太,说:“你数数。”
老太太紧攥手帕和钱,激动得无可不可,说不出话来。
一妇女赞付楚道:“好样的,拾金不昧。”
大家都问付楚叫啥。老太太缓过来,拉住岸楚的手一个劲儿地问:“好闺女,你叫什么名字?”
岸楚笑道:“有什么关系。我只是c大的一个学生而已。”
众人交口称赞:“c大好,教出来的学生都是好的。”
好不容易,付楚才摆脱了老太太,让她安心去交学费。付楚转过身,想搭乘下一班公车回校。
几步远出一位杵着拐杖的老先生目睹了这一切,赞许地朝她点点头。付楚颇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走进他,说:“老先生,你在散步吗?天挺热的。”
“你做得很好。”
“啊,谢谢,这没有什么的,换作是别人他也会这样做的,只是举手之劳。”
岸楚低头看看手表,发现快到一点了,她连忙对他说:“老先生,我赶时间。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用了,有事你先走吧。”
岸楚看见不远处有个司机模样的中年人站在一辆车旁看着他们,料想他和老先生是一伙,哦不,是一起的。她说声“再见”便急忙赶到对面的站牌处,恰好有一辆她要乘的汽车停下,她向对面还望着她的老先生挥挥手,然后走进车里。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上大二了。去年的此刻,她还在报名的途中呢,没有想到今年她就成了老生了。想到要当师姐了,付楚一脸兴奋。
半年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至少它可以帮你淡忘一些事。在这期间,你学会了许多,失去了许多,经受过的更多,它让你慢慢品尝成长的滋味,慢慢体会人生的真谛,虽然这过程很漫长,很痛苦,但它毕竟是会过去的,会迎来春天的。所以我们必须面对这些磨难,不能逃避,不可逃避,我们总不能冀望于地球因为人的情绪而停止转动,是吧?
岸楚愉快地看着玻璃窗外闪过的树木、建筑,心想:如果再让我遇到他,可能心里还是会有悸动,还是会颤抖,但我绝对不会再象个小女生一样苦苦地去痴恋,苦苦地去改变,因为我已长大了一岁呢。要是他看到当初那个粗俗的黄毛丫头已长成,已有了这么宁静的心态,肯定会吃惊不小吧。不过,他哪会看得到我,才貌双全的秦雅才是他该看的的呢。
这妹仔还是老样子,温柔美丽如初,善解人意如故,这次考试还拿到了一等奖,看我回去不好好地敲她一笔。恩,不想了,怎么心口疼疼的,这不象本姑娘的作风呢。揉揉太阳穴,付楚闭上眼睛假寐。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汽车消失。司机小张走到他身边,说:“雷叔,上车吧,油已加好了。外面热。”
“好。”老先生走进一辆炫亮的车内。看看孙子,他脸蛋红红的,额边沾着几缕汗湿的头发,他正靠着车窗睡觉。老先生帮他整理了头发,他对小张说:“小张,你把冷气开小一点。别让阿弘睡感冒了,等一下还要去报名呢。”
“好。”小张依言关小了冷气。他甩动方向盘,缓缓地开动车子。
岸楚随便买了些吃的回宿舍了结了肠胃,一吃完东西她就向操场冲去。原来,今天是新生报到上学的大日子,所以她才这样赶呢。
今天的天气异常闷热,加上大量人群涌入的关系,使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值急剧下降。没跑几步,付楚就已是气喘如牛,香汗淋漓了。待她赶到露天办公桌旁时,已有很多家长、学生围在那儿了。她挤进去。兰抬头看见是她,立马抱怨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把我们几个人忙死了。”
“大小姐,我这不是来了吗!”
“为了弥补我们的损失,你去当接待。”
“啊,不要嘛,我的脚好痛啊,早上也是我。”
“去不去?不然你一个人来应付他们?”她指指人群,说:“我们去站岗。”
“哇,不要。”开玩笑,这么多人,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不要。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雅,你就忍心看我一个人受苦吗?”她想找一个帮手。
“对不起,我也走不开,你看。”说着,秦雅捧出一大叠需整理的资料给她看。
“好吧。那我去了,记得帮我准备一杯冰水哦!”事已至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呜呜。
“好拉,快去吧。”
忙得热火朝天,汗流满面的付楚感觉有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以为又是哪个迷路的家长前来问路,头都没抬,便说:“你好,家长,来报名是吗?请跟我来。”
“丫头,怎么不记得我拉!”
岸楚奇怪地抬头看来人,竟是刚才加油站旁的老先生,这地球真是太小了。
“啊,老先生!”
