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听到他那番话,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一股无奈感和强烈的不甘心在胸腔里翻滚,可他却只能默默咽了回去……
他现在除了愤怒,什么也做不了。
简桉脸色铁青,胸口似有千斤重,压得他说话时嘴唇也忍不住发着抖:
“既然要威胁我,为什么还要将我妈从医院里带走?她受伤了,流了那么多血,难道不是要在医院里好好治疗吗?!”
季松亭那么有钱,不可能会舍不得那点医药费和住院费的,一定是将周曼香关去了哪里!然后以此来要挟自己……
面对这个问题,李叔表现的很是沉静,随即站直了双腿,从容不迫地回道:
“简先生,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少爷会安排私人医生给周女士治疗的。”
说完,他礼貌性地朝面前的青年点了下头,嘴角一弯,笑了笑,随后走出了房间,临走之前又回过头来嘱咐了一句:
“简先生有事可以喊我,客厅的电视随时开着,如果无聊,就下来看看。”
“嗯……”
简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没有转身,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望向楼外的大门。
……
威尔斯酒店。
季松亭拿过桌上的香烟,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拉起了面前铺盖的帘子。
透过明净的玻璃窗,他静静凝望着城市的夜景,灯红酒绿在玻璃上投射出斑驳光晕,眼中闪烁着复杂而忧郁的神色。
房间里有些昏暗,打火机燃起的幽蓝色火光在他的俊脸上跳跃过一瞬,缓缓呼出的云烟朦胧了他的眉眼。
他的目光忽而变得异常冷漠,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浓郁而清冽的烟草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季松亭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很闷,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胸腔,闷得他透不过气来一般,异常的烦躁。
按照陈妈透露给自己监视简桉的信息,原来那人根本就没想着安安分分待在季家,居然还想着让沈云珩带走周曼香!
这无疑是狠狠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幸好,他早就料到简桉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乖乖被自己掌控在手里,在对方跟着他离开医院时就让保镖转移了人。
所以,那个人在地下赌场痛哭流涕,跪着磕头求他,然后说一堆永远不会背叛他的话,原来都是欺骗,都是假的吗?
现在居然胆大包天到在他的房子里给别的男人打电话,张口闭口都是要离开,要跟沈云珩走,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
一想到这两个严重反差的场景,季松亭蓦地眯起眼,眼神犀利,那双深邃如海洋的眸子里有着难掩的失望与愤怒。
之前简桉那么非他不可的样子,爱的死去活来,难不成也是装出来的深情?
可是明明对方爱与不爱,态度好与不好,他从始至终都是毫无兴趣,也根本不想搭理,现在为什么会觉得不甘心?
他似乎很清楚,这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毕竟得不到的才永远在骚动。
季松亭双指间夹着的烟蒂都被无意间掐弯了,烟灰掉落到他的西装裤上,在灯光下隐约闪烁着幽蓝的火焰。
一明一灭间,他的目光越发冷冽而深沉,仿若是一潭幽潭,看不见底。
忽地,旁边桌上的手机振动着,响起了来电铃声,那是沈初言的手机。
季松亭掐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眼睛瞥了一眼依然响个不停的手机,却没有第一时间接听起来。
他转而打开了一点落地窗的空隙,将残留在屋子里的烟味散出去。
沈初言身体不好,时不时就会咳嗽,闻不得一丁点的烟味和油味,而且那人平时也不让他吸烟,总劝他戒掉。
趁着对方这会在洗澡,他才悄悄点了一根,吸了没几口就丢垃圾桶里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因为简桉的事,他吸烟的频率越来越多了,或许是因为烦躁的原因,才一发不可收拾。
一缕微风从敞开的窗户缝中飘进来,窗帘被夜风吹拂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吹得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桌上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又安静了,就在季松亭正要拿起来查看是谁打过来时,来电铃声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
但屏幕显示并没有备注是谁打来的,很明显这人不在通讯录里面。
季松亭盯着那个电话号码看了几秒,犹豫了一会,还是手指往上滑动接听了起来,开口道:“喂?哪位?”
那边的人先是长长打了两个嗝,然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小言呐~老子真想你,过来陪我喝两杯啊~我……嗝~一个人太无聊了~”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季松亭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极点,眼里有浓郁的杀意在流转,冷声道:
“你是简逾风?”
对方听到不是沈初言的声音,明显愣住,但不知道是不是酒壮熊人胆,居然没有任何的怀疑,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随后,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手机那头的简逾风似乎在喝酒,接着爆出了满口脏话,一点贵族少爷的教养都没有,嚣张跋扈得很,连说话都变得大胆起来:
“你是哪位啊?难道你也是沈初言接的客?快说快说,怎么样感觉?他是不是服务的很好?玩起来爽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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