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正在办公室加班吗?
洛易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昏暗破旧的房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他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吗?
他重生了?
洛易阳呆呆地坐在床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那他爸爸妈妈是不是都还在?洛易阳眼睛一酸又想哭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爸爸妈妈,有些沙哑的声音和幼猫的叫声差不多。
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个小胖子跑了进来,“洛易阳,你没有妈妈了哈哈哈~奶奶说你妈妈跟野男人跑了。”
洛易阳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他的堂哥,上辈子时常欺负他,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
“洛光宗,你妈才和野男人跑了。”
“洛易阳,你说什么!”
小胖子冲过来就要推坐在床上的幼崽,九岁的洛光宗比三头身的幼崽高出了不少,吃得白白胖胖的,洛易阳这个小身板被推得直接倒在了床上。
积蓄了十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穿着肚兜的小幼崽跟被惹急的小狗崽子一样咬在了洛光宗的胳膊上,小乳牙嵌在洛光宗全是肉的胳膊上愣是尝到了铁锈味,洛光宗的哀嚎声在小院里响了起来,“奶奶,妈,洛易阳他咬我!”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光宗!”大伯母赵红霞看着坠在自己儿子手臂上的小崽子当时就急了,手下用力推开了洛易阳的脑袋,三头身的小团子被推的一头撞到了床头上,幼崽娇嫩的额头被撞红了一块,看起来格外的扎眼。
就算是这样洛易阳也没有哭,他眼里蓄积着泪水要掉不要的好不可怜,洛老太太也拄着拐杖了过来,看着大孙子的胳膊上深深见血的牙印,洛老太太气得举着拐杖就要教训床上的洛易阳,“小兔崽子,你敢咬你哥哥!”
洛建业一进来就看见这混乱的一幕,“妈!”洛建业冲上来抱住了床上的奶团子,“妈,你这是干什么,洛宝不怕。”
洛老太太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敲着地上,“老二,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就敢咬他哥哥,你瞅瞅,你瞅瞅,光宗那胳膊都给咬的见血了!”
被堂哥辱骂他没有哭,被大伯母磕到脑袋他没有哭,被凶神恶煞的洛老太太举着拐杖打他没有哭,当看见洛建业冲过来的时候,洛易阳在也忍不住眼泪,他委屈地抱着洛建业的脖子哭了起来,“爸爸。”
洛宝这个小名在他爸爸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了,再次听见自己的乳名,洛易阳眼泪止不住的掉,他奶奶和大伯母只会叫他赔钱货,扫把星。
雪媚娘似的奶团子伸出藕节般的胳膊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眼泪顺着小脸落在了男人的肩头,男人的肩膀很快就濡湿一片,男人被哭得心里一阵抽痛,他伸手轻轻拍着幼崽的后背,“洛宝不哭,不哭。”
胸口的幼崽哭得不能自已,委屈得浑身都在抽搐,口中小声地喊着爸爸,洛建业不停地走动哄着怀里的奶团子,“洛宝不哭,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洛老太太哼了一声,“看看你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欺负人。”
“妈,洛宝今天哭一天,你不要再说他了。”洛建业眉头紧皱,“妈,你和大嫂先出去吧。”
洛老太太哼了一声,心疼得拉着嚎哭不已的洛光宗走了,赵红霞恶狠狠了瞪了一眼男人怀里的幼崽,和他妈一样小贱人。
等人都走了房间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洛易阳幼猫似的小声哭泣,洛建业把人给放到了床上,“给爸爸看看。”
白嫩嫩的幼崽额头上被撞红一片,眼泪不停地从顺着小脸落下来,本来就红肿的眼睛这下更肿了,洛建业轻叹一声,轻轻抚摸着幼崽的额头,“不痛。”
他家洛宝哭起来从来不会扯着嗓子哭嚎,这小声啜泣的样子更加惹人恋怜爱,洛建业心疼不已。
奶团子仰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爸爸,妈妈呢?”
“妈妈她出去洛宝挣钱去了,等妈妈回来会给我们洛宝带洛宝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男人轻声哄道。
只是坐在床上的奶团子眼泪掉得更凶了,洛易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对三岁这会的印象有些模糊,长大后大伯母还有奶奶总是告诉他你妈妈在你小时候和野男人跑了,你爸爸是被你妈妈给气死了。
洛易阳对他妈妈的印象不深,唯一留下的一张黑白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高大俊朗的男人满脸笑意的搂着温婉的女人,女人的怀里抱着着一个带着虎头帽的胖娃娃,这张唯一的照片洛易阳一直带着身上。
父亲死后五岁的洛易阳就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在大伯家他受尽苛责,总是被大伯母骂他是吃白饭的,他妈跟野男人跑了不要他了,洛老太太也总是用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命硬,克死一家,全家唯一对他好点的就是那个懦弱的大伯父还有早早嫁人的大堂姐。
洛易阳对这段记忆模糊,上辈子的洛易阳就这么磕磕绊绊的长大,后来他在工作的城市意外碰见了母亲的同乡他才得知当年的真相,他妈妈是孤女被洛老太太逼着离家出走的,爸爸从此一蹶不振日日酗酒,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爸爸酒后失足从工地的脚手架跌落而亡。
他妈妈曾经去洛家找过他,被洛老太太骂扫把星把他妈妈赶出了家门,他妈妈每个月都会往洛家给他寄生活费,直到他八岁,体弱的洛母抑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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