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两位小姐暂时独自在这儿等候可以吗?我出去抽支烟。”同样观赏了半天林寒月瘫痪病人逼真表演的卫续说道。
乔唯礼貌道谢:“可以的,谢谢卫续哥哥陪我们过来。”
卫续:“不客气,对了,一支烟够吗?”
乔唯:“一支有点少,三五支勉强,十来支差不多,一整包最好。”
“……”
卫续失笑,摇摇头转身大步离开。
空旷的走廊只剩她们两个人了。
乔唯站到林寒月面前,冷冷地说:“姐姐,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创死人了吧?”
林寒月倏然抬头。
只怔愣了一秒,巨大的恐惧瞬间从她眼里冒出来,才刚恢复了点的血色迅速褪了个干干净净。
她嘴唇张合了好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像在岸上被烈日灼烤的鱼。
“你……你不是说他没死吗?你不是说……你不是说马上送医院就没事吗?”
林寒月终于发出了声音,声如蚊蚋,眼泪和声音一起出来。
乔唯仍旧语气冰冷:“如果不是我逼着你回去救人,你早就逃之夭夭了,那他肯定会死。而你,在返回现场之后,还不想叫救护车,就因为他是安若雪的舅舅。”
林寒月哆嗦着嘴唇,缓缓摇头,不断重复一个“不”字。
乔唯毫不心软,话语如刀。
“姐姐,因为喜欢温仲年,你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这句话轻如羽毛,落在林寒月耳中却重如千斤。
她控制不住身体,极大幅度地抖了一下,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
plan-c——虾仁猪心,启动!
林寒月的表情彻底凝固,如果不是眼泪不断往外冒,乔唯还以为这是静止画面。
“说话。”
她完全不给林寒月逃避的机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事不过三。
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林寒月还是执迷不悟,那她也没办法,只能尊重祝福,以后逢年过节去牢里送点温暖拉倒。
“说……说什么啊……”林寒月嗓子都在发颤。
乔唯和她对视三秒,长叹一声,倾身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你很害怕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逃跑的,你不是坏人,你只是太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哇——”
“嘘!小声点儿,这是医院,别哭这么大声。”
林寒月拼命瘪着嘴,把哭声憋了回去,一头扎进乔唯脖子里。
温热的泪水飞快变冷,还边哭边吸鼻子,乔唯强忍着把她脑袋推开的冲动,乱拳把脑子里“流鼻涕了流鼻涕了”的尖叫打飞。
哭了好一会儿,林寒月才抽抽搭搭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他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我来不及躲开……我没撞过人,我当时,我脑子都空了……”
乔唯一边听一边嗯嗯,表示理解,但她不给林寒月喘息的机会:“那我们折回去,你不想叫救护车,这个是你故意的吧?”
手底下的身体一僵,林寒月不可置信:“你刚刚还说我不是坏人——”
“第一次逃跑,你只是太害怕了,不能说你是个坏人,只能说你是个法盲。但是第二次想逃跑,你就是在作恶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当时要是不叫救护车,他会死的。你这相当于谋杀!”
林寒月急声辩解:“我,我没想让他死啊!路上有人看到了,会打120救他的——”
“路上有人?从撞了人,到我们回去蹲了那么久,再到救护车来,你看到路上有人经过吗?”
林寒月消了声。
“我问你,如果被撞的人不是安若雪的舅舅,你还会不想叫救护车吗?”
“当然不会了!”
“嗯?你还说你不是想让他死?”
“我……我跟别人又没过节,安若雪知道我撞了她舅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咬死我故意撞的,要是仲年哥信了——”
“仲年哥仲年哥,你还想着你的仲年哥!”
乔唯打断林寒月的喋喋不休,强行把她的脑袋拔出来,盯着她的眼睛:“所以我说,因为喜欢温仲年,你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我没说错吧?”
“姐姐,你因为喜欢温仲年,恨上了才见过一两面的安若雪,甚至恨到想让她的家人去死。这太可怕了,你还是我那个人美心善的姐姐吗?”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因为他而变得更好吗?可是你看看,你有因为喜欢他而变好吗?你扪心自问,你的喜欢还正不正常?”
“因为喜欢他,你变得这么可怕,变得完全不像你自己,变成了一个魔鬼,差点成了杀人犯。这次只是差点,那下一次呢?都这样了你还要喜欢他吗!”
林寒月如遭雷击。
脸上一片空茫,双目呆滞,仿佛时间已经静止。
乔唯说话时眼睛都没离开过她的脸,见状还算满意,想再加两句,给她狠狠洗脑,又怕过犹不及。
万一她真把自己当成杀人犯,从此留下心理阴影就麻烦了,再严重点,精神失常也说不准。
毕竟林寒月的脑回路一向清奇。
走廊空旷安静得可怕,恍如墓地,林寒月的内心却在经历一场海啸。
乔唯的话在她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飓风席卷她的整个脑海。
“你变得都不像你自己了”,这句话不是今晚第一次听到,以前她的朋友几乎都这么说过,尤其是夏芝芝,都快把她的脑袋敲开,把这句话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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