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温时卿无话可说,他朝床榻走去, 留给对方一个背影:“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躺躺吧。”
烛火被熄灭, 温时卿躺在榻上在黑暗中默默回想着,上次来长都港的时候自己住的是隔壁, 而隔壁这间住的是应淮序。是上次吗?还是百年之后, 这样的时间差让温时卿有些恍惚。
他想了许久, 倏然转头看了看在窗边的人。他还没睡着, 趴在桌上露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盯着桌上的那盆花在看。
“沈青蘅。”夜里的寂静被温时卿打破,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那边的人。
“嗯?”突然被人喊,沈青蘅倏地一下从桌上直起身来, 闷声问道:“怎么么了?”
“过来。”
“啊?”尽管是在黑暗里, 温时卿也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疑惑, 他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又说了一遍:“过来。”
这次沈青蘅没再问, 起身径直朝床榻这边走了过来, 在黑暗中同温时卿对视。
“我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沈青蘅看着他无端说道, 他又说:“但我又想不来是谁。”
“或许没有这个人。”温时卿淡淡答道, “上来睡吧,明早你就和你哥哥一起走吧。”
沈青蘅没动作,垂眸看着榻上的人轻声道:“本来也是要走的,这件事不归我们管。”
温时卿正欲开口,又听他问:“但是这件事归你管?我没在……见过你。”这件事是汀浔山庄的,自然是归汀浔山庄管。
“自然是因为这件事分明也不归我管。”温时卿笑了笑,转了话题:“还不困吗?沈小郎君。”
“好久不见,沈小仙君。”
沈青蘅有些恍惚,他没再说话,看着面前的人往里挪了挪,背对着自己躺下说了句:“我困了。”之后便没再说话。
沈青蘅抿唇纠结许久,最后还是躺在了对方床榻上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本该冰冷的榻上有些残余的温度缠绕着他,他侧身躺着看着旁边的人的背影,胡乱想着些什么昏睡过去。
温时卿一直没睡着,他听着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才翻了个身看向沈青蘅,少年熟睡的模样映入眼帘,让人起了些恶劣的心思。
天快亮了,温时卿平躺在榻上想着。
等第二天沈青蘅醒来的时候温时卿已经走了,他去问客栈老板,老板说他们一伙人天蒙蒙亮便走了。
老板没骗他,温时卿确实走了,他答应了岳和玉要解决灵草之事,如今他已经想到了法子,至于能不能办成就得看尘秋了。温时卿告诉尘秋,那个宗门需要的是船只,而他们回来长都港正是因为船只的事。长都港缺粮食,可是汀浔不缺,所以他们只能用粮和他们换灵草。
这对于汀浔山庄来说也算稳赚不赔。
只是昨夜温时卿在山上见到那个黑衣人究竟又有什么目的,他不得而知。他只能猜测,此人和天道浩劫有关,但也只是猜测。昨夜里那人在身后看着他和沈青蘅离开,两人眼神碰撞时的深意,他统统猜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不会阻挠温时卿让尘秋这么做。
因为这么做他还是会从中获益。
那人究竟是谁?是白无乾吗?
回到汀浔山庄后,温时卿便去找了沈玉堂。这一次他不能孤身一人,他的胜算只有越大越好,所以尽管他谁都不相信,他还时得找人合作。沈玉堂便是最佳的人选。
他去沈玉堂的院子时,应文君也在。温时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托门外的弟子前去禀报。他想,原主应该没有和他们相熟到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步。
最后时应文君出来接他的,应文君笑着对他说:“十一,以后你来我和师兄的院子不必如此拘束,直接来便好。”
温时卿笑着礼貌地点了点头,又听对方嘟囔着:“你会主动出来已经很稀奇了。”
应文君把他带到了沈玉堂的书房,书房极大,里面装着的书籍卷轴甚至要又藏书阁那么多,也难怪沈玉堂身上总是有一股书墨香。
“听和玉说你去了长都港,此行可风顺?”沈玉堂见来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还算风顺,不过遇见了件奇怪的事。”温时卿直接点名了来意,“所以特意来想师兄讨教一二。”
应文君也在,温时卿没介意,两人的情感他通过原著就已经很清楚,他们是情投意合的道侣更是完美的搭档,尽管温时卿和李安宜更甚一筹,但他们终是敌不过这一对完美搭档。
温时卿把昨夜的所见所闻大致和两人阐述了一便,除了删除了沈青蘅的部分其他的他基本没有隐瞒。听完温时卿的话后,两人相视一眼,应文君看向他开口道:“有件事一直汀浔山庄一直没和大家说过,只有我和师兄还有师父知道。”
温时卿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将成为第四个知道此事的人,他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们沉默了片刻,是沈玉堂先开的口。他说:“有人在打永川的注意。”
温时卿不会不明白沈玉堂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汀浔山庄就已经有人知道天道之事了,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他突然有些悲哀,因为他无法为此出一份力。若是一起被阻止,那未来还是未来吗?他又是从哪里来?
沈玉堂见温时卿发愣,以为他是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旁边的应文君连忙安慰道:“这也之事我们的猜测,恰巧又听见你今日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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