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间,陆冬青把竹器铺的门掩上,正好张宁做好了晚饭,就一块吃了。
铺子生意好,两口子小日子和和美美的,街上不知多少人羡慕他们,除了羡慕的,还有些膈应人的。
乔穗满肚子越发显了,即便没有明说,大家都知道他怀了,这下就有人生出些坏心思。
前不久有个妇人趁乔穗满铺子忙的时候到竹器铺打听,话里话外都问陆冬青要不要收个小的,现在乔穗满月份大了不好伺候。
陆冬青听出来意思之后直接把人赶了出去,还生了好大一通气,指着妇人大骂她居心不良,要是再敢来定收拾她一顿,把路过的人吓得够呛,连乔穗满都被吓了一跳。
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乔穗满挺着肚子拿了大扫帚就往那妇人身上打,陈夏生跟在后面扔石子,妇人落荒而逃,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
一下说陆冬青装模做样没点男人样,被夫郎吃得死死的,一下说乔穗满是个妒夫,大肚子了还占着相公不撒手。
秦小幺气笑了,端了盆水就往妇人身上泼,还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想让自家孩子做小也不看看地方,人小两口好着呢,这么爱牵线让人做小,怎么不去做老鸨啊!”
街上其他商户也纷纷出来痛骂,谁不知道那妇人的心思,无非就是看陆冬青的竹器铺能挣钱,乔穗满的铺子生意也好,想把自己孩子弄进来当蚂蟥吸血罢了!
镇上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家,哪有什么三妻四妾的说法,两口子搭伙过一辈子就是了,偏生她要来恶心人。
陆冬青那天是真生气了,还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他对乔穗满的好表现得不明显吗,那些人怎么觉得他会要除了乔穗满以外的人,皱着眉自己在那反思了许久。
要是街上其他人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怕是要大牙都要酸倒了,他每天对乔穗满那个黏糊劲儿,多看两眼都受不了。
乔穗满反而不怎么气,他知道陆冬青对自己的心意,那个人被打了一顿没讨着好,他没多久就把这事忘了。
直到有一晚,陆冬青憋不住了,问他:“小满,我对你是不是不够好?那人怎么觉得我会喜欢别人,一定是我对你不够体贴,她才会有那种心思。”
乔穗满愣了半柱香的时间,没忍住哈哈大笑,“你想到哪里去了,那人就是图咱的钱,不管咱感情多好,她都想着插一脚进来分点好处的。”
陆冬青睁大眼:“原来如此。”
乔穗满在他怀里笑得一颤一颤的,这人时不时总会露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叫他越来越喜欢。乔穗满抬头,脸在他脖子蹭了蹭,“不管那人了,咱过好日子,安心等着娃娃出来。”
陆冬青接着才笑笑:“嗯,不知是哥儿姑娘还是小汉子。”
“你想要什么?”乔穗满低声问。
“都好。”陆冬青浅笑着回答。
“我也觉得都好。”乔穗满覆上陆冬青揽着他的手。
不知不觉间,柿子林檎就过了季,又到了喝甜柑渴水的时候,陆雪松和唐果儿的婚期没剩几天,乔穗满和陆冬青干脆多放了两天假,回家一起准备。
陈夏生早早就和陈平一块回村里了,还带了几个他自己做的簸箩竹筐。陈平一看就知道,编织细密,是学到东西了的,很是欣慰。
乔穗满在车厢里垫上了薄被,靠着窗边,一边走一边往外面张望,明明是看过许多次的景色,换了车厢却像是新风景般。
“冬青,前面停一下,有糖葫芦!”乔穗满兴奋道。
陆冬青依言在糖葫芦小贩那停下,说:“我去买,要多少?”
“买个七八串吧。”乔穗满咽咽口水道。
边上传来陆冬青的笑声,“行,但你只能吃两串。”
“知道啦,给娘和松子他们带的。”乔穗满嘟嘴道。
大夫说山楂不能吃太多,偶尔吃吃就好,偏偏乔穗满近来就想吃酸的,陆冬青总管着不让多吃,不过还有酸梅子能吃,乔穗满也没什么怨言,现在一下看到红彤彤的糖葫芦,馋瘾一下又被勾起,才让陆冬青去买点。
现在手头有钱了,许多以前舍不得吃的东西他都吃过,小脸也圆了一点,陆冬青很是满意。
驴车稳稳当当进了村,他俩每次回来都会被别人看一路,这次也一样,乔穗满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和相识的乡亲打了招呼,悠哉游哉就到了村西。
家里收拾过了,上次回家时布置了一些,喜庆的剪纸贴上了,灯笼也挂上了,彩礼去年冬陆冬青和苗莲花就送去河东村了,和当初给乔家的一样,不多不少,唐家很满意。
看见他俩,苗莲花喜不自胜,见他们换了车厢,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乔穗满笑嘻嘻递给苗莲花几串糖葫芦,自己迫不及待撕开一串吭哧吭哧吃起来,道:“松子和大哥又去卖鸡蛋了?”
“是呢,攒了三百多个,幸好来福酒楼要的多,方家柳家那头也要,这不就立马给送去了。”
两家养的鸡蛋多,冬天蛋价高时还小挣了一笔,不过开春后,蛋多了就没那么好买了,幸而之前和那几户人家打过交道,他们知道家里鸡蛋鸭蛋多,能一直供应上,又打点了关系,有需要就让送去,才不用自己四处叫卖。
“娘,家里还有什么要忙活的?”乔穗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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