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离开的风,何时才能还家呢?”司马裒也随之感叹了一声,神态间颇有些落寞与悲切。
“待到将来南北一统,海晏河清,无论是游子,还是离风,自然也都可以一起回家了。”独孤珩见状,知他有感而发,一时伤情,便也抬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出言劝慰道。
“那如何做到南北一统,海晏河清呢?”司马裒反手握住他的手。
“圣人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无论我们有多么远大的抱负,都该踏踏实实专注于现在,并为之不懈努力,这样,才有可能触及梦想中的结果,”独孤珩思虑一瞬后,随即就给出了最中肯,且可行的办法。
“那阿珩,愿意和我一起为之奋斗吗?”司马裒握紧他的手,“我是说,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为我们,为国家,为百姓,做些实事,你愿意吗?”他再三询问。
“我当然愿意,但……名正言顺,这是什么意思?”独孤珩一时有些茫然。
“就是这个意思啊,”司马裒笑了笑,随即从案台下拽出了一个双层锦盒,从一层里拿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他。
独孤珩有些期待,还有些忐忑,但这都没能阻止他接过圣旨并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过里面的内容后,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这,这是真的吗?陛下真的让我当你的少傅?”震惊之后便是狂喜,但仍有患得患失之感,于是一遍又一遍朝他确认。
“自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就连拜师的束修,我都准备好了,”说着,司马裒打开了锦盒的第二层,从中取出了一捆肉干,共有十条。
“这是仿的孔子当年收徒所要的束修吧,”看到这十根肉干,独孤珩只一瞬就明了其中的意味。
“你之好学和勤俭,我确实有所体会,但这与孔子相提并论,我可实在惭愧啊,”独孤珩摇了摇头,他这不是谦虚,而是说的实话。
“只是一个象征罢了,阿珩何必这么认真呢?”
“更何况,现下世人所送的拜师束修,比这十条肉干可贵重多了,那些个德不配位,放浪形骸的名士们,不也收的心安理得吗?”司马裒提起这个,便是怒气满满。
但独孤珩却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怒火不是冲着他,可有些话,他该说还是要说的。
“阿裒,十条肉干,于你我而言,虽不贵重,但我却能从中知你心诚。”
“我自认比不得孔子那般圣贤,但比之一般的名士们,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这个对我来说,并不只是象征,亦是你的真心实意,”他拿着肉干,诚恳又真切的说出了真心话。
“以及,名正言顺,”他加重语气强调这点。
“那就是说,你愿意做我的少傅辅佐我了,对不对?”司马裒闻言,瞬间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满是期待和盼望。
“固所愿,不敢请耳,”独孤珩笑着点了点头,给出了言语和动作的双重肯定。
“阿珩,阿珩,我,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啊,你能再说一遍吗?我还想听你说愿意。”
他不止手足无措,甚至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但那种喜悦至极的神态是做不得假的。
“好,我愿意,我愿意,心甘情愿的辅佐你,现下可满足了吗?”独孤珩握了握他的手,依旧笑着问他。
“满足了,特别满足,有了你,就什么都有了,”司马裒也笑的眉眼弯弯的,这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舒坦和满足。
“阿珩,我……”他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但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诶,你现在该叫我什么了?”独孤珩抬起右手食指点了点,一本正经的明示道。
“呃,该,该叫你……师父?”提起这个,司马裒却也有点小尴尬,“阿珩,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个叫法?这师父的称呼听起来,怎么感觉你瞬间七老八十了呢?”
“胡说什么呢?”独孤珩一听,顿时抬手便拍了他额头一下。
“谁七老八十了,我可风华正茂呢,是世家第一公子,谁敢说我七老八十了?”他板起脸,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所以啊,你也觉得这个称呼是不是不太恰当啊,更何况,我们两个只差六岁,虽说有了师徒名分,但也未必要那么一板一眼的相处嘛,阿珩,你说是吧。”
见他如此不见外,与他还是那样熟稔,司马裒也就心里有数了,他笑嘻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打着哈哈跟他商量这个问题。
“但也不能太没规矩了,我们私下里还好,若是出门在外,让人看见了,不免非议,”独孤珩提醒道。
“可若是要我喊你少傅,又觉得怪生分的,”司马裒皱了皱眉,一时苦恼的很。
“所以啊,我建议最好是能找一个折中的称呼,你,我,大家都能接受的那种,”独孤珩无语的拍开他的手,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觉得什么称呼,你,我,大家都能接受呢?反正我想不出来,”司马裒摊开手,干脆把问题抛了回去,要他自问自答就是了。
“嗯,lt;a href=<a href="
https:///tags_nan/xihan.html" target="_blank">
https:///tags_nan/xihan.html</a> target=_blankgt;西汉的‘礼记·曲礼篇’中曾有记载,言说‘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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