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远远不够,必须要找到根除的法子。
谢佐轻轻抚摸着霍曜的脸颊,喃喃道:“你可是大雷神,你不会生病吧?”
“不会。”霍曜不知何时醒了,握住了他的手。
谢佐低头看着他,发现他脸上青白的病气已经褪去,知道这是把这次引来的疫气化解掉了。
霍曜却笑了,“很少见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来。”
他抱着谢佐的腰将他也拉进浴池里,安抚地亲吻他,“笑一个。”
谢佐叹气,“笑不出来。”如果霍曜还在神位,谢佐相信他能一口气吃下整个南国的疫气,可他现在也只是血肉之躯,能够动用的一点神力也十分有限,他这具身体如何能吃得消?
夜里,霍曜亲吻着谢佐汗湿的额头,突然道:“我送你提前回去吧?”
“嗯?”谢佐正靠着他闭目养神,听他这么说,一下清醒了,“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霍曜沉吟片刻,还是没再说什么,只道:“睡吧。”
他们只是短暂的一聚,第二天,霍曜又带人去了疫情严重的地区救灾。
谢佐一路送霍曜到城门,看着他骑在马上的背影,谢佐真的很想把他拦住。就这样吧,谁都别管了,也就不会这么累了!
可是,谢佐知道霍曜的脾气,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却有一颗爱管闲事的大善心,对弱小者有着天生的悲悯,见不得人受苦。
谢佐叹着气回了宫,派小太监去叫木榕。现在,也只有木榕能跟他说说话,听他抱怨了。
可是,派出去的小太监却回话说,木榕今天没空,改天再来陪他。
嗯?谢佐看着小太监苍白的脸色,突然喝道:“说实话,他怎么了?”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陛下,木榕大人他,他染上瘟疫了!大人……大人他怕陛下担心,不肯让回……”
谢佐不顾众人阻拦,来到木榕的住处看望他。
木榕已经安排人把他挪到了偏僻无人的后院,正躺在那里等死,陡然看到谢佐出现,眼泪一下就出来了,“阿哥!”
谢佐冲过去抱住他,“你真是个傻子,生病了就得治,躲什么?”
木榕感动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他没做任何防护,也没遮掩口鼻,就这么过来了,连忙推开他,掩住自己的口鼻,“阿哥你快走吧,别让我过了疫气给你!”
“过什么过?”谢佐拉开木榕的衣袖,强迫他乖乖躺好,“你放宽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木榕老实点头,心里却明白,他阿哥只是在安慰他。死期将近,木榕看到谢佐,也是十分不舍。自父母先后离世,他在世上的亲人也就只有阿哥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从无芥蒂,毫无猜疑,他能够遇到这样的明君、兄长,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谢佐盯着木榕吃了药睡下,才起身回宫。
夜里,他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木榕也是神使转世,他也染上了瘟疫,并非像乌云使所说,神仙投胎就不会染病,那霍曜……
谢佐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他怎么把他给忘了!
谢佐从柜子里翻出了被他忘到了犄角旮旯里的一个荷包,打开后,取出了一根火红的凤凰羽。
谢佐松了口气,掌心出现火焰,将凤凰羽烧着,唤道:“凤一,凤一你快来!”
这是凤一临走前留给他的,说是他不能随便出现在南国地界,但谢佐主动叫他,他就能来。
谁知,谢佐唤了数声,都无人应答,“死红毛鸡,骗我呢!”
好一阵子,凤一才不情愿地现出了身形,“我在。”
谢佐瞪他,“你拉着脸干嘛?我平时也没找你帮过忙,叫你一次就这副态度?”
凤一苦着脸道:“你叫我,我不能不来,可我不想帮你的忙。”
“为什么?”谢佐精神一振,“你知道怎么解这瘟疫?”
“知道,霍曜也知道。”
“那为什么……”谢佐脑中灵光一闪,等等,他知道了,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翌日一大早,谢佐就出了宫,直奔木榕的府邸。等到木榕从昏睡中醒来,看到谢佐正端着药碗焦急地等着他。
“阿哥……”
“醒了,别说话,先喝药。”谢佐不由分说,将还冒着热气的药汁给木榕一口气灌下。
木榕被强灌了一碗药,连连咳嗽,“好苦啊,好重的血腥味。”
“这是我给你专门调配的神药,喝了就好了。”
木榕见谢佐如此笃定,只道他是在安慰他,虚弱地笑笑没有说话。
奇迹却真的出现了,木榕的高烧当天就退了下去,三日后,他就能下地正常吃饭,七日后,他完全恢复了健康。
木榕高兴疯了,看来谢佐真的研制出了能清除瘟疫的神药。他建议谢佐赶快公开配方,在全国推广。谢佐却让他不要着急,他要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试验完后,再做决定。
谢佐最近忙得不行,白天熬药救人,晚上就拽着木榕,给他交代一样又一样国家大事。
木榕则从原本的欣喜,到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谢佐怎么搞出来的神药,只知道他熬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靠近。而且,谢佐又是给他虎符,又是把玉玺交给他代管,总觉得是在……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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