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就经历过旱灾,那时刚开始的场景同现在的一模一样。
闻言,池南野忽然想起原书里的一个重大情节,八月初旱灾初现,中旬旱灾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在这期间蒙古族便会攻打过来,首先遭殃的便是他们现在这个地方。
池南野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年,顺风顺水的,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所处的是一本书。
他瞧了眼池母,曲起来的手指下意识的敲击桌面,他微微叹了口气,“成了,娘,就把他留我这。”
不过是多一个人。他收下便是了。
“娘,待会我去大哥那说些话,你先回去歇息吧。”池南野现在还要捋一捋脑子里的事儿,也不怎么想跟林桂芬说些什么了。
听到此话,林桂芬拍了拍衣摆,起身,把盛苗留下这儿,便去了外头,准备着收拾行囊。
盛苗直愣愣的站在一旁也不出声,只敢拿那双水润的眼睛瞧了一眼池南野。还是偷偷的瞧。
池南野想着事儿,自然是没空理对方。
他正思索着要如何是好。
池母知晓是旱灾了,会跟着他们去县城,这对他们几个人来说只是一时的安全,坏就坏在不久后就要有蒙古的大军攻打过来。
正想着事儿呢,池南际便进来了,他瞧了眼站在一旁的盛苗,说道:“出去吧,我跟我弟有事要说。”
盛苗无意间瞧见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冰冰的,吓了一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池南际把门关上,紧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池南野,“这是院长给我的。”
他去年的案首,平日里在书院表现也好,深的院长的喜爱,今日从书院离开之时,院长特意给他一封信,并嘱咐他回家再看。
他方才已经把信看过了,这会,心里有些不安,思来想去便来到了池南野这。
池南野跟着池父也学过不少字,他这会忙把信展开。
“南际,前些日子,京中来信,国师夜观天象,知北方将要大旱,恰逢蒙古族来势汹汹,怕是清州府不保,后日书院便要南下,你可要同行。切记不宜大肆宣扬。”
清州府便是池南野兄弟两所处的位置。
信虽短,但信息量巨大。池南野看完后,心情一下子没有平复下来。这真是瞌睡送个枕头是——正是时候。
池南野望向对方,打探道:“大哥的决定是??”
“南下。”池南际敛眸,语气缓慢:“跟着书院一起便是有了保证。”
他虽不知书院是如何安排南下的,但有了院长这一封信,他定要跟着书院一块。
“我也是这般想的。”池南野沉吟片刻,开口:“我们要不要与村长说说这事??”
他在村中生活过,与村民的感情也算深厚,这下遇到了这样的事儿,也希望自己能帮他们一把。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加上信中所说的不易宣扬,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池南际的想法与他无二,他思索一番道:“今夜我去跟村长聊聊。”
他是读书人,拐弯抹角比旁的人会一些。这会只看村长如何理解了。
池南野抿了口茶水,计划着:“那便好。明日我们就回县城。这时间仓促,家里地不多干脆就不管。”这会他们要是卖地太过引人注目了。
“我先回去让我夫郎收拾行囊。”池南际眸子漆黑,语气淡淡的:“带些必要的。”
他说罢就离开,望着盛苗还站在外头,收回视线,好心道:“这天热,小心中暑。”
“哦,哦,知道了!”他这一出声把盛苗吓了一跳,后者有些结巴的应了几句。
屋内,池南野静静呆了会,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理了个遍后才想起屋外的人。
想着外头的温度,他便开门让人进来了。
盛苗站在他面前,双手无措的揪着衣摆,垂着眼不敢看人。
池南野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微微蹙眉:“脸上涂了什么??”
方才林桂芬在时他便想问了,只是没找着空处。
盛苗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咬着唇瓣,他不知对方是如何看出来,思来想去还是开口:“是膏药。”
池南野敛敛眸,道:“成了,把脸洗了,瞧着难受,你涂了也难受。”
他就说一个人的脸怎么能黄成这样,他虽然是黄种人,但还没有见过这种肤色的。
“你,你,是要赶我走吗??”盛苗微微抬眼看他,鼓起勇气出声。
他要是被赶走了怕是活不下去了,他方才也听到了要来旱灾了,他一个小哥儿怎么能活下去。
他尤其不安,手指捏着衣摆不知所措。
池南野没有错过他的动作,说道:“我娘说要你留下伺候我,要是你不见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他也不是看不起对方,只是这哥儿也太胆小了。
“那,那。”盛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便走出去外面找水洗脸了。
池南野就在屋子里等人回来,听见声响,他稍一抬眼,发觉这哥儿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没了膏药遮挡露出了那张白皙的脸。但因营养不良,瞧起来有些苍白与憔悴。
进来之后盛苗愣愣的站在池南野对面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垂着脑袋看自己的脚尖。
池南野不露痕迹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好声好气道:“回去收拾行囊,明日我们就回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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