“雷爷爷。”他纠正说,他方才还不太确定是她,这下可以肯定了。
“是。雷爷爷,请问你是”付楚不知如何开口,看老先生素衣素服,不太象是来报名的家长,可不报名那来这里干嘛?
“我是来给我孙子报名的。”老先生把身后的男孩拉到身旁,解决了付楚的为难。
“哦。”付楚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到你太好了。小张停车去了,我忙着找辅导老师,你帮我看着他。对了,你的名字?”
“付楚。”
“好,付楚,你帮我看着他,我急得很。好,谢谢你了。”
“哎!”付楚想叫回急匆匆走掉的雷爷爷,想说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但他已没入人群,没了踪影了。走的真快!岸楚只好把没说出口的话咽进肚里,转身面对老先生所说的孙子。看他虎头虎脑,人高马大的样子,应该用不着谁来照看吧,看来老先生真是多虑了。她正要开口说她要忙其它的事,不想被人家抢了先去。
“姐姐,我要喝水。”
“啊,什么姐,水?”付楚一时不知他在说什么。
“我要喝水,我渴了。”雷弘疑惑地低首看着全然陌生的付楚,不太理解爷爷为什么把他交给这个人。不过,刚才他流了太多汗,现在只想喝水,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啊,水。好,我去拿。”付楚反应过来,她小跑到离得最近的饮水机旁,拿纸杯接了一杯水,转身,一团黑影赫然映入眼帘。“喝!”她的心漏跳一拍,她向后退一步,抬头看黑影的主子。唉,人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呀!
“给你,你怎么跟在我背后,吓我一跳。”付楚看到是他,说。
雷弘接过纸杯,一饮而尽,并不罢休,他得寸进尺地说:“我要喝冰冰的水,吹冷气。”
“什么?你,我还不敢想呢,你就想,你因为这儿是你家的后院吗?”
雷弘什么也不说,只是拿晶亮的眼俯看她。付楚不为所动,有一双大眼睛就神气了吗?我还有一颗大脑袋呢,偏不理你。仰仰头,付楚准备回到岗位上去,但肩上飞来的手让她怎么也不能动弹,力量悬殊,挣脱不过,她只好回头,要他放手。雷弘并不管她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热很渴,他急切地拉住岸楚,说:“姐姐,我要喝水。”
“这里有水啊,你刚不是喝了吗!”人家都这样尊敬你了,她总不能恶言相向吧。
“我要喝水,要冰的,弘好热。”
“弘?你叫雷弘?”
“你怎么知道弘的名字?”雷弘奇怪的瞅她。
“笨,是你自己说的拉。”
“噢,我不管,我要喝水,我们去买,我要凉的,姐姐。”雷弘象对付爷爷一样,边说边摇晃起付楚来。
岸楚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看他那么迫切可爱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他。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哪?付楚甩开他的手,朝商店行去。大热天的,靠这么近干嘛。
“你还不来?”付楚用后脑勺对雷弘说。
“好,好!”雷弘连忙跑上前,高兴地说。
“你几岁了?”瞧他人高马大挺大人的,行事却和个孩子没甚区别,付楚一时还真拿不准他的岁数。现在的小孩发育超快,不能以貌取人。
“十七,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爷爷说满了十 七就是大人了,所以我现在是大人,你不能小看我。”
还大人呢,明明是个毛孩子。付楚盯着他嘟嘟的红唇,暗忖。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12
“什么?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付楚停住,她一时气闷。
“爷爷说,没人能拒绝我的。”
“是吗,你爷爷说得对吧。”付楚看了他老大一会,决定不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
吃着冰淇淋,吹着冷气,雷弘惬意地坐在超市里。付楚恨得牙痒痒的,这死小子,浪费了我半个多小时的青春了,还赖着不走。她瞪他。
“来,给你吃。”雷弘挖下一块冰给付楚,讨好地说。美食当前,焉有不受之理?付楚恨恨地咬下它。
“姐,你的眼睛好圆!”
“厄,是吗!”人人都爱赞美,即使在心情不佳时。但那是赞美吗?
“象家里死了的金鱼眼。”小孩子不懂曲直,实话实说。
“为什么是死的,不是活的?”付楚咬牙问,她的俏鼻子快冒烟了。
“白多黑少呀。看!就象现在这样,啊,更象了。”
岸楚对上他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没办法发火。
“你歇够了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少爷?”
“我还想”
“什么都别想!这句话你说过遍了。你不走,我走!”雷弘见她来真的,抓起未吃完的冰淇淋,急忙追上去。
“你,”付楚看他嘴上浮了一圈白沫,停住,再看他急慌慌的样子,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怎么了?”
