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蘅的注意力没在那里,他打量着坐在前面喝茶的温时卿,用只有两人能听暗金的声音轻声道:“你觉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说不上眼熟,可能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确实也不是本地人。”周岸停未曾察觉有什么异常,边说着话还为沈青蘅斟了一盏茶。
沈青蘅依旧假意不经意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喃喃说了句:“是吗?”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还是没从温时卿身上挪开。
后者被人一直这么打量着想不察觉都难,温时卿虽然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但他还是能猜出对面在说什么。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轻笑了一声抬眼对上了沈青蘅恰好看向他的目光。
对方没料到他会抬头,两人目光交会的一瞬间沈青蘅愣住了,温时卿勾了勾唇,佯装疑惑道:“不知这位小郎君为何一直看在下。”
沈青蘅听见他的话,扑哧一声险些将方才喝进去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还好他忍住才没喷了坐在他面前的周岸停一身。他咳嗽了几声,缓过来讪讪地笑着解释:“就是看您有些眼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莫要误会。”
“眼熟?”温时卿挑了挑眉,答道:“我看二位竟也有些眼熟,这莫不是缘分?”
“您看我们也眼熟?”沈青蘅意外道,旁边的周岸停转身警惕地看向温时卿,显然比沈青蘅要警惕很多:“是吗?那不知阁下是在何处见过我和家弟。”
温时卿本来也没打算再继续同两个人说什么,毕竟这两个人机灵得很:“只是眼熟罢了,确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说着,他从放下茶杯从椅子上起身,对两人致歉道:“今日舟车劳顿,失陪了,两位小郎君。”
说罢,温时卿转身径直朝前面的楼梯走去,身后的沈青蘅连忙起身对着那人的背影道:“不知您到长都港来所为何事?”
温时卿的脚步顿住,缓缓回眸看向说话的人,又听他补充道:“我们或许能帮忙。”
温时卿弯着眉眼打量面前的人,笑道:“小郎君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在下来长都港不过是听闻此处风景宜人,不过是来游山玩水罢了。倒是二位小郎君,还要多加小心才是。”他话音落下,瞥过愣住的两人没再说话,径直朝楼上走去。
而楼下的沈青蘅同周岸停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互相眼神里的深意。坐在桌前的周岸停起身,同沈青蘅一并上了楼去。
温时卿自然是单独一人个一间屋,他进屋后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扇着扇子,门外有人经过很难没引起他的注意,现在的沈青蘅合周岸停还是两个单纯的小孩儿,甚至还他的屋外停留了片刻。
天渐渐黑下来,温时卿还上了一套玄色的夜行黑袍,轻声打开门朝门外走去。待他下楼后,黑暗中隔壁屋的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沈青蘅看着屋里的人低声道:“岸停,你看好其他的的人,这几个人实在可疑,我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注意安全。”周岸停轻声道,话音落下沈青蘅关上门,随着温时卿的脚步出了客栈。而他不知道的是,对方在走出客栈时,回眸看着楼上勾了勾唇。
温时卿倒不是真的为了耍一耍沈青蘅,他不过是想去山头看看情况,至于沈青蘅不过顺带而已。出门办事难得才能有点乐子,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整个长都港已经夜深人静,夏日的蝉鸣传彻整个镇子,汩汩的流水声隐隐约约流淌在夜里,宛若一曲动听的曲子。温时卿不慌不忙地走着,他的脚步慢得像是在给身后的放水,生怕沈青蘅一个不小心没跟上自己。
半山被那些弟子燃烧着的柴火堆照亮,让温时卿不禁想起了当时在长都港红蝶燃烧的场景。他一路无阻地向山上走去,他的小尾巴也如他所愿地一路再没跟丢过。
温时卿之所以会答应岳和玉来解决灵草之事,不过是担心此事会和天道有关。毕竟,一个宗门突然要这么多船只,实在是有些可疑,当下他不能错失任何一种可能,否则此行将毫无意义。
果不其然,如温时卿所想的,山上的那些弟子十分警惕,甚至还有弟子轮班守着从汀浔山庄收红抢来的灵草。可见,他们对这件事究竟有多看重。
到了他们的扎营地外,温时卿一身黑衣走在林间根本看不见,他直接瞬移到了看守的两个弟子面前,眼前出现一个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放一个响指迷,无声晕倒在了地上。
他继续朝前走,感受着周遭的灵力,径直朝着灵力最盛的地方走去。凭借他这一身修为,若是他想藏着整个修真界没几个人能察觉。
帐中隐约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温时卿透过帐看见了里面的人,里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这个门派的掌门,而另一人正对着温时卿的方向站着,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他特意隐藏了自己的脸庞和声音,让人无法分辨出对方究竟是谁。
“您放心,只要我们能拿到我们想要的,您要我们做什么都行。”温时卿听那个掌门诚恳地说着,旁边的那人点了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们可得当心了,若是这件事被旁人知晓了……”他的话就此顿住,为说出的话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明白。”
说罢,那人转身要出来,温时卿听见动静就要走,一道声音却突然传来,声音大得很不得整个山上的人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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