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考生进入考棚后, 就要锁门。考生们参加考试期间, “吃喝拉撒睡”皆在“号房”内,不许出来, 直至考试结束。
若是分到“臭号”, 臭气熏天, 蚊蝇肆虐。那发挥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希望我不要分到‘臭号’。”赵砚书双手合十, 朝着上天拜了拜。
池南际也期望自己不要被分到‘臭号’, 他盼望这次乡试一举高中。
他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心想, 他的夫郎这会在干什么。
这会的林晏清正在与陈嬷嬷一块赏月,桌面摆放着藕盒子、糍粑、月饼、桂花酒等吃食。
大七小七分别被搂着,也没有撒泼,很是认真。
江峰看了他们两个几眼,又道:“别以为躲过‘臭号’就平安无事了,此外还有一个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屎戳子。”
赵砚书大惊失色“阿。”了一声。
池南际把目光放到江峰身上,微微抬眼。
江峰继续说:“你们若是小便还好,因着你们要自带夜壶,这般没有多少人会注意你们。”
若是小便,考生自带夜壶,在号舍里自行解决就可以。
“但若是大便恶臭异常,你们只能请“出恭”且得到许可后方能离开自己的号舍。那时你们会被被要求上交试卷,考官则会在该试卷上不紧不慢地盖上一枚黑色印章,俗称“屎戳子”。等出恭回来,试卷也就会还给你。”江峰一口气不带停的说完。
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阅卷人如果遇到盖有“屎戳子”的试卷,十有八九会扔在一边,这也就相当于变相禁止科举考生在考试期间大便。
林桂芬面露担忧,“那可不成,在考试之前我亲自做吃食,考试那些日子的吃食也做干粮好了。”
她也不知外面的吃食干不干净,这般计划就最好了。
赵母此刻也开口:“我觉着也是这样好,若是在外头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可不成。”
江峰满意的颔首,他道:“你们有这等觉悟很好。”
这会说回号房,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夜里歇息时将两块板一拼当做床。
此外考棚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考生考试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他动作,监考官一概不问。
乡试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考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各朝所试科目有所不同。各省的学政是不能主持乡试的,学政负责主持院试,选拔秀才,并督察府、县的学官。
来的途中他们买了月饼,这会是中秋该是赏月的。林桂芬拿出月饼,分给池南际这些与她在同一辆马车的人。
马车是府上最大的一辆,先前跟着他们一起逃过荒,此时有池南际母子,赵砚书母子,还有江峰。
江峰纯粹是过来讲述乡试的事,加着几人一起过中秋的。
这些事情告一段落,赵砚书招呼人,“好了,吃月饼,我们过中秋。”
池南际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荷包里装着一个很小的玉佩,大约值一两银子。
那玉佩是林晏清送他的,他时刻都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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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游玩的晚了些,回到府上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虽是夜深,可盛苗没有一点倦意,一个中秋夜人潮涌动,他闹出了一身汗。
他这人讲究,不沐浴是不会歇息的。因此,池南野便让下人烧水准备的沐浴。
这样折腾一番,等到歇息时已经是丑时。
第二日自然是起不来了,睡的安稳。陈嬷嬷也没有去吵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临近午时,小厮来报有客人上门。那时两夫夫还未起身,便是由林晏清与陈嬷嬷招待的。
谁知陈嬷嬷一见着人了,竟然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林晏清不明所以,但好歹是个独立的小哥儿镇得住场面,忙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两位客人是周家两兄弟,昨日他们思来想去后就把要买的物什买完了,此刻他们身边的小厮担担抬抬才把好几个木箱子抬进来。
林晏清垂着眼,下意识抿了口茶水。
他没想到盛苗会是这样的身世,这会也顾不得吵醒人了。
他唤了个丫鬟来,用帕子掩住嘴,低声道:“去喊二少君、二少爷过来。告诉二少爷是二少君的娘家人上门了。”
他仔细斟酌一番,才如此说。
陈嬷嬷泪眼朦胧,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原来老太君没有放弃小公子的。
林晏清微抬眼,“二位稍等一会。”
周安庆见到旧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此时他用指腹拭去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哑,“当年笙哥儿跟着那个狗东西离开后,爹爹便一病不起。我们又在外打拼,实在是不清楚这事。”
他粗略的把当年的事情讲述出来。
等他们回去时,就被告知笙哥儿做出这等糊涂事。那时他们便派人到京城打听了,得知笙哥儿过得还不错便让人守着顺便把这消息带回江南。
得知消息的;老太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担忧,便让周老大派人到京城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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