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不仅是做生意的,还是离州知州的叔叔,七品县令看着他,还要客客气气地奉承着,期盼着能在知州面前念几句自己的好,官路亨通呢。
林真笑着道:“图个便利。”
闫沧海道:“既然林老板已有成算,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明天见。”
“好。”
林真望着闫沧海和船员的背影,回身对周正初等人道:“走吧,去县衙。”
随着天气越来越好,东阳郡街面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算宽敞的街道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林真他们的马车刚刚好能从街道上驶过,耳朵边全是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
远远坠在马车车队后头的几个人贩子在看到林真的那一刻就知道为什么巴爷对这个哥儿念念不忘,这么多天就能等得了。
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好看的,天生招男人喜欢。
几人的目光紧紧地望着最前头的那辆马车,他们亲眼看着林真坐到了这辆马车里。
马车车队一直往前,路过一家客栈两家客栈三家客栈。
东阳郡虽然比其他地方繁华,但也只是依托盐、糖等物催生而出的畸形产物,郡上只有四五家客栈,那些盯着马车车队的人在林真路过第一个第二个客栈的时候还不以为意,但是眼看着最后一家客栈慢慢移到马车车队后头,几人有些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几人里的一人道。
在河口盯了几天,现在也跟着出来的男人望着已经跟他们拉开些许距离的马车车队,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跟上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男人顺手从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个篮子,再买了两把晒干的菜装在里边,快步跟上去。
马车车队穿过街道,当男人看到林真的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来,穿着黑底红边官袍的衙役走到他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带着他进去,甚至连马车车队也从县衙旁边的偏门里驶进去。
男人狠狠皱了皱眉,提着篮子从县衙门口走过,眼角的余光在进去了一半的马车车队上扫过,连忙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间接暂时保住了自己安全的林真正被县令夫人殷勤地招待着,望着自己被县令夫人紧紧拉着的手,他暗暗道,不愧跟县令是两口子,说话的模样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汪县令的夫人笑眯眯地道:“林夫郎就安安心心地住在这儿,住个一年半载地,让我沾沾林夫郎身边儿的仙气儿!”
“……”不好意思,我是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汪县令夫人热情地亲自领着林真来到已经以最快速度重新布置整理过的屋子,只见屋子的外间正中是一方桌案,桌案上摆着一顶香炉,香炉旁边还有两个玉似地瓷盘,盘子里是新鲜的瓜果。
只看这儿,就知道县令夫人下了大手笔,这个时代的瓜果,还是在这个季节,不管是什么都贵得吓人。
而桌案两旁还有两个略略比桌案高的花觚,花觚里一边插着孔雀翎,一边是新鲜的花儿。
桌案前边则是一张八仙桌和配套的椅子,外间与里间以四扇屏风相隔,屏风上的四季图画得很是不错。
已经从县令大人那里知道了林真是知州叔叔的县令夫人瞧着林真的面色,道:“急急忙忙地只能收拾出这个模样,还望林夫郎见谅。”
林真道:“已经极好,夫人太过客气。”
“那我就不打扰林夫郎休息了,要有什么事儿您支人去做就成。”县令夫人道。
林真点头。
这位县令夫人生得不算很美,但做事说话并不让人讨厌,至少比她那丈夫好些。
想到自己进县衙后那位汪县令狗腿到连狗腿子三个字都扒不上他边儿的模样,林真现在还起鸡皮疙瘩。
不由得想顾凛之前来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历了,不,自己刚才经历的恐怕只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还只是顾凛的叔叔呢,顾凛本尊在这儿还得了。
在船上折腾了这么些天,林真虽然晕船不严重,但也有些疲乏了,叫丫鬟打些水来洗漱刷牙后躺下养养神。
突然,就在林真将睡未睡的时候,一阵铃铛声传入耳中。
他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小球滚到屏风那儿,小球上坠着好几个铜铃铛,声音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林真瞧着那抹被太阳映照出来的影子,起身把小球捡起来铛铛铛,小球上面的铜铃铛清脆地响起来。
屋外的人影发现有人捡自己的球,往后面躲了躲,但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小球,并没有直接离开。
林真拿着球不动,那身影过了一会儿也许是以为没人了,扒拉着门把脑袋伸进来,一下子就和还站在屏风那儿的林真大眼对上小眼。
是个四五岁的孩子,穿一件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金项圈,和汪县令长得有有几分相像,但脸蛋肉嘟嘟白嫩嫩的,很可爱。
林真摇了摇手里的小球:“你的?”
仗着自己身体小,溜达到这里来的孩子没想到是个没见过的人,他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林真,点点头,“是我的,你把球球给我。”
当年篮球玩得贼溜的林真一下子就把球在自己指尖转动起来,上面的铜铃铛还有彩色丝线也跟着转动,轻灵的铃铛声,绚丽的彩线飘舞,胖嘟嘟的孩子张着嘴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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