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有点纳闷,娘怎么还逆生长了几岁?
明明葬入皇陵的时候已经21岁,现在却变成17岁。
17岁和外公、外婆去大荒山的时间对得上。
但娘的样子好像真的比当年还年轻些。
呃,皇陵里应该已经空了吧?
不过这也没法确认,他这个当儿子的难道还能去扒拉开来看看?
哥仨很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说笑过了。笑过互相看看,一时感觉有些不自在。
洛王想了想道:“小姨那么厉害,咱娘岂不是更厉害?那当年咱娘和咱爹打架,不会爹才是挨打的那一个吧?”
淮王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吧,他们那个英明神武又蛮横霸道的爹家庭地位这么低?
太子把头转到一旁去笑。
他印象中,还真是!
他娘有一回气急了,在房间里拿了鸡毛掸子跟着他爹追。
爹只能在屋里东躲西藏的。
他当时急得很。趁着他们都没发现,赶紧钻到桌子下面去了,不敢露面。
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啊!干脆先藏起来再说。
洛王和淮王看到他这个表现,对视一眼,竟然真的啊?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洛王问出他更想知道的问题,“那大荒山有这个身手的人多么?”
这要是多,他赶明儿就跟老头子申请一下,去大荒山请一些师叔伯出山协助征讨四方啊。
太子道:“你省省吧。一千多年,就咱娘真正将大荒山秘术练到了第九重。哦,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小姨。至于其他人,包括师祖,那都是门都没入的。大荒山秘术一通则百通,但剩下的就是一窍不通。师祖他们练的,都是强身健体的功夫。如果能多几个咱娘那样身手的,咱爹能不早打主意了?”
说到大荒山秘术,他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小时候娘就教过他入门功夫,指望他能靠练习这个壮实起来。
不说脱胎换骨,至少身体和常人无异。
后来娘不在了,大师伯也特地进京在东宫待过五年指导他继续练习。但也只是稍微改善了一点他的体质。
他依然连行军都坚持不下来。
洛王道:“老大,你教教我!”
太子点头:“可以。”
他起身在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图文并茂的小册子。
这以前是他的宝贝,他就是给老二肯定也是让他来誊抄一份。
不过如今,这不是绝版了。倒是可以送给他!
就是外传也没事,大荒山的佃户都在练呢。
洛王拿过来一看,里头是娘的字。他在老头子那里看到过的。
至于上头练功的小胖娃,不就是他么?
他喜动颜色地道:“这是娘画的我么?”
淮王也感兴趣的凑过来看,“是啊,二哥,就是你啊!画得还挺像的。”
太子指指扉页上的字,让他们看看落笔的日子。
那会儿老二还没断奶、抱在手上呢。
而他将近三岁,娘是为他画的。画的是她想象中健康的自己。
不过,确实跟老二很像就是了。
洛王看过日期也想明白了,“咱娘会画画,对着那时候瘦筋筋的你幻想你长胖了的样子。不过跟我确实很像!老大你画画是跟娘学的吧?”
他盯着太子看了又看。
老大没他高、没他壮。他以前也没怎么留意,原来他们两兄弟长得真还挺像。
是了,小姨和娘像成那样,他和老大像说得过去。
他们都是既像爹、又像娘。
倒是老三,活脱脱的传承了娘七八分样貌。
太子轻咳两声,“嗯,是娘把着我的小手教的。你拿回去,临摹一份,这原版给我还回来。或者我找个人临摹一份给你。”
老二和老三的画工都不出众,让他们自己照着画肯定是不行的。
但他怀疑,这册子的正版恐怕回不来了。
洛王直接揣到了怀里,“我临摹好了给你。”
这册子的角都有些翻折,书皮经常翻到的地方也有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显然老大这些年时常翻出来看。
娘是猝然离世,根本没来得及特地给他们兄弟留下什么东西。
他留着的是小时候娘亲手给他做的几身小衣裳。
看那针脚显然是用心做的。
淮王有些遗憾的看看墙上他娘的画像。他虽然天天在镜子里看到这张脸,但完全不记得这是娘。
跟小姨相处了好久,都没有两个哥哥初见她样貌的激动。
太子道:“既然你俩进了宫,那咱们不如一起去给父皇请安吧。”
洛王看太子两眼,“都要申时了,再过一阵该准备吃晚饭了。你不是不舍得请吃晚饭,所以要把人往老头子那儿带吧。忘了上回他一个人吃,让我们哥仨都饥肠辘辘地站着、看着了?”
太子道:“上回是受罚,这回我们又没敢什么不好的事。”
淮王‘嘿嘿’两声,“老大,你没否认是不想请客吃晚饭啊。”
太子道:“咱爹一个人,我们去陪陪他!”
其实皇帝这会儿已经知道这哥仨聚在东宫了。
他叉着腰道:“徐长甯把老二打了,打得厉害不厉害?她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朕这个亲爹还在这个立着呢,轮得着她来替朕与先皇后教训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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