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煦从地铁站步行到学校门口,看到路边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
车很普通,车牌号很无敌。
她手心捏汗,走过去。
“夫人,先生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我接你回家。”于浩降下车窗。
陶煦微微松口气,“好,我们走吧。”
上车,驶离。
不远处一辆黑色卡宴里,宋笙箫看清了于浩的脸。
中年男人,微胖,秃头。
这特么的就是她老公?
宋笙箫直接就乐了。
陶煦事业搞得不错,选老公的眼光竟然为负。
司都的同事从没见陶煦和老公一起出现过。
还以为是低调的厉害人物,结果这种歪瓜裂枣,藏着掖着特么的是因为见不得人!
这种男人,对自己没有信心,反而喜欢限制老婆的交友自由。
而宋笙箫英俊潇洒年轻多金品德高尚有目共睹,轻松吊打这种货色。
二者之中,正常人都会选择宋笙箫。
这种男人配得上她?他都懒得调查了。
一想到陶煦这些年在这个男人身下承欢,因为这个男人拒绝他,宋笙箫一股邪气充上脑门。
真是个眼瞎的女人。
……
宋向阳晚上没有回家。
陶煦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洗完澡,批改了一些作业,然后上床睡觉。
刚躺到床上,手机响了一下。
点开看,是宋笙箫的消息:今天下午我看到你老公了。
陶煦一惊,但一想,下午宋笙箫看到的是于浩,他误会了。
她没解释:那你也看到了,我很爱我老公,不然不会这么久不离不弃。
宋笙箫:你们分手。
这幼稚又霸道的口吻看得陶煦想笑,他以为他是谁?
宋笙箫:他配不上你。
陶煦刚想反驳,宋笙箫一口气又发来好几条。
宋笙箫:和我在一起。
宋笙箫:你对我也有感觉的。
宋笙箫:刚才反应那么大,他多久不碰你了?
露骨的话一条接一条,陶煦差点摔掉手机,白皙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连忙关机,呼吸好久都没平稳下来。
又是一个月过去,中秋节到了。
历年来,司都的中秋晚会由各学生社团筹办,从拉赞助到场地租赁到节目制作,全面锻炼学生的综合能力,为提前进入社会做准备。
邀到名企捧场是家常便饭。
其中很多企业老板是学生家长,对他们来说,给自己孩子行个方便,小事一桩。
陶煦作为指导老师,只负责监督各项活动不违反校规和公序良俗,最后签字批准,并不过多干涉。
“陶老师,我们和SG的老板搭上线,那边答应把一家合作酒店给我们用。他们自己也有中秋庆祝,但缺节目,希望可以和我们合并举办晚会,我们会和SG的员工一起出席,你觉得可以?”
“哪家酒店?”陶煦问。
“就是齐尔顿啦,全球连锁。”
“嗯,可以,记得不许喝酒,你们是未成年人。”
“知道啦知道啦,这是请柬,您拿着,到时候出席就好咯,这次的主题是假面舞会,凭面具入场。”
……
中秋节当天,SG包车把学校老师和学生送去齐尔顿酒店。
陶煦到的时候,酒店已经布置妥当,酒店内外司都的学生各司其职,小小的人儿身穿节日服装,扛起重责,负责检票、迎宾、摄像、分发纪念品等。
孩子们自发组织,做得有模有样,和专业团队不相上下。
司都的学生综合实力毋庸置疑。
客人们有序进场,司都的老师、SG的员工,打成一片。
陶煦也来了,穿黑色连衣裙,黑高跟,一身低调,趁得身段美好,凹凸有致,人群中一眼就能识别。
长发盘在脑后,银色面具遮住上半脸。
成人区那边已经开始上酒。
她站在学生区,照顾孩子们,也监督他们。
舞会开始,陶煦没去跳舞,摘了面具,无聊在一旁吃东西。
身旁过来一个人。
“陶煦?”男人清冽嗓音满是惊讶。
抬头,对上宋笙箫狭长的清眸,陶煦心里咯噔一下。
再看宋笙箫身边打扮精致的年轻女孩。
“你怎么在这儿?”她有敌意。
自从上次不愉快,他们一个多月没联系了。
她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项目对接人也换成了白林助理。
陶煦都快忘了宋笙箫这号人。
现在他一出现,她就想起那天,车里他对她说的做的,以及那些露骨的短信。
陶煦脸特别红,扭头就走。
宋笙箫从容不迫,松开一旁女孩的手臂,紧随其后,身型卓然尔雅,“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陶煦见甩不掉他,揉揉眉心,“宋笙箫,你别这样——”
宋笙箫轻笑一声,低头看她,眸子清冷淡漠。
他放低了声音,几分蛊惑,嘴角噙笑,“陶老师不会认为,我今天专门为你而来?”
陶煦给他一个“难道不是么”的眼神。
宋笙箫疏离地掸掸袖口不存在的灰,“看来之前给陶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让你对我有了偏见。
“你大概猜到,我自小养尊处优,不至于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你拒绝得明显,我不会自讨没趣。
“况且,家里安排了终身大事,这段时间都在和年轻女孩约会,你也看到了,那位是齐尔顿的大小姐,我今天和她一起来。家族联姻,门当户对,知根知底,比一面之缘的已婚妇女靠谱多。”
宋笙箫解释完,好整以暇看她。
“箫哥哥,好了没?”那女孩娇滴滴喊他。
一番话下来,已婚妇女四个字像一巴掌甩在陶煦脸上。
陶煦的脸是僵的,被冰封冻住,一丝表情也做不出来。
眼神扫向后面,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漂亮有活力,说话都是甜美的糖果味。
从长相,年龄,家世,都配他。
宋笙箫很直白,但是都是实话。
他没必要对她死缠烂打,她不年轻,没权势可攀附,还已婚。
正常人被丑拒后,当然要放弃。
陶煦看到他,第一反应竟以为他还想着那件事。
现在倒显得放不下的人是她了。
陶煦明明都把这件事忘记了的。
“那就好。”她一时无可适从,慌乱中挤出微笑,不敢抬头看他,“我去找学生了,宋先生和女伴玩得开心。”
说完匆匆离开。
“箫哥哥,那女人是谁?司都的老师?”
“嗯。”
宋笙箫没回头,但余光始终注意着陶煦离开的方向,一把夺过岳晚晚手里的酒杯,不顾形象一口饮尽。
随着吞咽,喉结性感滚动着。
颀长身型冷漠淡然,只那薄唇微不可查的,轻轻漾开一个弧度。
“哎呀,你又喝我的酒,想喝你自己拿啊!”岳晚晚气得锤他。
“你不许喝,”宋笙箫大掌按住岳晚晚的细腰,附身呢喃,低音蛊惑,“不然晚上你都不记得我怎么弄你的。”
“哦。”岳晚晚脸红心跳,想起自己那不堪一击的酒量,低头戳手指,“箫哥哥你老司机。”
宋笙箫轻笑一声,眼皮沉沉。
她觉得他老司机,某个女人却把他当没结过婚的小屁孩。
宋笙箫不急。
清冽眸光定格在不远处某个落荒而逃的纤纤身影。
她会来找他的。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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