“服了你了,大少爷。呐,给你。”付楚掏出纸巾给他,见他不知所以,干脆拉下他的头,用力地在他嘴边檫一下。雷弘对此好象习以为常,他乖乖地俯下头,方便某人行事。
“你”付楚为之气结,这是哪个世纪的人啊,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理?“喂,你几岁了?”
“十七,还有”
“知道,你不用再重复了,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养你的。走吧,还有,不要叫我姐姐,不老都被你喊老了。”
“那叫什么?”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叫,反正以后又见不着。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孽,当了一下午的奶妈不说,还要忍受一个看起来比我壮得多的人叫我姐!”付楚很不高兴地说。付楚平时可是个豁达的人呢,遇到他,她竟斤斤计较起来了,而她自己还没发现到。
“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带你去找爷爷,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担不担心?”其实,她打的是一劳永逸的主意,找到他爷爷,不就可以摆脱麻烦,功成身退了吗?嘻!“小”红帽看了“大”灰狼的奸笑,丝毫也不在意地啃了口冰。
岸楚回到岗位,还好,一切都正常,她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进肚里,开始继续接待家长。过了一小会儿,雷爷爷便来了,除去额边的几滴汗,虽说腿脚不大方便,他的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矍铄、神采。真是个壮健的老头子。
“丫头,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好了,他在这儿。”
“爷爷,好热。”
“恩,乖孙子,你没乱跑吧?有没有给姐姐添麻烦?”
“没有,没有。”付楚打着官腔说。
“丫头,我的孙子,我还不知道吗。”雷爷爷顺手抹抹孙子脸上的汗水。
“雷爷爷,你要做的事办好了吗?”
“手续都办好了。阿弘,现在就正式成为你的师弟了。”
“什么,雷弘?”她并不以为雷爷爷只有一个孙子。
“丫头!这孩子虽然什么都不好,但脑子却很好。你可别看他笨笨的,他一直是优等生,家里的奖状一抓一大摞。他没读过小学,但小学就把初中的数学,初中就把高中的数学、物理学完了,更别提他三岁就能认一千个汉字、五岁就能背几百首唐诗了。不是我自夸,同龄的孩子没几个比得上他的。”
岸楚的嘴噘成o型。
“丫头,快闭上你的嘴。”
“那怎么?”这么孩童啊?
“唉,这孩子,iq正,eq负,老天作弄人吧。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到什么时候?”雷爷爷显然了解付楚的想法,他解释说。
雷弘一脸的事不关己,似乎他们在谈论别家的事。
“同学,不好意思,打搅一下,你知道收费处在哪儿吗?”一名风尘仆仆的家长插进来问。
“收费处啊。你从这儿直走,然后右转,哎,我带你们过去吧。雷爷爷我失陪了,对不起啊。”
“你去忙吧,我们今天占用你很多时间了,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呢。”
岸楚已和他们钻入人群了。
雷爷爷收回视线,见雷弘还在子她,便问他:“阿弘,你觉得这个姐姐好不好?”
“好。又气又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反正比爷爷好。”
“啊?”雷爷爷颇感意外,这小子连生人碰都不让碰,更别提说过谁好了,他问:“哪里比爷爷好了?”
“爷爷不陪弘玩,只知道工作,让弘一个人在家。”
“呵呵,你这孩子!长大了就该一个人玩,知道吗?不过,这丫头确实挺不错的。”
雷爷爷若有所思地说。
昨天忙了一天,累得全身上下酸痛极了,回到宿舍,洗脸刷牙,沾床就睡,一夜无梦。
今天正式上课。老师们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干学生乐得清闲,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悄悄话。教室里传出阵阵欢笑声。
“楚,你昨天偷懒了,是不是?”兰问。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地做事啊!”付楚大喊冤枉。
“那我怎么看你去玩了。”
“没有,那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陪帅哥也是工作需要吗?”小清在旁调侃说。
“啥子帅哥?不就是一个小孩子,你看到拉。”
“怎么看不到,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到。重色轻友,还抹脸擦脖子呢,平时也没见你来伺候我们了。”小清趁热打铁地说。
“怎么会?付楚?”秦雅难得一开金口。
“哎呀,巧合,巧合而已,别说了。”
“巧合?要是有什么隐瞒的,哼哼,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兰在磨拳檫掌。
“当然,看你们想到哪儿去了。”付楚一边说,一边禁不住想,也不知道雷弘找不找得到教室?有没有上课?对了,他们新生今天好象不用上课吧。算了,管他呢,我们又不熟,说不定以后见着面了也当不认识了。想他做什么。付楚丢开这些念头,对好友们说:“昨天的人真多,比去年我们来的时候还多”
中午时分。付楚从食堂里打了饭回到房间,做在床上,随手抓了本书边看边吃。空气仍是闷闷的,窗外的知了们一刻不停地在卖弄它们的喉咙,吵得人直心烦。移驾到电风扇下,感觉凉快了不少,付楚抹抹脸蛋,继续吃饭。
电话这时不识相地响起来。付楚冷冷地扫它一眼,懒得动。正在写信的兰听电话响了好多下,而付楚还是无动于衷,只好气愤地站起来说:“就坐在电话边,也不舍得接一下!”
