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喜欢钱,但我绝对是一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看清楚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性情中人。对此,黎堂峰常常嘲笑我没骨气。
骨气?呵呵。
跟凌薇女士这样的老狐狸谈骨气,那纯粹是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一辈子就这么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我已经在这对母女身上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如果再讲骨气岂不是显得我智商欠费吗?
所以,当不了解内情的小郑笑呵呵的打着圆场时,场面上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就连领导都出奇的多看了他两眼,那眼神不言而喻的纳闷。
凌薇女士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她像个高高在上的长辈,就连看我们的眼神都要从眼角的缝隙里透过来,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不服和气愤。
这就是各自位置的不一样了,事到如今,凌薇女士还端着自己这半个母亲的身份呢!她根本没意识到黎堂峰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或许她心底已经明白,现在只不过是拉不下脸来罢了。
那个曾经初见时温婉亲和的凌阿姨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小郑尴尬的看着我们又看了看凌薇女士,脸上表情僵持着,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场面话说到这里,双方竟然无一人搭腔。小郑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很不自然。
“黎总,凌女士,你们倒是说句话呀!既然今天大家都坐下来了,那就说明双方都想要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这么安静的保持沉默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嘛!”小郑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眼神还不断的扫着身边的凌薇女士。
黎堂峰只是淡淡的笑了:“找我们来的人是你们,有话也应该是你们先说吧。我们是受害方,起码到现在这一刻为止我们的想法没有改变。”
想法没有改变的意思,就是我们坚持要让凌婵付出代价。
显然,这和凌薇女士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眉毛一横,大有悲愤交加的架势:“堂峰,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念着我的好。你上次说的那些话我回去也仔细想过,你想说的没错!我只是个外人,没资格算是你的长辈,但是……我只有小婵这一个女儿……”
她说着,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隐隐约约的悲伤浮起,将刚才还很激动的气愤彻底浇息。
一个女儿……
我在心底冷冷的笑了,柳母何尝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不仅如此,在我没有揭开身份之前,柳西辞甚至是柳家唯一的孙女!她被寄予了厚望,不但是父母还有爷爷,都在柳西辞的身上倾注了深厚的心血。
而凌婵呢?说句无比现实的话,如果没有黎家,没有外婆,凌婵也不过是和普通女人并无两样的人生。或许,她的人生道路还会更艰辛。因为凌家母女一直都是两个人,正是因为孤苦无依,所以才会这么牢牢地把握住黎家这棵大树。
我再也忍不住了,静静的看着她:“柳爷爷共生四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只有一个子女。到了我这一辈,剩下的孩子只有三个。你说你只有凌婵一个女儿,可是我的亲人也只有柳西辞这么一个独女。”
我说着,嘲讽的弯起嘴角:“凌婵算是命好了,这一次我店里的损失不大,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我想她应该不会判死刑。能活着不错了,我姐姐可在之前那场大火里再也回不来了。不知道凌阿姨还记不记得?”
凌薇女士看着我,双唇紧紧抿起,几乎能看见她脸颊两边的法令纹,这是她情绪极度紧张的标志。
我并不怕在这里和凌薇女士撕破脸,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忍了这么久,也暗中调查了许多,就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没有机会让这对母女真正付出代价。如今这个机会来了,我又怎么可能错过!
无论是凌婵还是凌薇,这母女俩一个都跑不掉!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已经沉默不语的凌薇:“凌阿姨如果不记得了,我可以再跟你说的透彻一点。”
旁边的小郑早就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着凌薇女士:“凌女士,你是有别的情况没有和我说明吗?”
小郑是凌婵的代理律师,按理来讲,有些事情凌薇可以不跟我们说,但是必须要跟自己女儿的代理律师讲清楚。这样律师才能从全面的考虑把控,好让自己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宽限。
可惜了,凌薇女士向来喜欢扮演深不可测的角色。
这跟她之前在外婆面前装样子的习惯可能有分不开的关系,这演戏嘛,演着演着自己就成习惯了。
于是,当凌薇女士对着外人的时候,这种自我保护就成了一道自动升起的屏障。不过想来也是,当初那场火并不能证明就是凌婵亲自所为,所以凌薇不说也在情理之中。
我镇定的看着凌薇女士脸上的表情,又开口了:“当然了,你可以说那场大火和你无关……”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激动的扬起脸:“本来就和我无关!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血口喷人吗?”
我挑起眉:“凌阿姨,你可要小心说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被你害死的人可在天上看着呢!你说,她要是知道你女儿现在这个局面,她会选择放过你们吗?”
我这半带恐吓半带打趣的话听的凌薇女士脸色都变了,小郑沉着脸说:“今天我们在这里还是就事论事吧,跟我们当事人无关的事情以后再谈。”
小郑还是个很负责的代理律师,见我们话题越跑越偏,自己当事人的母亲又越来越不在状态,他倒是很想力挽狂澜,主持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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