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啸不明白,论模样、神力、地位,他到底比霍曜差在哪里,为什么天父就是更看重霍曜?明明霍曜为人高傲、冷淡,十分无趣,偏偏他能获得更多人的敬重。
乌啸心中积聚多年的负能量全面爆发,他身上突然爆出一团烟雾,整个人就地消失了。
谢佐也没想到,乌啸好好地走着,突然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中无法自拔,魔障了!
谢佐来不及细想,在那团烟雾消失前挤了进去。
谢佐双脚一落地,惊讶地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天父天父,我们到底要去找什么啊?累死了,能不能先歇歇?”
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少年音突然响在耳边,接着,一只半大孩子的手紧攥住了他的手,气喘吁吁道:“真的要走不动了,这鬼地方怎么回事,每走一步脚上仿佛有千斤重!”
谢佐回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生得高鼻深目,十分俊朗,一头卷曲的乌紫色长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
谢佐明白过来,眼前这少年就是乌啸了。那他的意识目前是附着在……谢佐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不用说,肯定是在天地那老贼身上。
出于对天地的极端痛恨,谢佐立刻将自己的意识从天父身上剥离,化成一只萤火虫落到了乌啸头上。
谢佐冷眼瞧着天父,这家伙,和他生得一模一样,言行举止却令人作呕,呸,什么玩意儿!
只见天父伸手,将乌啸的头发揉搓得乱糟糟的,“哈哈”笑道:“你年纪轻轻的,歇什么歇?快点儿,不然我就不等你了,误了时辰看不到美景,可别找我哭鼻子。”
乌啸顶着鸡窝头,抱起双臂,很不服气:“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急吼吼的,总不是你的女人要给你生孩子吧?”
天父捏了捏他的脸蛋:“说不准哦。”
“什么?”乌啸顿时危机感爆棚,“你收养我的时候不是说只要我一个吗?那什么时候有的女人?”
一路上,乌啸喋喋不休地追问着、抱怨着,天父就是不告诉他。两人就这么吵吵着上了山顶。
山顶上,电闪雷鸣,山下就是不断怒吼着拍击山壁的海浪。
干燥的空气中,乌啸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远看过去活像人身上长了颗巨大的刺猬,惊悚中透着搞笑。
谢佐忍俊不禁,捂着肚子笑了个够。
天父的表情却难得地严肃起来,收起了一路的嬉皮笑脸,认真地望着山顶那一团耀眼的雷电。
突然,那团雷电猛地炸裂开来!一时间,地动山摇,山呼海啸,在场所有人都失去了五感。
“哎哟什么东西!”乌啸整个人被炸得漆黑,狼狈地滚倒在地。他看着天父竟然毫无防备地向那团雷电伸出了双手,忙喊道:“小心啊天父!”
天父却毫无惧色,他的双手毫无遮挡地伸入了“滋滋”作响的雷电团中。凶暴的雷电如猛兽般啃咬着他,他的双手不停地从伤痕累累再恢复如初。突然,雷电停止了对他的攻击。
天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抓到你了!”
天父的手缓缓从雷电里抽出,乌啸睁大了眼睛。天啊,天父的手中竟然捧着一个小婴儿!
谢佐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肯定是见过的。对了,他做的那个梦,此情此景,不正和他之前做过的梦一模一样吗?
那天父手中的这个小婴儿,不就是……霍曜!
霍曜的严肃和板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他那双水汪汪的金色大眼睛看向天父,毫无惧色,“你是何人?”
浓重的烟雾突然弥漫上来,将乌啸还有其他的场景全部包裹住了,只留下了因为大雷神的出生而欣喜不已的天父,还有他手中的大雷神。
接下来的场景,全部都是天父对霍曜的各种陪伴与宠爱。
谢佐无奈地发现,乌啸真的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对霍曜的嫉恨真是由来已久,绵延不绝。
乌啸都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在吃醋、争宠。谢佐不是很理解乌啸内心极端的想法,在他看来,天父对乌啸和霍曜算是“雨露均沾”的,甚至于,他跟乌啸更为亲密,反倒是对霍曜,早早就有意识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要说天父在大事上更为倚重霍曜,那换了谁都会做一样的选择。乌啸动不动就发疯,任性起来就搞得腥风血雨,霍曜小小年纪就极为自控,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谢佐深知,乌啸的心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也可能,他一生都会带着这种隐痛。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位神力通天的上神,乌啸必须学会处理这些负面情绪,不为别人,也为拯救自己。
乌啸这家伙,不能激,只能哄。
眼看心魔境中,乌啸越陷越深,谢佐无奈地叹了口气,出手介入了。
谢佐为乌啸编织了一场美梦,梦境中,没有霍曜,没有凤一,天父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为了增加梦境的真实性,谢佐亲身上阵。反正他和天父长得一模一样,头脑混乱的乌啸也分不出来。
谢佐在治愈乌啸的过程中,也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乌啸对天父的独占欲,竟然真的与性欲无关。天父作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走入他内心的人,被他视作自己的独有物,容不下与任何人分享。
梦境中的乌啸沉溺于天父对他的宠爱,内心的悲愤与嫉恨竟然真的一点点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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