“喂。”拿起电话,兰没什么好气儿的说。
“什么,姐姐?你哪位啊?你找谁啊?不说我挂了。”
岸楚听见跳将起来,抢过电话说:“喂,是不是雷弘?”
[“是的。姐姐,是你吗?”]
“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姐,我要解手,我不知道去哪儿?”]
“什么?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了!”
[“不要,你快来,我找不到,快点来。”]
“天,你这!好,好,我下来,你现在人在哪儿?”听他的语气,好象真是急坏了,不去救场真太不人道了,过意不去啊。
岸楚略想了一下,才记起雷爷爷要了她的电话号码,说是有事可以找她,原来是这种急事!岸楚有些啼笑皆非。塞了一大口饭,依依不舍放下碗筷,付楚急忙往外跑。
兰叫道:“楚,你饭还没吃完呢。你跑什么跑啊?”
“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回来再吃。”
安置好雷弘,付楚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回来时,饭早已凉了,但饥肠辘辘的她也不管那么多,三两口就解决了它。临末,轻喟:有饭吃真好啊!
吃了饭当然是睡觉。天气这么热,午觉是一定要睡的。躺在床上,付出心想:那个雷弘,真不知道他是聪明呢,还是傻。既然这样,老爷子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学校呢。害她好好的一顿饭都不能尽情享受。
半梦半醒间,料不到那千刀万剐的电话又响了。撑开朦胧的睡眼,付楚使劲地瞪它,可能电话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它不吱声了。付楚得意地闭眼。
“铃,”电话又响了,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如此有毅力!岸楚的眼都冒青光了。
“该死的,是哪个不要命的破坏了本姑娘的美梦?”付楚起身抓起听筒,说:“喂,你到底是谁,找哪个?”
听筒里传来沮丧的声响,[“找付楚。”]
名字都知道了,肯定是跟爷爷串了供。“雷弘,又是你,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又想撒尿了?”她清醒了不少,为抵御不断进攻的瞌睡虫,她用力地拍拍脑袋。听他的声音象是要哭了,不知道又发生什么惊天要案了?
雷弘并不买她的帐,他一口否决了她的猜测。
“那你到底怎么了?”付楚好脾气地问。
[“我、我找不到路了,还有,我饿了。”]
哇塞!怎么笨的人是不是早该绝种了?无奈地挂上电话,付楚穿好了衣服又往外跑。
因为被打断了睡眠,付楚一路走一路眯眼。为此她差点被一块突出的可爱的小石子给绊倒,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幸亏小清和秦雅及时拉住她,她才幸免于难。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想活了?这种状态怎么上课?”小清说。
“是啊,今天中午你进进出出的,到底是怎么了?”秦雅担心地问。
“还什么姐姐,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弟弟的?”兰问。
三人同时抛出三个问题,搞得付楚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雷弘的事曝光。泄露别人的隐私是很不道德的,搞不好老爷子拿刀来砍死她也说不定。想象着这种超级暴力的场景,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楚,你起鸡皮疙瘩拉!”秦雅叫道。她抬头望望太阳,,现在应该不冷的。
岸楚突然感到脖子一紧,低头一看,上面添了一双纤纤细手,是小清的。她威吓说:“讲!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上什么人了?告诉我是谁,我去把他”
“怎么样?”付楚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怕怕地问。
“我要好好慰劳慰劳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博得我们付大小姐的芳心,她的心可是一块顽石呢。”小清一本正经地说着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话。
兰津津有味地看两人的大比拼,以为会发生什么天雷勾地火的血案,听到这里,梦想破灭,她生气地推小清一把。“去,我还以为你要杀人放火呢,没劲!”
“你这棵臭兰,唯恐天下不乱。”
正闹着,上课铃响了,老教授出现在眼前,几人飞速地对视一眼“走!”不知谁在发号施令,大家一齐越过老师奔进教室。虽有些气堵,但大家仍保持了一贯的风度,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轻盈落座。老师跟着进来,教室里原有的嘈杂很快被静默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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